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西装与校服>第46章 雪山玫瑰

  那人感受到了他探究的目光,自觉走了过来。

  那是一个男人,年龄看上去跟林姨不相上下,穿着一身袖口已经起球的运动装。

  虽然之前未见过,不过看着装席昀猜测应是承泽飞家里的佣人,周末和林姨一道来这儿收拾打扫一番。

  男人冲他善意地一笑,就走进厨房水池边忙活起来,过了一会儿,端上一瓶插好的玫瑰花,那玫瑰花瓣略特别,粉中带白,白中带粉,旁边精心搭配了墨绿的尤加利叶,更衬得花朵娇艳欲滴。

  男人见席昀瞧这花,主动介绍道:“这个品种叫雪山,色彩纯净,是白玫瑰的上品。”

  见席昀听得饶有兴趣,男人继续介绍道:“他不像普通白玫瑰般单调,你看它花瓣紧凑、颜色富有变化,代表纯洁、高贵、天真,不完全盛开的时候最是好看。”

  席昀果然探头仔细打量起来,一有了专业的介绍,越看就越觉得此花美好地不可方物。

  “喜欢的话送给你,这里还有一扎,都是我今早新鲜切摘的。”

  “这怎么好意思?”席昀一愣,他十足没想到这佣人这么随意,竟可以拿主人家里的东西送人。

  “这都是我自己种的,没关系。”男人眨了眨眼,露出一丝微笑。席昀突然觉地这动作有些神似承泽飞,果然在承泽飞家里待久了的佣人,和主人神态都有些像。他越发对男人有了好感,两人不知不觉地就着花艺的话题聊了开来。

  “哎哟,画怎么都不见了?”林姨在里间收拾东西,突然惊叫了一声。

  席昀探出头去,发现走廊尽头那间一直上着锁的房间竟被打开了,林姨的声音正是从里面传来。

  他站起身来,不自觉地往那个房间走去,承泽飞当时脸上闪过的一丝异色他仍记得,越不想让他看到的,他就越是好奇。

  房门大敞着,里面一看就疏于打扫,灰尘在阳光的照耀下四处跳跃,和这个干净的家形成鲜明对比。

  林姨戴着口罩手套,正弓着腰在里面打扫。一看到席昀,惊讶道:“这里脏,别弄脏了你的衣服。”

  “没关系。”席昀神色自若,试探性地问道,“林姨,这间房间是干嘛的?”

  “我也不知道。”林姨一边低着头干活一边道,“阿飞之前说不用打扫这间房子,不过这家里的所有钥匙我都有,每隔一段时间我也进来稍微打扫一次,现在都临近年关了,家里怎么都得扫旧除新一番,不然老话会说不吉利。”

  “林姨,那你刚刚说画都不见了是怎么回事?”席昀问道。

  “哎哟,怪我大惊小怪,一打开门还以为遭了小偷,不过我再一想,阿飞这里值钱的东西也不少,都没丢,不可能只丢画你说是不是?”林姨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

  “这里放了什么画?”说到画,席昀被勾起了兴趣。

  “我也不认识,很多幅,看起来就很贵重,边边角角都包地严严实实的。”林姨说着说着又想起来,“哦,对了,之前挂在客厅那幅我后来看到也被放在这儿了。”

  应该是那幅达利的素描,席昀还觉得奇怪,之后再也没见到那幅画,原来是“流落”到了这里。

  承泽飞真是暴殄天物啊,这里灰尘密布,常年遮光蔽日、阴暗潮湿,席昀越想越不明白,承泽飞既然千辛万苦拍了这幅画回来,怎么能如此随意对待?这实在奇怪。

  而且林姨所说的其他画又是什么?承泽飞竟从未跟他这个专业学画的人提过,甚至并不想让他打开这个房间。这一切好像更奇怪了。

  不过这个念头只在席昀脑中一转,很快就过去了。

  林姨不愿在这儿久待,迅速打扫完毕,锁上了门。

  客厅里的园丁正悠闲地在偌大的客厅里踱着步,走到席昀的那幅写生作品面前,停下了脚步,认认真真地欣赏起来。

  “这幅画是你画的?”

  “嗯。”席昀点了点头,又觉得纳闷,园丁是如何看出的?

  男人笑了笑,指了指右下角那个小小的签名,旁边还有席昀为这幅作品取得名字。

  男人指着画中的风景问道:“你们去了这里?”。

  “嗯,你知道这里?”席昀好奇,难道是承泽飞家里人人都熟知那秘境?

  “秋天,是湖边最美的季节,画得不错。”男人没有回答,只赞赏道,“山林鹭影,这名字取得也不错。”

  两人又随意地聊了一会儿,林姨收拾妥当,席昀把她和园丁一起送到大门口。园丁给他多留下一捆鲜切的雪山玫瑰,又用营养液浸泡着,让他可以带回家。

  席昀推却不过谢着收下了,他不好意思说他今晚还不打算回去,他还想和承泽飞一起过周末。

  *

  一回了郊区的别墅,承父刚一坐下,汪女士就神秘兮兮地凑了过来,“听说你见到阿飞的新男朋友了?”

  “你怎么知道?”承父奇道,毕竟他回来到坐下才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汪女士眼睛撇了撇一旁的林姨,意思很明确。承父忍不住叹了一声,这个家里消息总是传得太快,难怪儿子嘴这么严,什么都不肯跟他们透露。不过说来今天也巧了,他难得去一次儿子那儿,想送上一份鲜花,没想到就遇到了席昀。

  “快说来听听。”

  “是个……”承父斟酌了一下用词,想怎么样才能准确表达,“长得很漂亮很可爱的男孩。”

  “漂亮?”汪女士睁大了眼睛。

  “嗯。”

  汪女士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她感觉得出儿子的审美好像是彻底变了。

  “就跟这玫瑰差不多。”承父转头看着窗外的花田,经过他的精心打理,粉白的雪山玫瑰正羞答答地沿着墙边爬上了窗沿,半开不开地绽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