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
滨城的人陆陆续续收到了霍家的请帖,是霍震风一个月前在病房里下达的指令。
那天他因为小中风进了医院,虽然观察后无大碍,但是在人群簇拥的病房里,他招了招手让谢一粟走到他跟前。
霍婷睁着通红的眼睛伏在他的床头,给谢一粟挪了位子。
“我这个小儿子平时不声不响的,最近几次回来倒是话多了。”
“老啦,得看到孩子成家我才能闭眼。我只想着平时有个人能陪着他说说话就好了,你愿不愿意?”
这是滨城的传奇人物,是父亲谢存自愧不如都需要仰望的人。
现在霍震风就像一位普通老人一样握着他的手,说出心中的希冀。
谢一粟在一众人面前没怎么迟疑,点了点头。虽然没想到的是,到最后这个婚竟是霍斯恒他爸替他求的。
婚礼安排得仓促,外界不知道的以为霍震风快死了,毕竟大白天的进了ICU,瞒也是瞒不住的。
霍斯恒这几周出差排得满满当当,袁小山只听老板吩咐十月要给他空出一整个月的假期。
他是看到纸媒的消息才知道,原来老板要和那位有着“起床气”的谢先生结婚了,而一个月的假期应该就是老板留给自己的婚假。
只不过关于这一点谢先生应该是不知道的。
有着起床气的谢先生因为需要和各路人马交流婚礼细节,已经在无数个早晨被唤醒。更别说霍希十分乐意给他添堵,每次和他碰面心里就憋着一肚子火回来。
而霍斯恒,不是出差就是在开会,人影儿都摸不着。
于是又一次在早上七点被吵醒后,他怒气冲冲地拨给了袁小山。
“你好小山,我给他打电话怎么又不在服务区?”
老板娘口气不佳,袁小山磕磕巴巴地回答道:“是这样的谢先生,老板现在应该在飞机上,他今天是回滨城的,但是明天他还要飞去……”
谢一粟打断了袁小山,“好的,你告诉霍斯恒这婚我不结了。”
当机立断关机,接着蒙头大睡。
一直睡到下午,他今天还有拍摄,最近忙于准备婚礼他工作室来得少了,蒋老师天天怨声载道苦不堪言。
下楼的时候他揉揉眼像是出现了幻觉,霍斯恒正坐在来客区翻杂志。
他是落地后直接来的工作室,所以还是一身正装。
小辉在旁边拍马屁:“霍总一坐这儿跟拍杂志封面一样。”
蒋舟也附和,“比今天要拍的这个周正多了。”
他连忙捂住蒋舟的嘴,“师父!老板说的话你又忘了,祸从口出!祸从口出!”
小辉本事没学到多少,倒是订外卖的功夫与日渐进。不过人机灵,老板谢一粟交代给他的最重要的事情他记得清清楚楚。
在工作室里第一要紧的不是学,而是把蒋舟看住了。
工作室现在小有名气,来的都是些圈子里的人,口碑做出来不容易,免得哪天蒋舟在业内被封杀了。
谢一粟皱着眉把小辉拉过来,“他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上来叫我?”
“早来了!我第一时间就想上楼喊你,结果人不让呗,说让你睡到自然醒。”
该出现的时候不出现!谢一粟走过去没好气,“你回去吧,不是明天还要飞?我这儿有事呢估计得拍到晚上。”
他今天带了Choker,一身黑,霍斯恒站起来打量后说:“不正经也很好看。”
谢一粟听完就笑,什么乱七八糟的……只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肚子里的那点火气也确实消了点。
人没赶成,霍总又坐回去,“你去忙吧,我在这里随便看看,反正也没有别的安排。”
今天拍的人放不开,谢一粟总是得暂停给他找感觉,亲身示范了好几回对方也不得要领。
蒋舟在旁边给他递茶,“来,消消气。”
那茶滚烫,他更气了。
嗓门越来越大,小辉干咳了几下,原来霍斯恒站在后面看呢,他才收敛了点。一直到快十点才收工,送出门的时候对方还在提各种修片要求,谢一粟不耐烦地敷衍。
关上门后他看到霍斯恒围坐在他们经常吃外卖的小桌子上,正在吃水煮鱼,衬衫上好像还洒了红油。
“你吃这个?”谢一粟惊讶道。
蒋舟一边给他盛饭,一边骂道,“嘿奇了,咱们就能吃?你还要给他开小灶呢谢一粟?”
说得谢一粟剜了他好几眼,蒋舟愣是当没看见。他最近被谢一粟这个“婚前综合征”折磨的不轻,刚刚逮着霍老板一顿吐槽。
四个人凑在那一张小桌子上吃饭,三个人发牢骚,一个人听。
谢一粟愁,工作室想换地方,想招人,没钱。
谢存倒是有钱,只不过他少不更事的时候,和谢存天天对着干,放下过狠话那是一分钱也不会拿谢家的。最近工作室里新添置的设备,还是蒋舟掏钱买的。
蒋舟和小辉你一句我一句畅想未来,一会说要搬到市中心,一会儿又要自己盖个Loft。
谢一粟让他们打住,老板兜里可没几个子儿。小辉站起来收拾垃圾的时候,听到霍总对着自家老板说道:“我入股?”
蒋舟听得目瞪口呆,虽说嫁入豪门一切皆在情理之中,只不过他和谢一粟是白手起家,这还是头一次品尝到原来被金钱腐蚀是这样一种感觉……
谢一粟摆摆手,“我们这小打小闹的,等以后要上市再和你开口。”
蒋舟在一旁和小辉捶胸顿足,这扶不上墙的老板!
他今晚准备睡在工作室,待蒋舟和小辉走后,示意面前的人也可以走了。
这人好像故意装傻,没接他的眼神,只跟在他身后像个背后灵说道:“小山和我说你不想结婚了。”
谢一粟才想起他早上的气话,现在一回味自己也觉得有点好笑,更好笑的是霍斯恒这助理袁小山,怎么连气话也要一五一十地往回传呢?
“既然明天还要飞,怎么今天还飞回来呢,你也是不嫌累。”
霍斯恒走近,“回来正好给你撒气,不好吗?”
他这话说得像是在哄人,不是像,他就是在哄他。
工作室只开了盏落地灯,偏橘色的光。他有点儿招架不住霍斯恒看向他的眼神,磨蹭地往后面退,结果就抵到了墙壁。
不好,刚刚应该让他和蒋舟一起走的。
他刚想开口,却听面前的人说道:“谢一粟,我想吻你,可以吗?”
现在的人接吻前都要通知吗?他见霍斯恒低下头几乎是瞬间就慌乱得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不说话?”
“说什么?你怎么亲个嘴话那么多!唔……”
作者有话说:
怎么写成年人写得这么纯情…
隔壁可是18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