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穿什么】
上车后霍斯恒问他:“你和她说了什么?”
谢一粟和岳玲聊了半天,现下才觉得有些累,靠在椅背上神神叨叨地吐出两个字。
“秘密。”
说出口的时候神色还颇为得意。
这回答让身旁的人嘴角上扬,继而又略显落寞地望向车窗外。
“你不该和她聊那么久的,她今天看上去太开心了。”
谢一粟奇怪,“开心不好吗?”
“等我们走了,她就会难过。”
他想,实在是令人有些唏嘘的一句话。
老赵说过,岳玲带着儿子搬回滨城后就一直住在云山,细算起来那也十多年了。
霍斯恒就这么数十年如一日地往返于云山,也许难过的不止是岳玲。
谢一粟小声开口:“为什么不接她在外面住?这样我们…你就可以陪着她。”
霍斯恒听到后转头看他笑了一下。
不是没有尝试过,只不过发生了一些更糟糕的事情后,岳玲还是住回了云山。
“因为宋蔓枝?”
谢一粟原以为霍震风对岳玲是没有感情的,露水姻缘怎会持久?可是今天看到的听到的又并不是如此。
一个失去双腿的女人住在如此僻静的疗养院,可是霍震风会经常大费周折地带着鲜花来看她。
并不是把她丢弃在这里,也并不是给他带回来的儿子留下一个母亲。
他猜测霍震风应该是爱她的,那剩下来的原因就只有宋蔓枝了。
霍斯恒有些许意外于他的回答,但是没有做出回应,像是默认。
车里气氛沉默,谢一粟又换了个话题。
“岳玲很特别,我妈要是见到她,一定会很喜欢,她就喜欢这种…”
他在思考用什么形容词更为合适,“生命力,对。”
身旁的人反问:“那你呢?你喜欢她吗?”
谢一粟急于承认,“当然!”
“那岳玲的儿子呢?”
那人的眼里带着三分戏谑。
只不过比起这突如其来的玩笑,更糟糕的是,他的心又开始瞎跳了。
谢存今夜叫他务必回家吃饭,他和霍斯恒的进度现在就像是谢家的头号工程,阶段性要回谢家做陈述报告。
到了门口,霍斯恒不急着走,还在纠缠他和岳玲到底说了什么。
谢一粟口误下回了一句,“等结婚那天你就知道了。”
霍斯恒挑眉,谢一粟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句胡话,懒得解释倒是被自己逗笑了。
看到走近的大哥他连忙把谢俊杰拉来当挡箭牌,实则谢俊杰在里头早就看到了他们俩杵在外头说了半天的话,正想出来和他的准妹夫打个招呼。
“回来啦,进去喝杯茶?”
他带着一点谄媚的笑,又操着熟稔的口气对霍斯恒拉家常,问着家里是否都好,亲切地叫了声“斯恒”。
谢一粟感叹于谢俊杰这份拍马屁的功力,他实在是及不上半分,毕竟约会过三次了他也没这么叫过。
没想到霍斯恒对着他叫了声大哥,这一声叫得谢俊杰简直是受宠若惊,忙邀他去家里坐坐。
车子开走的时候,谢一粟已经进了大门。谢俊杰还站在外面张望着。
“行了,哥,看什么呢,赶紧进去三堂会审。”
谢俊杰进门后直走到谢存身边,小声嘀咕:“我看不用问了,这事儿板上钉钉了。刚刚那霍斯恒直接对着我喊大哥呢!”
谢存听到大儿子这么说,才彻底放了心。
吃饭的时候他对着小儿子不停地交代。
“收收性子,那些狐朋狗友全都别来往了,这些年你的那些新闻好不容易消停点,可别再传人耳朵里去。”
说完又叮嘱起他,霍家如今水深火热的局势。
“宋家和霍家结亲的时候,那可是旗鼓相当的。宋蔓枝在家中排行最小最受宠,她虽然不是霍斯恒的亲妈,但你表面功夫做足了她明着也不敢给你使绊子。”
谢一粟曾经听到过一个流传已久的谣言,他口无遮拦地问起那场车祸的始作俑者。
谢俊杰忙捂住他的嘴,“我的好弟弟!你可别瞎琢磨了!等结婚了往后可就是一家人!”
他和谢存的口气让谢一粟忍不住想笑,像是明天就和霍斯恒结婚了一样。
令他没想到的是,婚礼确实提前摆上了日程。
那天是谢一粟第一次正式去霍家拜访,出门前他和霍斯恒打了近半小时的视讯。
谢一粟不知道要穿什么,尤其是去见这么棘手的人物。手忙脚乱地一会换上衣一会换裤子,想要他给个意见。
霍斯恒正在公司里听手底下人的报告,今日他听得不专心,因为右耳里的蓝牙耳机里是谢一粟抓狂的叫声,使得他频频露出笑意。
下属们不知所措,只不过今天的报告每个人都是pass,大家才都松了口气,出了办公室后都在争相传达:有报告的有提案的赶紧进去!
虽然不知道老板遇到了什么喜事,但是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想着霍震风平时总是一丝不苟地穿着正装,老头应该特别讲规矩。谢一粟又换了件婴儿蓝的条纹衬衫,看上去随意,配着他此时活泼的脸倒是有点学生气。
“怎么样,霍斯恒?”
他瞄了一眼屏幕,呼吸略微一滞。“嗯……挺好,那下面穿什么?”
谢一粟疑惑地看向下半身。
行吧,原来他没来得及穿裤子。
他在原地大声骂了一句脏话后急忙走到画外随便找了条裤子穿上。再回来的时候,丝毫看不出刚刚略带慌张的样子。
想着自己也真是大惊小怪,两个大男人,看个腿怎么了?
作者有话说:
从此以后
他们就爱上了芭比换装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