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卡普里岛橙>第6章

  【婚房】

  和霍斯恒的第二次见面在一周后。

  回来的前一天他给谢一粟打来电话,询问明天是否可以去月湖看房子。

  谢一粟打了个哈欠说可以,那声音黏黏糊糊,听起来还在床上。

  遵循他制定的规则,现下已经过了中午,霍斯恒想确实听起来没有小山说的那样“很不高兴”。

  谢一粟彻底清醒后看看手机,来电的时间是下午一点整,他埋在被子里笑,想着怎么这么听话。

  第二天派来的车已在谢家门口等候多时,谢一粟还在楼上挑衣服。

  霍斯恒上次无心说的那句“那下次可以穿得不正经点”一直在他脑海里盘旋,像是一种魔咒。

  等他上车后才发现要带他去看房子的人并不在车上,司机解释道:“在公司还有个会,您先去月湖随意逛逛,他开会完了就到。”

  老赵对他挺客气,听说这是跟了霍震风几十年的司机,霍斯恒一回国后就拨给他用,可见这老头对便宜儿子倒是重视的很。

  当然按谢存分析的意思,重视和监视其实也没什么两样,总得防一手。

  司机慢悠悠地开着车,“快到了,那白顶的房子就是,专门请法国人弄的。这法国人可太爱拿乔,飞几次滨城都是我去接的,但真别说,这房子确实弄得漂亮。”

  说话的口吻不卑不亢的,拿捏的不错。

  老赵在后视镜里瞄了一眼谢一粟,不像大少爷私下说的那样。

  到底谢家早年也是有点家底的,这小儿子算是上得了台面。

  只是这谢家能和霍家攀上亲也真真是走了狗屎运。想着自己跟的这位,虽然不是正经太太肚子里生的,但时代到底也不一样了,如今又不是什么封建社会,他霍震风家大业大的,在外面有个儿子没什么稀奇。

  这些年老赵跟着霍震风,也看出点了名堂,自打把霍斯恒接回来后,凡事都是上了心的。

  以后这家业霍希想独吞那绝对是不可能,至于要从嘴里吐出多少那就不清楚了。

  又想着咱们二少爷一表人才,要什么人没有?怎么就偏偏喜欢男人了?男人可生不出孩子,挣来的这些到最后不还是打水漂。

  思来想去那可真是想不通。

  家里的太太宋蔓枝是个人精,这些弯弯绕绕的她比谁都清楚。今儿出门前还在旁敲侧击着,问道那私生子近日去了哪儿,见了什么人,和那谢家的小儿子进展如何。

  老赵向来只说该说的,这点觉悟他还是有的,嘴严得很。

  宋蔓枝背地里骂他是条泥鳅。

  霍震风每年飞去布里斯班那么多次,说是去看两个老的,其实是去看他那野种。这么多年下来老赵能不知情?

  偏是宋蔓枝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只不过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还好关键时刻宋家得了点风声,才不至于完全被动。

  谢一粟听他说起霍家的花边新闻觉得有趣,老赵又说起刚把霍斯恒接回来的那天。

  “可怜见的,从小养在外面,回来之后人生地不熟,亲妈又不在身边,像变了个人似的。”

  “您没见过吧?一直住在云山疗养院的那位,出了那么大的事也是波澜不惊的,可看得通透。”

  这司机不知觉间卖了他一个人情,话里话外是说宋蔓枝不好对付不是省油的灯,谢一粟想今后和她少说话便是。

  云山疗养院住着霍斯恒真正的母亲,谢一粟想: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

  想必老赵也是掂量过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他领了老赵的情,下车前道了声谢。

  自小径进入,这房子他总觉得眼熟,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信步来到泳池,这里正对着月湖最美的一角,还没坐下角落里传来了声音:“我爸留给我娶老婆的一块地,这下是便宜霍斯恒了。”

  谢一粟回头,他见过这个人,周如海的独生子。

  周如海不是本地人,初到滨城也算不上什么人物,娶了老婆后才飞黄腾达,生下了周崇。

  “看房子也让你一个人看啊?我说霍斯恒这人可真没劲,是吧?”

  周崇很是自来熟,带着他里里外外转了一圈。

  “这法国人名儿挺有意思,好像叫什么爱脱不脱?斯恒没少在他身上费工夫,不过房子弄得不错,我看着也心痒。结果老东西溜得还挺快,没影了。”

  谢一粟惊呼:“艾维托?”

  “哦对,他还挺有名?”

  他们回到泳池边,周崇拿起早就准备好的香槟。

  谢一粟无视了他端过来的酒杯,和他又不熟。随口编了个理由推脱,“霍斯恒不让我在外面喝酒。”

  他想,也不算编,这是真话。人霍总上次就是这么吩咐的,说他酒量不好以后在外面要注意。

  周崇听罢挑眉,心里暗暗思忖着:这俩人到底什么进度?前几天和霍思恒打电话的时候不是说才只见了一面?

  “别太顺着他了,这个人蹬鼻子上脸着呢,以后你就知道了。”

  论起来他们都毕业于同一所高中,周崇和霍斯恒比他大一级。

  他对周崇有些模糊的记忆,学校里不是没见过。

  只不过周崇对杨峥倒是印象深刻,“老站你旁边黑着脸,和我差点儿打起来过。”

  谢一粟惊讶,问道是为了什么事。

  说笑间霍斯恒才姗姗来迟,“在聊什么?门外就听到你笑那么大声。”

  周崇一看他进门,顿时来了劲,清清嗓道:“你来得正好,谢一粟说你不让他在外面喝酒,有没有这回事儿啊?”

  听罢身旁的人嘴角抽搐,没想到随口说的一句玩笑话被周崇正儿八经告诉了正主……

  “是么?”

  没接看过来的目光,谢一粟只双手无奈的摊开,示意他也不明白周崇在说什么的样子。

  霍斯恒弯腰拿起桌上的酒杯抿了口,语焉不详道:“这么听话……”

  周崇哈哈大笑告辞,走的时候他搭着霍斯恒的肩膀小声嘀咕,“对着我你都不老实!不是告诉我只见了一面没什么可说的吗?我看能说的可挺多!”

  作者有话说:

  这俩人心里想的都是:他好听我的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