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贵觉得,这几个小屁孩,是在侮辱他。
哪怕他们是灵兽,就这小小年纪,还能干点什么有用的事情。
他嗤笑了一声:“小孩子家家的,回家吃奶不好么?大人的事情,不要掺合。”
风风崽气愤道:“呸!少看不起小孩子。”
小羽毛惊讶,摸了摸风风崽的头:“风风崽长大了,还能说这样长的话了。”
风风崽不好意思。
小羽毛对金钱贵冷笑一声,道:“看来,你看不起小孩子啊!”
那就让他们这群小孩子,教教这个大人,要怎么做人!
做人,首先得行得正坐得正,不要两条腿还撑不起来一颗腐木一样的脑袋!
小团子仰着小下巴,哼唧出一声来:“就是!”
金钱贵选择,不和一群小孩子说废话,直接杀过去。
三个小崽子也选择不废话,给对方一点儿好看!
两方一冲上去,爆发出来的灵力,差点儿没把小镇的阵法给冲破。
巨大的白光炸裂开来,不少人连正常睁开眼睛都没有办法做到。
林楚飞趁着部分护卫愣神的机会,将困阵施展开来,囚住了一部分人。
他最近闲事,可绘制了不少困阵,没想到现在就用上了。
一大把的困阵,被他像是不要钱一样,掐一个手诀开一个,信手甩一个,几乎像是无差别攻击。
护卫简直无处可逃。
“呔!这人是谁啊!”
“他是不是太有钱了一点,这困阵绘制是不要灵石吗?!”
“这是哪里来的纨绔公子啊!”
“就是,简直比我们家少爷还要铺张浪费!”
……
林楚飞才懒得管他们一众护卫的吐槽,下手快准狠,一个漏网之鱼都没有放过。
等他们四人将这数十个护卫收拾完,小羽毛他们几个小崽子,已经和金钱贵打到高空去了。
林楚飞仰头看着那不间断爆出来的耀眼灵力,道:“我们小崽子还可以嘛!”
这身手可真是利落!
叶嘉木虚虚眯着眼睛看,道:“没想到小团子看起来这么腼腆,打人的时候竟然半点也不留情。”
小羽毛是最喜欢将人的毛揪掉,风风崽被他带着,也学了这坏习惯。
小团子倒是不一样,他之前是喜欢一勒断骨,后来被小羽毛教训了一顿,改正了将人抽一顿,看人上蹿下跳。
都不是什么好习惯就是了。
但要是拿来对敌,看讨厌的家伙被抽得像猴子一样蹦跶,还是蛮有意思的。
林楚飞抱臂,看着高空中完全将金钱贵围困在中间,压着来打的小羽毛,笑了笑。
“看来,我们完全没有必要插手了。”
董家宝点头道:“小羽毛足够将那老头压着打了。”
慕容鸣勾着唇角笑了笑,没说什么,但能看出来,心情是愉悦的。
林楚飞道:“行吧,那我们就将这群护卫捆了,弄在一起,等小羽毛他们回来再说。”
高空中。
小羽毛将那只黑鹰的脑袋都揪秃了。
黑鹰顶着光秃秃,留着血的脑袋,一直惨叫。
金钱贵心疼自己的灵兽,赶紧将他重新收入到灵府里面。
没了黑鹰,小羽毛的火气就全部放到了金钱贵身上。
“好你个黑心家伙,还让那只秃鹰跑了是吧。”小羽毛挽袖子,招呼道,“风风崽、小团子,给我把这家伙围住!”
他要给对方刮个光头!
风风崽张嘴一喷,将金钱贵的双腿冻住。
小团子手掌一甩,把金钱贵的双手捆住。
完美。
风风崽道:“那他的头,就交给哥哥了。”
金钱贵:“!!!”
这句话,让他心里有点慌。
他的脸色霎时间变得很难看:“小兔崽子,我劝你们别轻举妄动,我告诉你,我们背后可是有靠山的!”
小羽毛冷笑一声:“靠山?你要是有靠山,我就让你靠山山倒,入水水涸,上天天弃!”
不久以后,三只小崽子压着一个秃瓢的金钱贵,出现在林楚飞面前。
林楚飞看着被狗啃过似的不平滑脑袋,点评道:“你们这理发的手艺,不怎么样啊,刮得不好看,还有毛茬和没刮干净的呢!”
生无可恋的金钱贵:“!”
这说的是人话吗?!这群人是什么魔鬼!
林楚飞将绳索一拉,交给董家宝:“来,董少,遛狗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董家宝刚才看着慕容鸣的侧脸走神,一下子没听清楚,下意识问道:“遛狗?哪里?”
林楚飞指了指那数十个被绳子连在一起的护卫,道:“走狗也是狗嘛,助纣为虐,狗都嫌弃对方污了名头呢。”
董家宝道:“哦,走!”
林楚飞拍了拍手,看向金钱贵:“来吧,这位老人家,劳烦带个路,去你家拜访一下。”
金钱贵:“!!”
林楚飞叹了一口气,道:“他不愿意啊,那我们就在街上溜一下,问问人吧。”
金钱贵:“!!!”
他丢不起这个脸。
正待开口,林楚飞就一个手诀甩过去。
金钱贵:“唔?唔唔唔!”
林楚飞弹了弹手指上不存在的话:“我现在嫌弃你太吵了,不想听你说话了。”
他伸手,将手中剩下的绳子,套到金钱贵身上,一拉:“走了。”
“董少说得没错。”林楚飞扬眉,神色飞扬,“这绳子的确是个好东西。”
他们拉着金钱贵,当真在街上溜达起来。
从街头到巷尾,再到各种小巷子。
转悠了一圈之后,面无表情从金碧辉煌的金府路过。
林楚飞特别气人地加了一句:“你说你们这府邸,能不能选个醒目点的位置,这走了半天都找不到,是要累死我们啊?”
背后,小羽毛扭着金府护卫的胳膊,将人丢回了金府里面。
董家宝和慕容鸣像是拆家般,抬脚踹开金府大门,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小伙伴就是要默契配合,分工合作。
林楚飞脸色自若地拉着金钱贵,继续溜达了一圈。
路上再遇着人,他就特别有礼貌地去打听:“大爷晚上安好,您知道这金府怎么走吗?”
大爷虽然听说了金钱贵被捆猪仔一样,捆起来溜街的事情,但亲眼看着,还是惊呆了。
这可是金府恶霸啊!
就这样被收拾了?!
惊讶让他没有办法说出完整的话。
林楚飞扯过金钱贵的荷包,拿出一颗金铢,放到大爷手里:“大爷您拿着,这玩意儿丑到你了,是我的错,给您赔钱。”
大爷结巴道:“不……不……不不……”
林楚飞恍然的模样:“是,这赔偿费好像少了点。不过这荷包里面只有金铢,没有别的东西了,我也很难赔别的给您。”
说着,他又往大爷手上放了两颗金铢。
大爷的手更抖了。
拜别了大爷,林楚飞又向大娘、婶婶、伯伯、小姑娘问了路。
散完荷包里面的金铢,他们又绕了一圈,回到了金府门前。
林楚飞终于抬起了眼睛,看向“金府”二字的匾额:“哟嚯,原来金府在这里啊!”
他一副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到了地儿的表情。
金钱贵被气得,噗一下,吐出一口浓血来。
林楚飞闪身一躲。
他摇了摇头,嘀咕道:“你这脾气不太好啊。”
金钱贵一口气堵在胸口,想要骂娘,但是被禁言了又骂不出口,越发堵心,又吐出一口血,昏了过去。
董家宝从金府里面走出来。
“飞少,我和子惊把里面搞定了。”
林楚飞点了点头,朝大街小巷或光明正大,或躲躲藏藏看情况的镇民和修士,抱拳躬身道:“打扰诸位了。”
他直起身来,一手横前,一手背负,指着董家宝,朗声道:“此乃桃园说书楼的掌柜,因金府两位当家寻衅滋事,无奈反击。”
“熟料啊,这两人竟是恶贯满盈,被我等看穿。”
“今日!我们就要替天行道,将他罪行公之于众!”
“各位乡亲父老,如有此人干坏事儿的证据,请务必送到此处,我将连续七日坐镇此地,帮诸位讨回公道,惩戒他们!”
林楚飞说着,从怀里掏出自己的城主令牌,晃了一下。
“此乃城主手令,我此行是奉公办差,诸位不必担忧。”
“当然,为了以正视听,此案全程公开审讯,以表公正严明!”
林楚飞说完,不知道从哪里爆出了一声“好”!
随后,一众人等都欢呼起来。
欢呼过后,有老人家颤颤巍巍地问道:“当真能诉冤情?”
林楚飞道:“当真,只要是有怨,就能上诉冤情,若是手上握着证据,能马上判!”
老人家扑通一声跪下:“草民有冤啊!草民要为我那惨死的小儿,求一个公道!”
“我也有冤!”
“我也有冤呐!”
“天大的冤枉呐!”
“草民告金府横行街市,随意敛财!”
“草民告金府越权行事,增收赋税!”
“草民告金府擅闯民宅,烧杀掳掠!”
“草民告金府寻衅滋事,当街杀人!”
“草民……”
……
哭声喊声诉冤声,声声不绝。
林楚飞朝董家宝使了个眼色:“搬几张长桌来。”
董家宝去了。
林楚飞有朗声喊道:“本人此次出行,乃是奉命微服私访,没有带随从,敢问哪位仁兄熟悉府衙之事,能帮忙写一写讼状和记事?!”
“我来!”
“我也来!”
“我也可以!”
林楚飞弯腰,扶起老人家:“您瞧,一切的冤情,债主终究要担上这责。这公道,自在人心,也在法情。”
这金府,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