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进行中◎
初春的天气带着点凉意, 就连地上的庄稼都只敢试探性地冒出点绿意,不过这对于我们在座的所有人都不是什么问题。
毕竟咒术师的基础教学第一堂课就是教会该如何用咒力强化身体,做一个能打能抗的人。
正所谓不求百毒不侵, 只求刀枪不入(bushi)。
但这世界上有一种冷,叫做奶奶觉得你冷。
不知道是从哪里掏出来的花棉袄带着肥皂的味道强硬地包裹住了我的身体,我试图挣扎,却在下一秒被祖父犀利的眼神钉在原地。
……好吧。
我不情不愿地撇嘴。
反正只要一对上祖母,我这个宝贝孙女也只能往边上站。
好歹也是老人家的一片心意嘛。我顽强地为自己开脱,不想承认自己的家庭弟位。
看见我老实地穿上了衣服,祖母的脸都笑成了一朵花:“好好好,真好看。”
我和因为同样是女孩所以有幸获得了全场唯二的两件花棉袄的家入前辈对视了一眼, 确认都从对方的眼神看出了一丝丝的生无可恋。
五条前辈的笑声已经吵到豆豆整只猫炸毛跳出去了。
夏油前辈也难掩笑意, 老气的棉袄在他身形不显臃肿,他可疑地咳了一声:“挺好看的。”
我回以谴责的眼神:“你眼里的笑意吵到我了。”
夏油杰手握成拳头试图挡住上扬的嘴角:“咳。”
五条悟双手插兜, 下巴上扬:“果然,我真是穿什么都好看。”
我面目狰狞:“……”丑死了!
我扭头:“祖母,我也想穿这个!”
祖母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我:“小姑娘穿素的不好看。”
我:哭哭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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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早饭没事可干的我们被祖母乐呵呵地打发出来去后山那块地摘橘子玩。
从一个小山坡上去,就能看见晚熟的黄灿灿的果子正挂在枝头上, 仿佛不堪重负地垂在我的眼皮子前。
伊地知洁高眼睛瞪大:“这么多?”
他疑惑道:“这都是自己种的吗?”
我踮起脚随便摘了一个矮点的丑柑, 拨开皮, 塞了一瓣果肉,甜得眯起来眼睛:“全部都是哦。”
我挺了挺胸膛, 与有荣焉道:“这一片的果树可都是我祖父一个人种的。”
我得意洋洋:“从几年前种树到后面结果, 这整个过程里,就只有老爸和老妈偶尔的时候会来帮忙, 其他的都是祖父一个人慢慢打理出来的。”
所以说我以前为什么会相信一口气能耕十亩地的老人居然是个普通农民?明明家里明面上就有四个咒术师了吧, 怎么没想过剩下的那个也是呢?
我琢磨了一秒, 然后放弃。
祖父又不是老爸老妈这种负心眼子的人,糊弄我对他来说就像喝水一样简单。青出于蓝还没胜于蓝嘛,不值一提。
七海建人站在结实的大地上,目之所及都看不到果林的尽头。
七海建人真心道:“很厉害。”
我:“嘿嘿。”
灰原前辈好奇地问:“那这是打算种来卖的吗?”
我回忆一秒,然后摇头道:“不是,是因为祖母喜欢吃。”
“……”
夏油前辈他们没忍住露出了牙疼的表情。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
一个东西直愣愣地冲着夏油前辈,我看见灰原前辈和伊地知吓了一跳,然后夏油前辈一脸淡定地伸手,接住武器。
抬头望去,不远处的某棵果树上,有一个白毛猴子两手并用地从树上摘橘子:“杰,看招!”
“刷刷刷”,好几颗橙色的橘子向夏油前辈飞过来。
夏油杰:“……”
一只咒灵突然腾空而起,接住了所有重点在他面部的橘子。
这种直往脸上招呼的举动很难说没有一点私人恩怨在里面。
“悟,”夏油杰缓缓勾起唇角:“要试试看谁能击中吗?”
五条前辈高高站在树上,太阳光从他背后反射,刺眼到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脸。
五条悟:“来啊。”
大战,一触即发。
我:“……”
七海建人:“……”
伊地知洁高:“……”
家入前辈一拍脑门,一脸想要装作从来不认识他们的样子。
“两个白痴。”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灰原雄眼睛亮晶晶的,露出兴致勃勃的表情:“好有趣的样子!”
我:“……”
行叭,反正有夏油前辈的咒灵在地上善后,应该也不会浪费。
“砰”的一下,期待又犹豫的灰原雄被砸中。
我得意地比了个耶:“KO!”
灰原前辈配合地双手放在胸前倒下:“啊,我死了。”
“再来再来!”
我兴奋地叫着,灰原前辈一跃而起:“我来了!”
伊地知洁高慌张:“喂,三重……”
七海建人无奈扶额:“灰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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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酣畅淋漓的橘子大战过后,我一只手撑在树上不停地喘气,灰原前辈的蘑菇头已经成了炸蘑菇,七海建人的顺毛也变成了逆毛,家入前辈脸上的泪痣突然增多,伊地知眼镜被打掉了,正趴在地上找眼镜。
在场中,唯有那一黑一白看上去还算整……
呃,应该算整洁吗?
我犹豫了一下,看向了暂时头发和衣服都没乱的夏油前辈和五条前辈。
五条前辈和夏油前辈十指相扣,前者的一只脚蹬在了后者的膝盖上,后者的一只脚又踩在了前者的脚趾头上。
夏油杰皮笑肉不笑:“你要是有本事就把无下限关了。”
五条悟扯着嘴角咧出一个带恶人的表情:“那你有本事就别让咒灵帮忙。”
“你都用术式了我为什么不能用。”
“你用了我也要用!”
“%¥&*……”
“¥#%¥%。”
眼前顿时一片混乱。
我挥了挥扬起的尘土,咳嗽道:“咳咳咳,我们先回去吧。”
家入前辈用纸巾擦掉了脸上的泥点子,表情嫌弃,一直有着疲倦感的眼睛却亮了起来:“走吧。”
“说起来——”回去的路上,灰原前辈突然抬头,手指点着下巴,疑惑:“我怎么总觉得好像忘了点什么?”
伊地知洁高皱眉:“我也有这种感觉……”
我:“忘了什么?”
见他俩实在想不起来,我不在意地摆摆手:“哎呀,你们就是平时想太多了,好不容易出来玩,就别想那些事了。”
走在最前面的七海前辈突然停住了步伐。
我来不及刹车,刚好一头撞了上去。
我:“哎呦!”
抬头,就看见七海前辈眼睛瞪大,露出了难得一见的年轻活力。
“熊猫!”
我:“啥?这里哪来的熊……”
伊地知洁高尖叫出声打断了我的话:“胖达!!!——”
胖达什么胖达,都说了这里没有熊猫就算换一个称呼也没有——
我:“!!!”
我和伊地知对视一眼,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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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色的小胖团被人放在了木制的长凳上,他头上不停地冒着冷汗,整个身体的浮毛微微炸开,看起来更加蓬松。
熊猫的两只后爪落不到地上,整只熊抖得凳子都在响。
将头发光滑地竖到后面的老人家眼睛嘴角都弯起,半张脸藏在阴影下面,手上的刀光闪烁。
——“刀下留人啊啊啊!!!”
“砰”的一声推开门,屋内的一人一熊齐齐抬头。
三重凉子弯腰,整个人都在大喘气,伸出一只手:“祖、祖母,这,这是我朋友,刀……”
——刀下留人啊!
天知道三重凉子从窗户外面看见了刀光的时候吓得有多惨。
这可是夜蛾老师的宝贝鹅子!
别看祖母平日里一副和蔼的样子,三重凉子可怎么都忘不了她三岁那年被路边窜出来的一条蛇吓得哇哇大哭时,祖母也是始终保持着温温柔柔的微笑,手起刀落,那条最起码有半米长的三角头型的蛇就变成了碎肉,然后她用握着刀的那双手为自己擦干了眼泪。
“凉子,不要哭。”祖母的话仿佛还近在耳边:“那畜生已经死了。”
不过熊猫好歹也是一级保护动物,应该不会落到那个下场,最多就是被卸掉四肢……吧?
熊猫突然觉得背部发凉,抖了一下。
三重祖母见状,摸了摸他的后背:“哎呀,你这孩子冷怎么不说呢?”
她从躺椅上拿出花色的小毯子给熊猫裹上:“和奶奶还客气什么。”
三重凉子:“?”
情况好像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三重祖母将小团的熊猫裹成了一个圆滚滚的球,才得空瞪着三重凉子:“你还好意思说。”
三重祖母:“怎么能把小朋友放到那个房间里,连饭都不给人家吃,瞧啊,这孩子都饿瘦了。”
三重凉子来不及思索,下意识地看向了只露出两只眼睛的熊猫身上。
此时她的表情无声胜有声——瘦?
其实不需要吃饭但是因为闻到了很香的玉米粑粑味道才没忍住蹑手蹑脚出来而被逮了个正着且被投喂了很多吃的熊猫低着头,用圆滚滚的脑袋对上三重凉子的视线。
他才不要跟一直没有想起熊猫的大坏蛋说话,哼!
伊地知洁高不好意思地捏着衣服,道:“对不起,胖达。”
伊地知洁高羞愧:“我不小心忘记你还在房间里了。”
熊猫气哼哼的,耳朵却竖了起来。
再好好和本熊猫道歉,我也不是不可以原谅你们。他那张毛绒绒的脸生动形象地表达出了这个意思。
三重凉子的手重重地落在了他的头上,随便地抓了抓。
“那你们刚刚在干什么?”她不顾手底下脑袋的挣扎,拍拍安抚,问道:“气氛还整得怪吓人的。”
闻言,熊猫的眼睛刷的一下亮起来,他举起手,也顾不上生气了和闹别扭了,兴高采烈道:“祖母给我放了鬼片!”
“这个电影好好看啊,我之前都没有在夜蛾那里看到过。”说着,熊猫把期待的眼神投向了三重凉子。
三重凉子看了一眼定格在白衣女鬼仿佛要冲出屏幕时的电视:“……”
她先是看了一眼祖母,又对上熊猫期待的眼神,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不愧是祖母啊,居然在给小孩子看贞子。
三重凉子有些绝望。
回去之后夜蛾老师一定会杀了她的。
【作者有话说】
此时,还没有分出胜负的dk二人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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