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帮忙吧。我们以前也算是兄弟帮派了。”
没有就得买。但问题是, 灵石拿不出来。只能拿丹药去换。
通阳让风郁去求万佛宗主。风郁拒绝了。
“通阳宗主。这种事，应该你出面才对。我一个弟子, 怎么好意思开口？”
通阳见风郁顶嘴, 怒道：“这不是你的事儿还是我的事儿啊？东西没了，就该弟子去买。如果不是你们这些弟子偷懒不做事，会搞到现在什么东西都没有？”
风郁委屈不已, 这就是一个宗主的风范吗？
有什么好事，全览在自己头上；出了事, 就这副态度？真是让人寒透了心。沈宗主就不会这样。他虽然严苛, 可出了事全部都是一力抗。
“还不快去！”通阳转向一旁的贺云，“你们两个一起去。换些灵符和仙露回来。”
贺云忍不住道：“通阳宗主。要不您出面问问太后娘娘吧。她肯定有办法。”
通阳冷笑：“你说的轻巧。若是她问起来。为什么偌大一个千山, 连购买丹药的资金都没有。为什么没有提前跟她说。资金又去哪了？你说她是骂我还是骂你, 还是你希望谢家主也知道这件事, 让我这个宗主被说一通, 你们才高兴？”
贺云不说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
通阳道：“现在当务之急, 就是赶紧去弄一点。过了试剑大会才是要紧。”游长老他们毕竟是高手, 就算没这些还是能挺过去。但是能不能拿第一, 就不一定了。何况, 试剑大会这么多修士看着呢。别是惹了笑话。
风郁带着贺云去了。试剑大会的入口在月渡山山脚，他们站在山门前的牌匾前，愁眉不展。手里是些中品丹药。
拿丹药换东西，别说可行性大不大了，主要是丢人。只有散修和小门派的弟子才会干这种事情。而且谁愿意跟你换呢。丹药是消耗品。肯定是越多越好。
他们想先去找林羡风, 到后听说林宗主自己都忙死了, 根本没来得及见他们。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只要他们一说来意, 林羡风绝对会见他们。因为知道是沈席玉派他们来的。
等了好半天, 他们总算见到了林羡风的弟子蔺忠，
哪知蔺忠为难道：“不行啊。这……”
风郁道：“蔺师弟。为什么不行啊？帮帮忙吧。我们以前也算是兄弟帮派了。”
“如果是论道，这忙我肯定帮。可试剑大会真的很重要。你们都知道的，这直接关系到宗门纳新。四个境的修士都看着呢。另外。你们千山之前断了我们的矿源，我们受到了极大的影响。上品丹药，我们也是去别处好不容易买的。都是救命丹药。真的不多。所以，不能换给你们。”
“我们可以不要上品丹药。给点灵符和仙露就行。”
蔺忠道：“你知道我们万佛都是法修，灵符是不多的。如果你们想要。我去找找看，但不一定好。至于仙露灵草。这个真没有。我们自己都不够。”
答案意料之中了。仙露是北境极地采摘。都是宗门用心保管的东西。
“行。多谢蔺师弟了。”
蔺忠派人去拿了点灵符，不过因着年代久远，看着仿佛灵气不足的样子，颜色都不是正宗的玄黄，而是土黄土黄的。但总比没有好了。
各门各派在正式试剑前，都在宗门自带的兽车内，或调息，或打坐，或准备……他们正要往回走时，就看见沈席玉一袭黑衣而来。
那感觉，就跟见了观世音。是来救苦救难了。
“沈宗主！”两人异口同声。
沈席玉不是来找他们，而是蔺忠说让他务必来一趟。他跟两人点头，让他们先等等。
蔺忠道：“沈仙师，这是我们宗主吩咐我要给您的东西。”
沈席玉道：“这是什么？”
“一些丹药仙品。他说您也许用得上。”蔺忠道，“原本我要去找您。可听说您还没来。没成想，您倒是亲自来找我了，真是不好意思！这些东西，请务必收下。这是我们宗主的心意。他说，如果您不收，我们所有人都不用去试剑大会了。”
沈席玉瞥了瞥。是老东西。
每次试剑大会前，林羡风都会为他准备所有的丹药灵符，仙露法宝，必要时还要贡献自己的武器装备，总之要让沈席玉上场时无后顾之忧。
一次比武，前期的准备非常重要。而一个好的队友也是必须。林羡风就是那个甘愿为他准备一切的人。
他的实力不一定比他弱，可他甘愿位居他之后。
在他说了分手之后，他以为必然不会有了。没想到，林羡风还是准备了。
沈席玉道：“不必了。你也跟他说，以后这些东西也不用准备。你放心。你们还是能参加大会。我会跟他说。”
蔺忠知道沈席玉说一是一，也不敢多说，低头说是。
沈席玉走到两位弟子旁边，道：“走吧。”
就风郁和贺云对看一眼，真是天上底下。他们要这般求着别人给，可沈席玉，给他他都不收。
沈席玉走到自己的兽车旁，贺云也是宝车爱好者，直接惊呼，“沈宗主，好帅啊！什么时候换的呀。”
贺云是沈席玉在千山最喜欢的弟子，经常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刚换。”
风郁见两人相谈甚欢，叹了一口气，不由地思绪联翩。他本想让几个弟子过来跟沈席玉道歉，可惜后面出了变故，晚舟离开了。他又忙于大会之事。
他好累啊。从未没有这么累过，论道就累，现在更累了。
他很想吐槽通阳的事，通阳是个有野心的，可他没有相应的能力。交代的事情总是没有条理。一下子让他干这个，一下子让他干那个。而且特别喜欢数落人。他跟其他几个弟子都被骂过。骂的人还心不服口也不服的。
像星辞就跟他起过好几次冲突了。
但他知道沈席玉不喜欢弟子指摘别人，他会说，应该好好反省自己。
沈席玉跟贺云聊了一会儿，回头见风郁垂头丧气，“你有什么心事吗？”相处多年，他还算了解几个弟子。
风郁也不知从何说起。他是大师兄，骂的最多的就是他。他又要护着底下的弟子。夹在其中，受了很多委屈。
“没什么。”
沈席玉见到了他们借东西的情形，隐约猜到了一点，道：“是你的错，就是你的。不过你的，你也没必要背锅。”
“宗主……”
“一味地忍气吞声，不会有任何改变。反而会变本加厉。”
风郁和贺云对看一眼，不太理解，可是他们只能忍啊。离开了千山，他们又能去哪里？
贺云忍不住问：“沈宗主。您什么时候回来啊？”
只要回来了，一切都好了。
“在我想明白之前。我想我永远不会回来了。”
两人想问他在想什么。但又不敢问。
沈席玉道：“你们是我培养出来的。如果没有我，你们就塌了。那只能说明我的失败。该站起来就站起来。不要因为那人不是我，就不去好好做。”
风郁沉吟半晌，“宗主。我们明白了。”
沈席玉点点头，“去吧。”
送走他们两人，沈席玉转身就看到谢臻站在不远处的桃树下，正微笑着看着他。今日他把长发全部束起，连额边的须发都无，露出了饱满光洁的额头，一双眼璀璨的像明星，嘴角笑意盈盈，身形高俊风流。
也不知是不是为了吸引注意力，谢臻还是桃色衣裳，配上迷人的桃花眼，桃花男子，当如是了。
他缓缓走过来。“师父。好久没见。”他扬扬手上的牌子，调皮道，“这次我们是一组哦。”
沈席玉瞥了一眼，他的手牌上面赫然是一个未字，真的是一组。这次跟他组队的应该是钟檀，而不是谢臻。摆明是谢臻耍了手段。
谢臻负着手自顾自地说道：“我们要并肩作战整整七天七夜！师父，古人云，如此患难，足以做十年夫妻！”
他说到最后，偷眼去看沈席玉。哪知他根本没有在听，专心擦他的剑。
琢玉剑许久没开锋了。但尖利得很。一把好剑是要供奉的，并不是简简单单放那里就好。一个剑修，对剑亦有信仰。
沈席玉认真拿极地雪水来擦拭自己的剑，他整个人的侧影亦如剑，眉骨一直到下颌线都像雕塑般清晰，黑色的袍子一衬，整个人悍利无比。
这样的沈席玉还是昨晚那个眼神迷离的哥哥吗。
“师父，除了用纯雪洗净，还可以用什么来维持灵气啊？我记得你说的是，桃木。桃木乃五木之精，集聚了强大的能量。可是我们该如何利用桃木来锻炼我们的宝剑呢？啊！我知道了，焚桃沐浴，供奉剑灵！”
谢臻自言自语，自问自答。他早已经知道答案，却还是在说。
他拔出自己的龙骨剑，龙骨剑，以龙骨为体，剑身上有龙的龙纹，整把剑通体银色，锋芒俊丽。
“等会我用这把剑呢还是用另外的刀？师父用剑，徒弟就用刀。你说呢，师父？”他抬头询问。只见沈席玉蹭的一下，把他的琢玉剑指着谢臻，剑锋直指他的颈处，谢臻只要往前一分，剑就能刺入他的脖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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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患难，足以做十年夫妻。——张爱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