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拐角,就离顾家有了一段距离,周北今一只手搭在方向盘,另一只手不寂寞的碰了碰李菘蓝的小臂,握上去轻轻捏了捏:“你怎么肌肉都长出来了?”他说着,还丝毫不收敛的释放出来自己的信息素。整车里面都是他信息素的味道,浓的刺鼻。
“最近在锻炼。”李菘蓝皱了皱眉,说。
周北今“啧”一声,眉头一皱:“摸着不太舒服,以后别练了。”
李菘蓝没回答他,周北今就继续说道:“你最近变这么多,我还以为你以后都不搭理我了呢。结果现在还不是找上来?怎么,想我的技术了?”周北今说完还意有所指的笑了笑,眼神放肆的扫了一下他的下半身。
李菘蓝脸色难看得很,所幸躲在黑暗里,周北今倒看不出来。
周北今又道:“你哥这段时间也是,以前我们俩一起的时候他又不是没见到过,从来不管的,这段时间什么情况?”
“不知道。”李菘蓝答了一声,突然说,“你在路边停一下,我尿急。”
周北今说:“忍着到地方再解决呗,公共厕所多恶心吧啦的。”
李菘蓝狠掐他一下:“赶紧的。”
车身一抖,周北今直接就停下了,他开了车门让李菘蓝下去,李菘蓝飞快的进了公共厕所。
他泼冷水洗了把脸,对着镜子里那个人上下看了数次,才深吸了一口气,将一只抑制剂取出来,狠狠地刺入了自己的后颈腺体。
每往里面推的每一次,都疼得他额头青筋暴起。
太疼了。
一日两只抑制剂已经是摄取过量,更何况是第三只,李菘蓝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在颤抖起来。
但是没办法,周北今释放的信息素味道实在是太浓,又带着求欢的意味,李菘蓝觉得自己的发/情/期有点被迫提前的意思。
他在厕所里冷静了好一会儿,周北今等不及直接找了进来,见他在洗手,问道:“你便秘啊?”
李菘蓝对着镜子没说话。
周北今往前迈了一步,几乎紧挨着李菘蓝的肩膀——
就是现在。
李菘蓝眸子蓦然转戾,在周北今的手又伸出来要吃豆腐的时候,蓦地握住了他的手臂往前一扯,周北今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李菘蓝一下子给压在了洗手台上。
李菘蓝伸手就拿了旁边的扫帚往周北今的脑门儿上狠狠一敲。
周北今还没来得及震惊,眼睛一翻就这么晕了过去。
李菘蓝松开手,深吸了一口气,站起来搓了搓手。也不知道是不是抑制剂打得太多就适得其反没了效果,李菘蓝现在心里一片火烧火燎,闻到周北今身上的味道甚至有些发软。他往自己的脸上泼了好多冷水才暂且冷静下来,将周北今搬到一个公厕的隔间放下又关上门,他扭头就迅速往顾家大宅跑去。
要避开门口的保安当然不容易,但李菘蓝以前是来过顾家老宅的,他知道老宅有一个小门,没人守着,翻墙就能进。而要进二楼也很容易,避开一楼的那些人从侧边楼梯上去就行。
李菘蓝无比顺利地就上了二楼。
一楼仍然觥筹交错,笑声齐聚,李菘蓝在二楼半蹲着身子往前走,紧张得出了一身的汗。
从这边要去李故来的房间,距离有些远。
李菘蓝半蹲着身子走到一半,一股奇怪的滋味就涌上心头,连带着身体都软了大半。
他咬着牙,一只手撑着地面,眼前一阵发黑。
不只是浑身发软,腺体那里也有一种又痛又软的感觉——李菘蓝心道不好,看着那近在咫尺的房门,又看一下
楼下觥筹交错的场景,他打算赌一把。
李菘蓝深吸了一口气,猛地一下站直了身体就要往前跑。
却不想旁边的门突然打开,一只手伸了出来,猛地拽住李菘蓝的手把他拉了进去。
屋子里一片黝黑。
空气中的味道李菘蓝辨不清是信息素还是香水味,总之让他发软的感觉瞬间变成了空虚,李菘蓝难耐的扭动了一下身体,靠着的那具身体一下子抓住了他,将他紧紧地搂在怀里。
李菘蓝理智已经基本上没了,发/情/期提前到来,他哪里还能有什么理智,李菘蓝知道自己今天是走不了了。
可恨他都到了最后一步,却天算不如人算,谁能想到三只抑制剂都阻挡不了周北今信息素的诱惑力,顾阳起的身体和周北今的匹配度到底是有多高!
李菘蓝猜测至少在90%以上。
李菘蓝难耐的扭动着身体,黑暗里看不清人,只能凭着感觉不断地蹭着对方那结实的胸膛,温度逐渐上升,溢出喉间的呻吟声更是把这月色衬得更加冷幽。
李菘蓝不知道后面的人是谁,他只是全凭身体本能的想要更多。
黑暗里黝黑的视线一瞬不动的盯着李菘蓝难耐的动作,眼底写满克制。
月色照亮他的半边脸,薄唇紧紧的抿住,绷成一条笔直的线,那双瞳孔里更是写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怒意。
顾上柏一只手抓着李菘蓝的下巴往上狠狠一抬,声音低得几不可察:“你想逃?”
李菘蓝哪里还听得到别人的声音,只是全凭本能的蹭着顾上柏,顾上柏却没被对方这疯狂输出的信息素勾起任何欲望,他完全忍得住。
顾上柏将李菘蓝一把推向床,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往上抬了抬李菘蓝的下巴,一字一顿的说道:“他碰你哪里了?”
李菘蓝仰着下巴,嘴唇半启,嘴里翕翕有词,却很是含糊不清。
顾上柏一只手抚过他的后颈腺体:“这里?”
然后是胸前:“这里?”
最后是李菘蓝最致命的地方:“还是这里?”
李菘蓝“啊”了一声,一把抓住了顾上柏的胳膊直往前送。
顾上柏的眼神亮得惊人,他附身覆上,鼻子凑近对方的后颈腺体,一股意料之外的信息素味扑入鼻翼,顾上柏浑身一僵,神色变得难以琢磨起来。
偏偏李菘蓝还抱紧了他,让顾上柏凑得更近。
顾上柏没能忍住。
李菘蓝浑身因为空虚而轻轻的颤抖着,只顾着抱紧顾上柏,突然就觉得自己的后颈腺体一阵刺痛,是被人咬了进来。
不是之前周北今的轻咬不留下任何痕迹,这一次是对方给他做了一个临时标记。
李菘蓝的理智也稍微回笼了片刻,他有意识之后才发现,在房间里交杂着的除了他的信息素味道,还有一股冷杉味。
也就是说——是顾上柏。
李菘蓝的身体一僵。
“顾……”李菘蓝咽了口唾沫,试探性的问道,“顾上柏?”
顾上柏没有回应,李菘蓝只感觉松松软软的东西扫过了自己的腺体,将血都舔了个干干净净,他身体不由得微微颤抖,却不敢抬手去碰顾上柏。
李菘蓝脑子里这才反应过来,喊了他一身:“……哥?”
谁曾想,这么短短的一个字,带来的后果却难以言述。
顾上柏的吻突然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流连在他的嘴角,他的鼻尖,甚至他的喉结处,李菘蓝不想配合顾上柏,却根本控制不住的抬着下巴去配合他,手指插入
他的头发里,轻轻的用着力气。
谁也没有想到事情居然发展成了这样,而李菘蓝的理智也在此中一点一点的流逝。
——
……此处省略
——
李菘蓝蓦地睁开了双眼。
浑身酸软的感觉让他的心止不住的往下坠,他抬起手,手也轻轻的颤抖着。
浴室有水流声,顾上柏正在洗澡,尽管在做的时候李菘蓝没了理智,但他也不是傻的,知道自己上面的人是顾上柏。
李菘蓝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一方面觉得恶心,一方面又觉得害怕,更多的是对自己的厌恶——他和顾上柏明明没有了99%,怎么还是纠缠在了一起!而且顾阳起还和顾上柏是兄弟。
李菘蓝快恶心死了。
他半坐起身来,脚一踩在地上就浑身一软倒了下去,他全身没有一处是不痛的,反而后颈腺体的临时标记起了一种滋养的效果。让他不至于更难受。
李菘蓝摔下去发出了动静,到底吸引了浴室里顾上柏的注意力。
顾上柏关了水,随手围了一条浴巾走出来。
浴室里开着灯,微弱的光芒透出来。顾上柏靠在墙上,双眸深深地看着他:“你要去哪儿?”
“顾上柏你疯了吗。”李菘蓝死盯着他,一字一顿的说,“我们俩都姓顾!”
“那又如何?”顾上柏淡淡道,“都姓顾并不代表什么。”
李菘蓝被顾上柏这句话给彻底吓住了,他张着嘴,却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更何况——”顾上柏逐渐靠近,“你刚刚也没有拒绝。”
“你——”李菘蓝气恼的瞪着他,抬起手就要给顾上柏一巴掌。
顾上柏捉住他的手腕,眉头微挑,抬了抬他的下巴,一字一顿的说道:“说吧,你打算逃到哪里去?”
李菘蓝这时才反应过来本来他是要跑的。
李菘蓝脸色一暗,撇开头没说话。
顾上柏却轻声笑了笑:“你真把我当傻子?”
“你什么意思?”李菘蓝心里升起一抹不祥的预感,他猛地抬起头看向顾上柏,对上对方那双意有所指的眼眸,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顾阳起需要跑么?”顾上柏说,“你说呢,李菘蓝?”
“李菘蓝”这三个字,犹如一颗定时炸弹,“砰”的一声,瞬间在李菘蓝的脑海里炸开来,将他炸得四分五裂,肢体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