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挽辞说不想的时候,其实很少。
但严肃较真的劲儿,江肆又不敢轻易的用力。
只能缓缓的松开她,看着她淡漠的表情,有点点的委屈。
不过也没多久,她被困意包围,躺在床上的一个角落睡了过去。
近日来都是如此,早晨起的太早,一整日又没有什么大事,江肆都会午睡一会儿,可偏偏。
她刚才非要那样,现下又睡了,让慕挽辞的心中无端涌出一股火来。
她拒绝是她的事情,可江肆不当做一回事,那就是另一说。
所以慕挽辞,打算也不理人。
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便抱着去了偏殿。
江肆睡得不算久,醒来时没见到人也就只以为慕挽辞是出去做什么了,在被子里面又赖了一会儿才起身。
虽然是刚过晌午,但被窝里太暖,一出去还是觉得凉,她又找来内侍添炭,然后才跑去偏殿。
一进门见到慕挽辞在教阿越和阿梧读书,愣了一下便问:“你没出去吗?”
“我出去做什么?”慕挽辞语气不好,看她也只是抬了抬眼皮,然后又把视线放到了阿梧的身上去。
在闹别扭。
江肆挠了挠头想着,然后规矩的坐在了慕挽辞的身侧,听她语气温和的给阿越阿梧讲课。
这课与平时不同,多是一些民间的小故事,教导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
江肆在一旁也听进去了,慕挽辞停下的时候她还有些陷入其中。
她下意识的发问:“讲完了吗?”
慕挽辞冷脸看她,沉声道:“快到晚膳时间了。”
慕挽辞不说,江肆还没觉得时间过的这般快,光是她来偏殿都快一个时辰了,抬眼看向外面,太阳都要落山了。
“想吃什么?是传膳,还是我们自己做啊?”
做了皇帝,伺候的人多,可江肆却不喜,便把这清明殿只留下了小部分的人,能力所能及就力所能及,实在懒了再去喊桑枝过来。
阿越和阿梧也是,她们忙的时候由乳娘一人看管,也不过是为了怕她们怕是什么意外,自己能做的事情还是要靠自己。
比如吃饭这事,她们四岁多的时候就不让乳娘在一旁伺候了,虽然慢些,但自力更生。
江肆更想真正的让她们像是普通的一家人那般生活。
晚饭闲时她来做。
现下虽然快到晚膳的时候了,可两个小家伙和慕挽辞明显不算太饿,江肆便提议:“吃铜火锅吧?”
到了冬日总想吃些热乎的,慕挽辞虽然还有些生她的气,却没必要委屈自己,便点头同意了。
江肆忙不迭的就去准备食材,还有烧炭。
她是在清明殿旁准备这些的,有内侍见了便要来帮忙,诚惶诚恐的样子让江肆有些挂不住脸。
往常是铜火锅烧炭这会儿都是让内侍做,她只负责去洗菜切肉。
所以这会儿,她停顿了会儿又没觉得没什么是不好意思的,别说这新都内,就是幸京都传遍了,帝后恩爱情深,不愿选妃纳秀,只守一人。
所以,她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无碍,皇后娘娘亲自吩咐朕来做的,不许旁人插手。”
江肆说了这话,内侍才算是退了下去。
留着她一个人在墙角,等着炭火燃起来。
倒是费了些时间的,把炭放进铜火锅里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了,江肆着急的跑了几步,偏殿小厨房有她特意保存的北境牛肉,还有羊肉。
拿出来清洗之后,又和蔬菜放到一起。
等这些都准备好天已经彻底黑了,慕挽辞带着阿越和阿梧在偏殿等着她。
阿越阿梧做的板正,眼里流出的是期待,慕挽辞倒是兴致缺缺,只是平淡的看着她。
江肆心里一咯噔,总觉得有不太好的事情要发生。
她揣着这样的心情铜火锅吃的没有往日香,倒是慕挽辞没异样,甚至还吃的比平时多些。
饭后,慕挽辞对她的态度也没有什么变化。
江肆一直暗戳戳的想要凑到慕挽辞的跟前,可两个孩子倒是成了慕挽辞最好的挡箭牌,说了几句不搭茬不说,还来回的跟阿越阿梧说话。
直到快到睡觉的时候,江肆也没把想说的话说出去。
倒是慕挽辞,一手拉着阿越一手拉着阿梧,想要把她往外走。
“挽辞,你不跟我回正殿吗?”
慕挽辞摇头:“今晚我陪阿越和阿梧睡。”
“…为何?”江肆忍了一会儿,还是问了出来。
慕挽辞却没给她答案,而是准备关了偏殿的门。
江肆琢磨出哪里不对劲,可也知道若这个时候真的听话了,可能慕挽辞会更难哄,便见缝插针似的挤进去。
“既如此,那我也陪她们,成日在外的,我也想念。”
这次,慕挽辞没说话,眼神晦暗不明的看着她。
不由得…让她想起了几年前的一个夜晚。
那天也是有阿越和阿梧在中间挡着。
就如今日这般。
慕挽辞的呼吸在她身边围绕,可她就碰不到人。
“挽辞,你还生气?”
慕挽辞背着身,听到这句话愣当做没听到。
惹的江肆翻来覆去半天,强忍着她把给拉进怀里,再扛回正殿的心思。
她不敢,怕慕挽辞更生气了。
这两年吧,也就这两年慕挽辞的脾气越来越大。
越来越不好哄了。
她既不敢动,只能闭眼睡觉,迷迷糊糊间好像梦到了慕挽辞往她怀里钻,脸上也有些微痒,特别像慕挽辞亲她的感觉。
猛然的睁开眼,黑的看不清什么,慕挽辞躺在里侧的身影也是模糊的。
江肆这次胆子大了,因为她想搂着软软的媳妇。
她坐起身,不太明显的看到里侧的慕挽辞颤抖了一下,然后抬手去轻触她,小声的喊:“你睡了吗?”
慕挽辞没什么反应,江肆又得寸进尺的拽住她的手腕。
不算太用力,却有种别样的意味。
磨蹭又痒,慕挽辞下意识的动了动。
其实方才江肆睡过去那会儿,她也知道,今日怄气的原因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是情绪有些不好。
觉得两人在一起久了,她像被忽视了似的,别别扭扭个没完。
想通的时候,已经躺在床上了,没脸去靠近江肆。
便一直装鸵鸟。
现在被人拉住,她又不想转了。
缓慢的转过身,反握住江肆的手。
黑夜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流淌,她听到了江肆吞咽的声音,还有…
邀请的意味。
没抗拒,也就是没拒绝,任由江肆靠近,她半坐着被她吻住,又含糊不清的问:“跟我回去吧,好不好?”
“这里不方便。”
慕挽辞睫毛轻闪,还是没拒绝。
然后整个人就被江肆腾空抱起了。
阿越和阿梧两人睡在一起早就习惯了,其实没什么必要她们两人陪着,这样想着,她揽住了江肆的脖颈,把自己埋进去。
黑夜中,被她抱着回到正殿。
然后点燃蜡烛,被扒开了衣襟,江肆几乎是贪恋的在她怀里叹谓,软软的说:“除了带阿梧去校场骑马,是不是晌午我睡着,你也生气了?”
这次,慕挽辞不别扭了,点头:“是。”
那时她说不想,江肆还真就没有继续的意思了,气坏她了。
比她带着阿越去校场还要让人生气。
毕竟,早晚有一天阿越也还是会如她所说的那般,可自己呢。
自己不是,有些莫名的恐惧竟然蔓延在心头,有点害怕。
害怕,江肆腻了。
这事不能想,越想慕挽辞心中的恐惧就会放大,眼里也闪着泪花。
她们就在红烛旁,江肆的看的一清二楚,想也不想的就抱紧了她,哄她。
“你是不是胡思乱想了?”
“想我是因为不那么喜欢你了,所以才…”
江肆猜测完全对上了慕挽辞的心思,被人抱着哄让她难为情,这样想也让她难为情。
可恐惧也是真的。
虽然莫名,但其实早就有迹可循了。
慕挽辞撇过脸,不想让她看自己如今的丑态,江肆却不让,捏着她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媳妇爱吃醋闹脾气,这些都是小情趣,都不打紧。
江肆亲一亲她,她也就会软下来,最后也是任由自己胡作非为的。
可今日有些不同,大半夜的为了这档子事,跑回正殿来让慕挽辞难为情。
好像她很不可理喻似的,闹脾气是,不闹脾气也是。
可又忍不住想把心里话说给江肆听,她把手指放在那要使坏的唇上,轻声呢喃道:“我今日本是想惩罚你,说睡就睡丝毫不在意我,所以,晚上不想让你抱着睡。”
这声轻而软,江肆听得心里荡出了水圈,腻腻歪歪又有些可爱。
自从阿越和阿梧入了国子监后,她们比之前更忙碌,这样说些知心话的时候也少,而越少就越容易出现问题。
“知道你或许是累,可…”
“我就是想要霸占你的时间,就想…”慕挽辞越说,脸颊越是发红,甚至被她圈住的腰身都觉得十分的热。
偏偏江肆还笑着看她,戳了一下她腰上的软肉,微痒,她忍不住嗔怪的瞪她。
却又被江肆搂紧,含着笑说:“唔…媳妇就是想粘着我,对不对?”
担心阿越会受伤是真的,吃醋也是真的。
所以口是心非的说不想,可当她真的什么都不做,这人又别扭的紧。
“你太可爱了,所以今晚就好好奖励你。”
“什么奖励?…唔混蛋!”慕挽辞含羞笑骂她,捶着她的肩头,可不久后被亲的迷迷糊糊任人摆布的人也是她。
她的腰一直被禁锢着,又酸又疼,江肆却毫不怜惜似的。
气的慕挽辞抬脚轻踹她,委屈又带着哭腔的控诉:“你怎么可以这样!”
“那你不喜欢吗?”
耳边吹着让她酥麻的气息,慕挽辞避不可避,红着脸不敢答应,生怕自己的声音出卖了她。
只能向后去抓江肆的手臂,狠狠的掐了一下。
可掐完她又后悔,怕江肆疼了,轻轻的去揉了揉…
江肆却抓住她的手,放到了手边轻吻,笑着问她:“方才在偏殿。”
“你是不是偷偷亲我了?”
慕挽辞微怔,下意识的摇头。
可脸颊更红,让她不忍直接看江肆…
再过分的事情也不是没做过,可想到自己闹脾气却还忍不住的跟这个人亲近,就哪哪都不对劲。
这让她头摇的更厉害了,嘴硬道:“才没有,是你自己胡思乱想的。”
然后紧闭着眼,感受着江肆。
却没想,她停下了,慕挽辞噙着泪花回头看去,却见江肆捏着她的浑yuan,晦暗不明的问:“不想承认?”
“那…”
一字一句的变的极慢,慕挽辞有些不安,如果不承认,她不知道江肆还会做出什么折磨人的事情来,便忍着哭腔仰头道:“有,有的,你别…唔”剩下的含糊不清,全部都被江肆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