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是清楚了,什么叫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江肆从背后搂着慕挽辞,小声叹谓,慕挽辞眉眼含着春情,不满的看她。
好像她是祸国妖姬一般。
“天色不早了。”慕挽辞轻轻的推了江肆一下,催着她起身。
江肆不情不愿,撇着嘴坐起身。
好在是夏日,若是数九寒冬的她会更懒的气。
软软香香的媳妇在怀里,她舍不得。
“皇后,可否陪朕上朝?”江肆似开玩笑的说,慕挽辞瞪她一眼:“妾可还不是皇上的皇后。”
语气酸酸的。
江肆努嘴,还是把她给拽了起来,笑着说:“今日你陪我,自然就是皇后了。”
“以后也要次次陪我可好?”
“不好。”
江肆以为慕挽辞会同意的,却被拒绝的毫不留情。
她不解问道:“为何?”
“三日一小朝,五日一大朝,次次陪你岂不是很累?”
“况且,我还要陪阿越阿梧。”
慕挽辞说的一本正经,江肆一下没话了。
因为,确实累。
她突然后悔,为何要做皇帝呢?
抓了一把头发,江肆沮丧的说:“我想做个恋爱脑,每日陪着你就好。”
“恋爱脑?”
“这又是何意?”
不理解并不是慕挽辞的问题,而是自从江肆融合了所有记忆之后,说出来的话总是会让人费解。
话是自己说的,江肆有义务解释给慕挽辞听,只是她一开口,便又被催着换衣服。
慕挽辞下床,亲自帮她换,这让江肆的抗拒情绪少了几分。
换衣服的时候也一眨不眨的盯着慕挽辞看,脸上带笑继续跟她解释:“反正我的情况你都清楚,我也无需伪装,这几日说出来的话你或许会不懂。”
“以后可能也会有不懂的。”
“我都一一解释给你听,恋爱脑就是…只想在你身边什么都不做,听你的,宠你爱你。”
江肆用自己的理解的方式解释着,慕挽辞却听的直皱眉。
显然,她不理解这恋爱脑三个字,也不认同。
“你怎可如此呢?北靖国上下需要你,阿越和阿梧也需要你做榜样…”
江肆也没想到,自己的解释会惹来慕挽辞的说教。
慕挽辞不停,这番话一直说道江肆要出门的时候,还不忘嘱咐。
江肆回头看她:“你真的不跟我去吗?”
慕挽辞轻轻摇头,语气清冷:“不合规矩。”
“好好好…那就…你在这等着吧。”
“等什么?”慕挽辞问,江肆却不想说了,摆摆手便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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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有苏洵监国,可到底是许久未早朝,堆积的事务并不少,从晨起一直到午后才算是闲了下来。
除了朝臣们有事奏,江肆也要大肆封赏。
南宫瑶从南凉而来,一路跟着她到上京有会幸城,功劳不少,除了递交盟约之外,又赏赐不少,还在幸城赏赐了宅子,以表两国亲近。
蓝钰的身份揭露,曾为西陲王姬,撤销了才人身份,当众封其为王,更是宣布北靖国会助力她取得西陲国。
这事虽然昨日问过蓝钰,但江肆却是也帮她想了完全之策,若是蓝钰愿意前往便派出精兵,若是不愿,便由叶婵领兵平定。
封王之事,是更改不了的。
接下来的赏赐都是靖远军将士们的,蓝韶封易安王,叶婵封浔阳侯,远在淮城戍守的程璞,还有乌泰也都封了爵位,蓝月封郡主。
最后,更是当众宣读圣旨封后。
“韶元长公主慕挽辞,品貌出众,贤淑大方,温凉敦厚……册封为后。”
阿越和阿梧北境皇姬的身份也得以正名。
下朝时,江肆心情极好,催着内侍去宣读给慕挽辞听。
因是圣旨,慕挽辞下意识便跪,江肆快走了几步在她膝盖触地前拉住她:“无需跪拜,你我妻妻,颁布圣旨只是想让你高兴,再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妻。”
慕挽辞心中自然高兴,满是笑容的看江肆,听她的话站直了身。
至于身后的阿越和阿梧,跪就跪了,反正自己是她们的母亲。
不过就是…
圣旨上写的潦草,阿越和阿梧的正经名字慕挽辞还没告诉过她,她也忘了问。
内侍宣读只是称呼大皇女和二皇女。
皇姬身份才是尊称。
分化之前,若无爵位,便会一直这般称呼。
内侍退下,江肆让知渺带着阿越和阿梧回偏殿,便拉着慕挽辞小声问:“阿越和阿梧…”
“名字为何啊?”
“我…并未起过。”
阿越和阿梧出生后,小名倒是一早就想好了,但正经的名字,慕挽辞是想着有朝一日让江肆来取的。
缘由说来给江肆听之后,江肆沉默下来。
倒是没想过,慕挽辞一直惦记着此事。
思索片刻,江肆问慕挽辞:“那要姓什么?随你姓慕还是随我姓江?还是…一个人姓一个。”
慕挽辞却说:“既为北靖皇姬,自然要随你的姓氏,莫不是…你不愿意?”
待说完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又开始用固有思维说话,而江肆显然不同些,怕她会觉得自己死板迂腐,便这样说着。
可她心里却不只是这样想的。
只是语气强势,两人之间的气氛悄然起了变化,江肆摸了摸鼻子,凑近她一些问:“你不高兴了?”
“并未。”
“只是越国已灭,若是再姓慕,要如何解释呢?”
其实,慕挽辞也不是不理解江肆所说,反正都是两个人的孩子,姓什么,并无差别。
但她在意前朝遗孤的身份。
“还是你想的周到。”江肆必须得承认,自己没有慕挽辞想的周全,还有些任性了。
她是能做到不在一直旁人的眼光,可阿越和阿梧还小,身处宫闱高墙,长大后要面对的更多,真随着慕挽辞姓,也少不了闲言碎语。
不比她,没人敢对她如此,就像今日宣读圣旨时,不少朝臣的脸色也不好看,但没一个人敢在她面前放肆。
因为她是江肆,是带着靖远军一统天下的江肆。
阿越和阿梧显然不同。
她笑了笑,揽住慕挽辞还是忍不住自己的私心说道:“那就叫,江慕越,江慕梧。”
“你我的姓名都有,甚好。”
江肆说的十分随意,像是早就想好了的似的,慕挽辞倒是还有些犹豫,江肆却板着张脸说自己的想法:“你所顾虑的我都清楚,可就算有人还在意这些身份,也并不会因为不带这个‘慕’字而有任何的改变。”
她说完,停了好久,等慕挽辞的消化。
等消化完了,慕挽辞轻点头,顺从她的意思。
江肆拉她的手,亲昵的贴她脸颊,慕挽辞更是大胆,微微扭头嘴唇轻轻触碰她的侧脸,亲了一口。
青天白日,殿中还有不少宫人走来走去,亲完,慕挽辞自己有些害羞,藏在江肆的身边,惹的江肆发笑。
交流多次,江肆算是看出来慕挽辞的特性了,该做什么的时候一点都不含糊害羞,不该做这些事情的事实,她忍不住。
亲完了还会害羞。
跟自己完全相反。
总之,慕挽辞越是害羞,江肆就越是会得寸进尺。
她关了宫门,直接把人给抱到了床上,不顾的微微挣扎直接就把人给按住亲吻。
亲到面颊绯红。
亲到气喘吁吁。
亲到…衣衫凌乱,江肆才满意的起身。
慕挽辞眉眼似水的瞪她一眼,好似不满江肆如此似的。
可再多的,也确实不合适了。
午膳还没吃,江肆晚些时候还要面见朝臣。
堆积的事务多不少,江肆还要亲自押送慕泽晟到东海。
一来一回又得两月有余,许多事便都堆在这一处了。
慕挽辞还是如晨起时那般帮她整理衣物,江肆看着她笑,临走时抓住她的手轻吻:“挽辞姐姐还真是贤妻典范。”
话落,慕挽辞的脸颊蓦的红了,想到昨夜被她缠着,一声声含糊不清的;‘挽辞姐姐’
“不许再叫了。”慕挽辞轻轻捶她,眉目含羞的样子倒是把这称呼弄的十分禁忌,江肆憋笑,倒是不在敢在言语,而是轻拍她的腰臀说:“那我走了。”
“晚上还想喝云雾奶茶。”
“好,你回来时便能喝到。”慕挽辞应下声,送江肆到殿门口。
这一送,倒是让江肆有点不舍了。
许多事不得不由她出门,比如出兵西陲之事,还有重建幸城改称幸京之事,如今大局定下,杂乱的事务更多,身居高位责任更重。
但她此刻像个昏君,就想和慕挽辞在一处。
于是她走了几步,又退了回去,提议道:“阿越和阿梧是不是该开蒙了?”
“是该如此,可你怎么突然这般着急?”
江肆能不急吗?
她急着想要把江山交给阿越或者阿梧,可两个孩子才三岁,这念想太早了。
只能抓紧培养。
可是面对慕挽辞的时候,又不好意思明说,含糊着说了几句,中书令今日早晨提起建立国子监,她才想到的。
“言之有理。”慕挽辞听进去了,并且点头赞同,然后又催着江肆快些走,晚了可不好。
而且没等江肆走远,她便返回到屋里去了,江肆别别扭扭的磨蹭两步,等到慕挽辞出来的时候,她还站在哪里。
见她抱着几本书,抢先问道:“你做什么?”
慕挽辞也问她:“你怎么还未走?”
而后慕挽辞先解释:“你说起开蒙倒是提醒了我,入了国子监后阿越和阿梧可不能落后旁人。”
“正好这几日你忙,那我便去为她们开蒙。”
江肆看着她认真的表情,突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