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是程宴？！”
“为什么不会是程宴？！”
叶恬跟何施文大眼瞪大眼，互相质问对方。
“我不是很久之前就跟你说过我不喜欢贺裘了吗？”何施文记得自己跟他说过这句话呀。
“那你还说过你要追他呢。”
“我那是开玩笑的！你喜欢他，我追他干什么！”
叶恬脸色爆红：“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喜欢贺裘了。”
“你都写脸上了，还说我胡说八道。不对，现在纠结这个干什么！你赶紧去把我的情书给拿回来，不许让贺裘知道是我做的！”何施文好意思让叶恬知道不代表他好意思让贺裘知道。
叶恬又气又喜，都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表情。
他喜欢的是程宴，那自己是不是就有机会啦？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脑海里又浮现贺鸿朗的脸，忍不住抖了一下。
有贺鸿朗在，他们成的概率好像也不大。
他磨磨蹭蹭地走到贺裘办公室门口，犹豫着要怎么开口把东西要回来。
“叶经理，您怎么不进去？”助理刚好过来送文件。
叶恬灵机一动：“我刚才掉了一个信封在门口，看样子应该是被贺总拿走了，你能不能进去帮我拿出来呀。”
助理问道：“信封里面是什么东西呢？”
叶恬这么紧张，里面的东西应该很重要吧。
叶恬挠了挠头，含糊不清道：“也不是很重要，就是我准备给别人，结果送错地方了。我怕自己进去会打扰贺总，拜托你帮我拿出来啦。”
“好的，您稍等。”助理敲了敲门，得到贺裘的允许后入内。
“贺总，这是您要的文件。另外叶经理在外面，让我帮他拿一下他刚才掉在里面的信封。”
贺裘唇角勾起：“他怎么不自己进来拿？”
这小孩是害羞了？
助理转述叶恬的话：“他说本来是要给别人的，不小心掉在这里了。怕打扰您，就托我拿出去。”
贺裘脸上的笑容消失：“他要给别人？”
“他是这么说的，需要我让他进来吗？”助理察觉到贺裘脸色不对，准备让叶恬自己进来面对。
贺总抿了抿唇，把信封推出去：“不用，你让他想给谁给谁。我要看文件了，出去。”
“是。”助理赶紧拿上东西出去。
叶恬看到他拿着信封出来，松了口气：“谢谢你呀，贺总没说什么吧？”
助理犹豫了一会，实话实说：“我感觉贺总有点生气，你要不要进去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恬眨了眨眼睛：“他为什么生气？”
难道是何施文这封情书了写了什么不该写的东西？
“不知道呀，你进去看看吧。”
“我不敢。”
上次贺裘生气，还打了他那里。叶恬才不进去挨打，拿着信封跑了。
贺总在办公室内生了一下午的闷气，一个合同都没处理。
他觉得叶恬那封“情书”就算是恶作剧，也不能胡乱送给别人。
再说如果不是恶作剧的话，那他是准备跟谁表白？
才二十出头就想着谈恋爱，再过几年岂不是想着结婚了？男人哪能把心思放在这些情情爱爱上，一点商业头脑都没有，不行，自己作为他的长辈得提点他。
贺总为自己找到合适的理由，打电话到龙晋那里打小报告。
他为什么不直接跟叶恬说呢，因为他清楚自己的小心思，怕当面说的话太明显了，要借他人之手才方便。
“阿裘，是小恬又做错什么事情了吗？”龙晋现在接到他的电话就是这句开场。
贺总虽然不高兴，但还没冲动到立刻就表现出自己的意图，“小恬最近很懂事，我是打电话跟您表扬他。”
龙晋沉默了片刻，贺裘转型当老师了？还打电话表扬一下。
“我等会要给你嫂子做松饼蛋糕，如果你没事的话我先挂了。”再过两个小时叶琦要醒了，成功男人要在老婆醒后送上他喜欢吃的甜品。
贺裘清了清嗓子：“当然是有事才给您打电话，虽然小恬最近表现得很好，但我也发现个别不好的现象，比如他有想谈恋爱的念头。”
“……他不是经常有这个念头？”叶恬隔三岔五就会在他们小群里面嚎叫很想谈恋爱，龙晋早已见怪不怪。
贺裘严肃道：“他现在还在事业上升期，怎么可以分心谈恋爱。”
龙晋不在意道：“他就是开个玩笑，不会真的谈。”
“可是他已经准备给别人送情书了。”
“噢？”龙晋来了点兴趣：“给谁送？”
“我不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他给人送情书？”
“因为他不小心把情书落在我这里。”
龙晋语气惊疑：“落在你那里了？该不会他就是送给你的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现在就要回国了。
提到这个事情贺总就咬牙切齿：“不是，他来要回去送给别人了。”
龙晋松了口气，又问道：“为什么听你的语气好像很生气？”
贺总掩饰道：“我生气是因为好不容易培养出一个谈生意的好苗子，他现在却要跑去谈恋爱。就跟当初爸爸对您的心情是一样的。”
龙晋没有如他预想那般反对，还很支持：“现在不比我们以前，他想谈恋爱就让他谈吧。”
“很影响他的事业。”
“不影响，他开心就好，我给他兜底。”只要叶恬不出去胡搞，龙晋支持他的任何选择。
贺总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他找贺鸿朗说去，贺鸿朗肯定不支持叶恬那么早就谈恋爱。
老谋深算的贺总没想到自己这次失算了，贺鸿朗不仅支持，而且大力支持。
“今天晚上之前你给我调查清楚他喜欢的是谁，只要人品没什么问题，就立刻让他们在一起。你要做不好这件事，我就亲自回去督促。”在外散心的贺老爷子心系乖孙，甚至想要连夜回来。
贺总咬牙切齿：“爸，您以前不是说过男人立业之前别想成家的事情吗？”
“我现在发现自己错了，当初要是没跟你说这句话，说不定我现在又能多抱一个孙子。”
自从贺裘过了二十八还没动静，贺鸿朗就一直反思自己这句话，现在他做到大大方方承认自己有错了。
“我觉得您这句话说的没错！”
贺裘很少用这样的语气说话，贺鸿朗诧异道：“你那么生气干什么？哦，我知道了。”
贺裘抓紧手机，他爸看出来了？
“是不是因为我之前对你太严厉了，现在对小恬宽松些，你就不平衡了？小恬跟我说过，这叫自己淋过雨，所以要撕掉别人的伞。”
贺裘：……
他倒也不是这么小肚鸡肠的人。
“爸，我是觉得他还小，怕他被骗了。”
“我也怕，所以让你多盯着点，合适了再撮合。到时候婚礼上，你还能给人家当伴郎呢。”
贺裘感觉自己高血压都要被气出来了。
“我还有事，先不打扰您休息了。”
“那你去忙，别忘了让人查查他喜欢的是谁，具体资料发给我。”
“嗯！”贺总应得不情不愿。
贺鸿朗笑骂一句，“怎么越来越小心眼了，真是。”
此刻他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儿子根本不是小心眼。
本来就有一个乌龙了，临近下班的时候，何施文还又来加了一个乌龙。
“贺总，可以占用您五分钟的时间聊一下吗？”
看到何施文，贺裘的神色有所缓和：“怎么了？”
他以为何施文是想来跟他探听关于程宴的事情，没想到何施文说的是关于叶恬的事情：“您跟恬恬吵架了吗？他怎么说要辞职呀？”
“什么？”贺裘剑眉紧皱。
“我下午在他桌面上看到了辞呈，问他是怎么回事他又不愿意说，所以想问问您是什么情况。您跟他是吵架了吗？”何施文觉得叶恬留在这里发展挺好的，还能给他跟程宴当僚机，千万不能走。
“没有吵架，我也不知道他要辞职的事情。”
“这样啊……那等他跟您说，您再问问吧。”
“嗯，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
何施文受宠若惊：“您客气了，不用谢我。”
要谢的话把你好兄弟送给我就好了。
贺裘还真把程宴的消息透露给他：“程宴平时晚饭后喜欢去家附近的天鹅公园散步。”
何施文心〔餹願離〕领神会：“叶恬在这个季节最喜欢吃大闸蟹了。”
两个人默契地交换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多余的一句都没说。
晚上叶恬哼着小曲走进家门，刚准备洗手吃饭，就看到坐在大厅准备审问他的贺裘。
“过来。”
叶恬警惕地看着他，捂着屁股后退两步：“你是不是又想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