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瀚玥的呼吸也是一滞,那冰凉的手落在他的手背上,他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只听空茗雪轻轻的问道,“你过得好吗……”
你过得好吗……
这些年你是否还有想起我……
空茗雪的双眼都泛着红,脸色苍白,犹如瓷器,他握着那只手不舍的松开。
司瀚玥觉得胸口闷的厉害,把手从他掌中抽出来,垂着头,眼角不知不觉的就湿润了,“我就在外间,有什么不舒服喊我就行。”
他没回头看空茗雪,静静的将帕子塞回怀里,打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门关上的那一刹那,脊背紧紧贴着木门,打着颤。
小东子吓了一跳,望了望里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司瀚玥的双手紧紧抱着头,蹲在地上。
他不知道要怎么办……
皇城一片鲜血,他的家没了。
他每日缠在空茗雪身边围前围后,自以为两人之间毫无隔阂,爱意绵绵,期待着那腹中之儿诞生,他多少次被这样的美梦笑醒,他对空茗雪可以说是问心无愧,他这辈子所有的细心和耐心都给了空茗雪,那人就算皱一下眉头他都觉得心疼……
他不恨别人……
他只恨自己,恨自己的无知与无能为力,说不定也就是因为他废物所以空茗雪才会嫁给他,一个好掌控的傀儡……
但哪怕是这样,他还留着那方帕子,那是他们之间仅剩的联系。
为什么空茗雪要来,为什么要救他,为什么会在昏睡时轻轻的喊他的名字……
司瀚玥轻笑一声,眼泪却是先下来了。
空茗雪,你知不知道,我是打算把你忘了的。
……
屋外积上厚雪,一打开门刮进房里一地,又被碳火烤的融化。
小东子端着热水怀里还鼓鼓囊囊,给司瀚玥褪去鞋袜,把人的裤腿往上,司瀚玥觉得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小东子先拿了药油,滴在司瀚玥膝盖上,手用力揉了起来,司瀚玥仰着头,咬牙忍痛。
“主子忍忍啊,这不揉开,明早又给疼,大晚上下那么大雪去和风公子喝什么酒啊,自己身上有旧伤不知道嘛。”
司瀚玥忍了会儿,在小东子头上一拍,“小东哥……轻点轻点……”
小东子听他叫哥,顿时知道这是真疼的受不了了,还得忍着不能喊,生怕里屋那位听见。
这要是以前,司瀚玥哪怕不疼都得嚎出个断了腿的架势,等着空茗雪去哄。
小东子拿着两张厚帕子把怀里的东西托出来,是滚烫的药包,司瀚玥的腿断了两次还都是同一处,不定时就会痛上个一两天,甚至连床都下不了,当时那大夫给开了个土方子,就得敷腿。
司瀚玥咬了咬牙,别过头去不敢看,“放吧。”
小东子往上一贴,那是滚热的,贴在皮肤上,哟不是先涂一层药油,又得直接变成烤人腿。
司瀚玥觉得那块的皮肤又疼又痒,过了半柱香,终于觉得那温度入到骨子里去,骨缝间的钝痛被一点点缓解着,顿时松了一口气。
偏过头望着那隔间,屋内的蜡烛没熄灭,里间被昏黄的烛光笼罩,那人应该是没起夜,瞧不见影子。
空茗雪一直未睡,掌心冰凉,却好似有司瀚玥的温度,静静的贴在脸颊。
他本有打算此次再回京将清儿带走,去一趟景山,带清儿见一见他的祖父祖母,寻一寻司瀚玥的下落。
老天还是眷顾他的……
作者有话说:
短小不精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