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朦亮的时候,提纳里终于归来。

  他一掀开门帘,看到的就是你和赛诺在大包小包地收拾东西。

  “欸?不是吧,你们这是要把我家搬空吗?”他站在门口,满脸的不可思议。

  你赶紧同他解释,“不是你的东西啦,是赛诺从教令院的住所里拿来的。”

  你说完,还生怕提纳里不相信似的,将背包打开一口教他看清楚了里头。

  不过狐狸耳朵的少年并没有真的检查你的背包,只是意味深长地瞄了眼你身边的赛诺,“啊哈,我开玩笑的,毕竟大风纪官怎么会带头偷我家的东西呢。”

  “少贫嘴了,”合上背包的卡扣,始终沉默整理着行囊的赛诺终于愿意抬眸看他,“我和她要去一次阿如村。”

  昨天同你一起去拜访草神的提纳里很快就明白了你们去阿如村的原因。

  他没多问什么,只是耸肩调侃,“从这里到沙漠要走很远的路哦,还需要穿过雨林,你可千万别把这小家伙给弄丢了。”

  “我会照顾好她,不用你担心这么多。”

  以你对赛诺的了解,他对提纳里说话虽然听上去冷冰冰的,但实质上这已经是赛诺把他当作朋友的友好范畴之内了。

  随便换个陌生人,更甚是赤阳,他绝对不可能给对方好脸色看的。

  与提纳里道别后,你就跟着赛诺一起出发前往沙漠。

  你们两人虽然都各自整理了一个包,但很明显更多的必备品都放在了赛诺那里,是让你光看到那个圆鼓鼓的外形就能猜测到包到底会有多重的恐怖。

  “那个,要不要我帮你分担一点重量?”你稍微有点心疼这家伙,便主动提议要和他分摊物品。

  结果对方只淡淡看你一眼,似乎早已对这样的重量习以为常,“不用。”

  被赛诺拒绝的滋味不太好受,但想着他或许也是希望你能少吃点苦,你便索性玻璃渣子里找糖吃,不再作声。

  >>>

  “从须弥城出发,经过水天丛林与喀万驿,就能到达目的地阿如村了。”

  赛诺在地图上用红笔画出一条歪歪扭扭的线路,看上去已经对如何去往沙漠轻车熟路。

  你拿起那张地图看了又看,只标明了地点的道路上没什么特别的障碍物,遂你不解地问他,“两点之间直线距离最短啊,为啥要歪歪扭扭地绕路走?”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我会走直线。但要是你能保证自己不会在游过河的时候被鳄鱼吃掉,我也可以继续走这条道。”他严肃地同你解释了原因。

  想了想你百分百会被鳄鱼吃掉的结局,你咳嗽了两声,选择到阿如村之前都闭上嘴巴,省得再说出什么尬人的话来。

  但这一路上的景色实在是太壮观了。

  酷似棕榈树的绿植分布在郁郁葱葱的草坪之上,过于高海拔的地形在大自然的风中形成了错综复杂的悬崖峭壁。

  石面与土墙上缀满了未知的藤本植物,歪斜的树木从各个地方延伸过来,在绿叶的包裹下,有些甚至成为了一条崭新的通往更高处的路。

  哪里都是新绿色的一片,透着雨后春泥的清新气味。

  想着自己能免费欣赏到如此壮丽的大自然雨林风景,你就更心痛当时花五百块买的那份沙漠旅游套票了。

  到这,心里愈加烦闷的你又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叽叽喳喳地同前头带路的赛诺说:

  “我有个朋友和你一样喜欢探险的,而且也和你有一样的肤色。”

  赛诺回头古怪地看了你一眼,不知道你这又是哪位朋友。

  “她是个女孩子,家住在雨林,还有个猴子朋友,有张会说话的地图,她还……”

  “她是不是叫朵拉。”赛诺沉声打断了你,半眯起的眸子里是满满的鄙夷。

  你一惊,“哎?你怎么知道??”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在你家的电视看到过。”甚至因为朵拉也是住在雨林里的缘故,赛诺还没忍多看了几眼,就当是借物思情了。

  有种冷笑话被别人直言“不好笑”的挫败感,你哀叹了口气。

  正想着再找个新话题扳回一局,赛诺却忽然停下了脚步,教你不小心撞到了他的背上。

  你还没来得及抱怨他怎么不说一声就停,定睛一看才发现你们两人的脚下居然已经是万丈高的悬崖。

  热烈的阳光刺痛了你的眼睛,你下意识地抬起小臂挡了挡。

  从这里能够直接看到远处在热浪下被水雾朦胧了的雨林,再往后便是金灿灿的一片,那里应该就是你们本次旅途的终点大赤沙海了。

  不过在你感叹大自然居然能如此神奇地把沙漠与雨林用一条线分开来之前,你先担忧地看向了旁边的赛诺。

  “这么高的悬崖,我们要怎么下去?”你问。

  “飞下去。”他答。

  过于有既视感的答案吓得你身子一颤,“你该不会是要把我夹在胳肢窝底下,然后用风之翼带我一起飞到悬崖对面去吧……”

  没想到你能猜得如此准确,连他怎么抱你的方式都想到了,赛诺回眸迟疑地看着你。

  你回忆起了那个被提纳里在螺旋回廊上架着飞的下午,遂抱着一丝侥幸,扯着嘴角同赛诺尬笑道,“带人飞行是违反飞行执照的规则的哦……”

  就站在你对面的少年不说话,只是眉头越皱越紧。

  比起猜测你是从哪里学来的提瓦特规矩,他选择更加直白地问你,“你被别人抱着飞过了?”

  你忽然想到那日的高台之上,狂风在你脸上胡乱拍打的感受,甚至在此刻你还幻听到了那大尾巴狐狸明媚的笑声。

  遂你老实地点了点头,“提纳里抱着我飞过。”

  你本以为只要诚实地表达你的恐惧,赛诺就会选择带你走另一条路。反正对须弥如此熟悉的他,应该去哪儿都会有很多种办法。

  但你没想自己抬头对上的却是赛诺明显不悦的神情。

  他压着嘴角,红瞳里汹涌着暗潮,就像是只随时要发怒的狼,凛着眉眼沉声质问你,“你拒绝我带你飞行,但是让提纳里抱着就可以,是么?”

  你:“……啊?”

  你还在担心赛诺会因为你和提纳里违反飞行执照的规矩而凶你,却没想他的着重点居然是提纳里抱了你。

  “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提纳里忽然抱我的,就……他想要给我个惊喜那个样子……!”

  你发出弱小的声音,试图向赛诺解释当天发生的一切。

  听到你并非主动投送怀抱,赛诺的神情总算放松了一些,但他还是谨慎地追问你,“他为什么要抱你?”

  “因为我和提纳里抱怨圣树上的走道又高又长,他就热情地表示可以直接带我飞下去嘛……”你露出一张小猫批脸。

  听到“圣树”二字,赛诺一怔,终是回想起了那天早上发生的事情。

  撇去提纳里本就热心不说,那日还是由他提议的让提纳里带你去见草神。所以发生后面这事儿,硬要说的话也是他自己一手导致的。

  再加上,他和你只是朋友的身份,似乎也没有责怪你和其他人亲昵的资格吧。

  赛诺幽幽叹了口气,可当他抬眸去与你对视时,却发现你好像有在闹情绪。

  少女的唇瓣负气地抿成条薄线,一对细眉堪堪蹙起,但比起往日里怼他时的怒火,此刻的你更像是在委屈。

  赛诺心下一惊,没想到他的误解会为你带来这样的伤害,他甚至还回忆了一下自己刚才的语气。

  在确认他和你说话的态度是真的凶的一批后并且堪比审问后,赛诺少有地慌了神。

  “抱歉,我……我没想凶你的。”

  整天审问罪犯,审不出就会使用严刑拷打的大风纪官哪里会哄女孩子?

  在这句听上去毫无诚意的道歉过后,他的脑子里居然只剩下了“阿巴阿巴阿巴”。

  当然,你不是这么矫情的人,并且实际上也不是在委屈,而是因为自己内心那种古怪的想法而觉得不适应。

  譬如你为何会如此在意赛诺的心情,好像生怕他会多想似的,拼了命地也要解释清楚你和提纳里之间的关系。

  不过看着眼前那一反常态,红着耳尖努力哄你的大风纪官——

  你又忍不住会遐想,这个看上去总是有些凶巴巴且不谙世事的宇宙级直男,是否也会因为你的心情而感到困扰?

  于是在赛诺迫切不安的注目下,母胎solo二十多年的你忽然抬起了头。

  你抿了唇,在迟疑片刻后,用一种非常认真又非常古怪的神情一字一句地问他,“赛诺,你是不是喜欢我?”

  赛诺:“……!?”

  银发小狼的瞳孔微微放大又急速缩小,身体如遭雷劈般的僵硬在原地。

  半晌,那句在他脑海里无限循环的声音,还是在他的丢神间被不经意地吐了出来,他说:

  “阿巴阿巴阿巴。”

  太抓马了。

  你的问题是不是出了语病啊!

  说你是在告白吧,你说的是赛诺喜欢你,说你是在问问题吧,你那副不容人质疑的语气让赛诺都开始怀疑自己了。

  可就在他瞳孔地震纠结着该如何回答你,亦或是是否要面对自己真实的想法时,你又带着重磅炸弹开口了——

  “现在不回答也没事,”你先是和曾经一样善解人意,在赛诺想要松口气时,你又突然无比严肃地凑到他的眼前,“反正我还挺喜欢赛诺的。”

  或许是因为他的个子不高,和你的弟弟很像,也或许是他义无反顾地保护了你那么多次,让你对他的背影怦然心动,还有与你朝夕相处的那么多个日夜。

  这么多种不一样的情感杂糅在一起,你相信自己确实喜欢赛诺,只是不知道哪边更占上风。

  赛诺确实沉默了,他只僵硬在你的面前,甚至连另一只手还保持着想从背包里掏些什么的动作也浑然不觉。

  你不知道这个时候的赛诺内心在想些什么,是回应你的喜欢,还是好好直面他对你的感情,更或是因为你的逾矩而感到愤怒。

  但最后他移开了在你身上的视线,像是怕自己的内心会被人洞穿一般,他踟躇着开口:

  “我们先离开这里吧。天暗下来之前如果还没能到达可以休息的驿站,今晚我们可能就要和藏匿在树下的蕈兽一起过夜了。”

  这个问题他现在回答不了。

  因为就现在的赛诺而言,他也和你一样,一点都不明白喜欢的含义。

  只知道别人接近你时他会生气,而你不在他的身边时他就会想念你罢了。

  >>>

  最后你们没有用风之翼飞下悬崖,而是特意绕了个不太陡峭的远路。

  那个本想同提纳里一样把你抱在怀里飞行的少年似乎思考了许久,他站在悬崖边,安静地望着脚下不见边际的草地。

  直到你实在是无法忍受这样怪异的气氛,同他小声道,“赛诺,我有点恐高,我们绕路走可以吗……?”

  你的胆小似乎让这个在意你想法的少年找到了突破口。

  放在平时,赛诺会精打细算地跟你解释选择飞行下悬崖的好处,但今天他连多余思考都没有的,直接点头应允了你的请求。

  那之后的旅程你也不过多赘述了。

  总之爱探险的赛诺对于这条须弥直通沙漠的道路,熟悉到就像从自家的卧室走去洗手间,你跟在他的身后根本就不用担心会迷路的问题。

  当你们绕到水天丛林外围的最西部时,已经能够站在山峰上看到不远处成片的黄沙了。

  与你那破景区完全不同的是,这里的黄沙有着更加耀目的金色,并且没有卖烤肠的便利店,也没有建设在沙漠门口排队却排到沙漠里去的厕所。

  这是完全属于大自然的领地,威严肃穆,不容人类的僭越。

  你站在山峰之上,兴奋地俯瞰着脚下的黄沙。

  残垣废墟被掩埋在风沙之下,只露出些许的头角,不过就这样的画面你都能随意地脑补出来,被埋没在黄沙里的遗迹本体该有多么的雄伟壮观。

  “穿着。”你暗暗赞叹间,一件纯白色的罩袍被递到了你的面前。

  彼时的赛诺已经换好了他的那身,同你一样的白色,只不过是因为使用的次数有些多了,布料上落了层难以洗掉的尘灰。

  当然,也不排除这里的环境根本供不起他洗衣服。

  “沙漠里阳光直射,不穿防晒服很容易受伤。”他倒是挺懂行,还知道黑色吸热,所以拿了两条白的出门。

  你同他道谢,拿过那条崭新的罩袍,分清楚了正反面就直接往头上套。

  但到底是异国他乡的衣服设计,就连普通的罩袍也设置了不少的卡扣与绑带。

  这么胡乱一套,你不仅脑袋没能从领口里伸出来,就连整个人都可笑地卡在了里头。

  你两只手被衣服缠得高高举起,想继续往下穿却会被卡扣卡住,想脱又因为解放不了双手只能胡乱地扭。

  最后你不得不露出双惊慌失措的大眼睛,隔着罩袍被卡扣锁到最小的衣领去与赛诺求助。

  “赛诺,救,救我……!”

  “怎么了?”才理好必备品的赛诺在一回头看到你这副模样后,无语地深呼吸了一口,属实是没想到你连这都不会穿。

  被衣服五花大绑的感觉并不好受,你迟迟无法从里头挣脱出来,便一个劲地扭动着自己还算能动的上半身。

  结果一个失衡,你“扑通”一声栽倒在赛诺的脚边,身子被死死卡住无法动弹,只留下双胳膊还不愿放弃似的甩动着,在对方的角度看去,活像一颗即将被吃掉的蚕蛹。

  “……你别动,我帮你弄。”从无语已经开始感觉到好笑,赛诺俯身,将你从地上扶了起来。

  衣领处的卡扣在你拉扯的过程中像麻袋的开口般被锁到最紧,也难怪你的脑袋钻不出来。

  此刻你已经在这片布料笼下的黑暗中感觉到窒息,整个人也处于无比焦躁的状态。

  你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像条明明在水中却还缺氧溺死的鱼。

  察觉到了你的不适,像是要安慰你般,赛诺隔着罩袍扶着你的后脑勺,将你的额头抵在了他的胸膛。

  “我知道你不舒服,”他的声音从窄小的领口处传来,带着有些湿热的呼气落到你的头顶,让你顿感安心,“但你现在应该好好配合我,这样我才能把你救出来。”

  见你听话地点头,他修长的指节便迅速且有序地解开了你罩袍上凌乱的系带,首先放松了你那紧紧压迫着胸口的双臂。

  呼吸顺畅,胳膊也能动了,你感觉自己的焦虑完全得到了释放。

  赛诺还在为你穿戴罩袍,你便继续乖巧地瑟缩在他怀里,任他抱着你的脑袋去替你整理。

  罩袍的质地并不怎么好,甚至摩擦过你的肌肤会有毛刺的痛感。

  可就是隔着这层纤薄的布料,你感受到了赛诺胸腔里那颗炽热跳动着的心脏。

  扑通、扑通……

  他的心跳不是很快,但是沉稳的,有力的,让你光是听见都会感受到莫名的安心。

  兴许是躲藏在他看不见你表情的环境下,你的羞耻心也在黑暗中慢慢消失。

  你伸出手,指腹小心翼翼地摩挲过赛诺的胸膛,隔着布料感受着他滚烫的体温。

  你好喜欢他身上的味道,好喜欢他肌肤的触感,喜欢他时不时混乱的吐息与只对你时才有的克制与隐忍。

  “……别乱动。”忽的,头顶传来对方有些警告意味的低叹,惊得你老实地收回了手。

  但你听到赛诺的心跳乱了,丢了节奏,丢了方才的沉稳,那只扶在你脑后的手也轻轻打着颤,教你的脸颊跟着一道升温。

  最后那枚卡扣被赛诺解开,随着紧缚的衣领被人扯下,你那张埋在黑暗里的小脸终于重见了天日。

  你抬眸正对上赛诺的注目,他本该清隽的面庞上微微泛着绯色,似乎在努力压下因你刚才的逾矩而混乱的思绪。

  你的周围依然缭绕着赛诺的气息,淡淡的,就像是大漠上随风扬去的尘沙,也像是绿洲间凛冽而过的清泉。

  他以肉.身为容器,借助天生顽强的体质与后天灵魂的交易作为代价,召唤神灵依凭于此身。

  兴许是这般将灵魂置放于审判之秤的行为,让少年沾染上了那份独属于神明的孤傲与清冷,以至于此刻——

  你望着眼前震颤着瞳孔,抿着嘴角灼灼望着你的赛诺,竟有了一种将神明拉下神坛的快慰。

  “……”

  你们彼此之间沉默着没有说话,但又都像是魔怔般,在如此突然却也暧昧的气氛下,你缓缓向他的唇瓣靠去,而赛诺却没有要躲开的意思。

  少女的唇是胭脂色的,如皑皑大雪中的一点梅,娇媚得教人移不开视线。

  他感受到你鼻间滚烫的吐息,就同他胡乱跳动着的心脏一般,凌乱着你们的思绪。

  唇与唇之间仅仅只余几公分的距离。

  柔软的银发垂落在眼前,赛诺如琉璃似的红瞳收紧闪烁,那只扣在你后脑上的手掌像是有意无意地在用力,要让你与他再靠近一点。

  然而这种动人的关键时刻,总归要发生些意外的。

  “呀!!”

  在旁边围观了全程的丘丘人发出了暴怒的咆哮,挥舞着火把向你们横冲直撞而来,誓要烧死你们这对甜蜜的小情侣。

  突然的发展打断了你与赛诺堪比偶像剧的发展,你见那大风纪官的眸中闪过一丝暴戾的杀意,但像是怕你会害怕般,他收敛得很快。

  甚至把虐杀丘丘人的那一击也改为了把它踹飞出去。

  此刻打扰你们亲昵的障碍已经消失,只是刚才的气氛却全然散去。

  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说,你们根本就不适合做这种事。

  只不过是一个忽然动了贪念,另一个却因为内心的鼓舞而不知道要拒绝罢了。

  风平浪静之后,你们两人都从刚才的羞涩中惊醒,而最快反应过来的居然是赛诺。

  他戴起罩袍的兜帽,将所有变化的情绪隐藏在阴影之下,只闷闷道,“今天先在喀万驿落脚吧,夜间进入沙漠,哪怕是边缘地带也很危险。”

  “啊……好。”你木讷地在后头应和,脸颊仍然滚烫。

  >>>

  月色如洗时,你与赛诺匆匆踏过沙地,终于成功到达了建有巨大沙壁的驿站,喀万驿。

  看上去比主城穷酸了许多的城池却意外地有着不少人口,大小与颜色不一的蓬帘被支在屋檐外,为这片本该只有黄沙色彩的区域带去了别样的生机。

  不过你与赛诺穿着罩袍戴着兜帽的样子属实是可疑,没往街上走个几步就被一个身披红色肩巾,握着长.枪的男人给拦住了脚步。

  “你们两个是什么身份,可疑人员不能进入驿站!”

  你一眼就瞧见了他衣摆上镀金旅团的暗纹标识,这种如临大敌的感觉教你下意识地攥紧了一旁赛诺的袖口。

  可就在你以为这地方已经被镀金旅团给占领成为盗贼老巢的时候,你身旁的少年却不紧不慢地取下了兜帽。

  他的发丝在月下泛着淡蓝的辉光,赤瞳微收,月色亦投映他眼底,在他的瞳仁旁勾勒了一圈冷灰色的光晕。

  赛诺甚至不用有所表达,只是无言地站在对方的跟前,就叫那男人面露惊恐,连连鞠躬道歉,“对不起,风纪官大人!!我不知道您今天要来,我……”

  你在一旁瞠目结舌,没想到赛诺的名声居然到了如此崇高的地步,叫那些几乎不把人放在眼里的镀金旅团都能俯首称臣。

  “免了,”他摆手,又拉过一旁的你,示意你与他是同行,“佣兵团有休息处么,我们今晚会在这里过夜。”

  “当然有,这几日教令院的活儿太多,雇佣兵们都出去任务了。”

  “好。”赛诺对这些人的话语一向不多,除非对方是他需要审问的对象,亦或是线索链上的关键人物。

  “那风纪官大人需要几间房呢?”

  两个人正谈话间,镀金旅团的家伙悄悄瞥了一眼赛诺身旁同行的你。

  少女白玉色的指尖不知何时抓上了赛诺的小指,像是生怕眼前这个分不清是敌是友的家伙会忽然发难。

  并且神奇的是赛诺也不拒绝你的接触,甚至还像回应你般,有意无意地勾着你。

  一眼就认出你女性的身份,你见到了镀金旅团的家伙骤变的表情。

  他从你的面前小跑去了赛诺的身边,用小到只有那少年一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惊慌道:

  “风纪官大人,还剩几间房,由您说了算。”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喜欢狗血吃醋梗,斯哈斯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