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假日之后生意甚是萧条,做完薄时月的盲盒花束之后,一上午都没生意。
中午,南熙不想点外卖了,带着几支非洲菊优哉游哉地去面包店蹭饭。
就算是一个人吃饭,方净秋也没随便对付,精心准备了一荤一素,见她过来也没意外,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来。”
一般这个点外卖小哥还没过来,不是花店太忙就是懒得点外卖了。
“秋秋是神算子。”南熙笑眯眯地将花插进花瓶里。
“我还算到这个月没有节日了,”方净秋为她发愁,“一直到下个月春节前,生意都不会太好,你有什么打算?”
往年这个时候,花店都很清闲,南熙既来之则安之,甚至还抽空出去游玩,今年她刚换了辆车,想来经济状况堪忧。
南熙也在担心这个,小金库里的钱不够多,总是让她忧心忡忡。
不过她也找到了应对的办法,见方净秋主动提及,索性直言道:“我们想到一起去了,早上我就在琢磨搞一个活动,暂定半个月之内在花店消费六百块送一盒四寸蛋糕,就是你卖的这种。”
南熙指指那几款蛋糕,“秋秋,能不能给我便宜几块钱?”
相处五年,她们已经很熟了,向来有话直说。
“当然得便宜了,”方净秋笑道,“定价79,给你按65怎么样?”
一下子便宜十几块,还能赚钱吗?她带着孩子不容易,南熙不同意。
“熙姐,别和我客气了,”方净秋感激道,“你帮过我那么多,不说以前的事,现在我接圆圆上下学还得麻烦你帮忙看店,这是应该的。”
话说到这份上了,南熙只好答应。
她们又商量了一些细节,方净秋灵光一现,提议道:“可以定制一个蛋糕插件,蓝底白字的路标,写上‘我在晚星花坊很想你’,现在的小姑娘都爱拍照发朋友圈,说不定能吸引人过来。”
南熙震惊,这不是免费的宣传渠道吗!她怎么没想到!
敲定之后,南熙马上去定制蛋糕插件和活动海报,忙了一下午,终于搞定,准备发一条朋友圈预热。
冬日的夜总是降临得格外快,不消片刻便将余晖收入囊中,窗外墨色渐浓,车水马龙。
南熙坐在懒人沙发上敲字,正斟酌措辞,风铃声猝不及防地落入耳廓。
一边说着“欢迎光临”一边从手机屏幕上移开视线,她抬头一看,竟是薄时月。
南熙复又垂眼,看了眼时间,18:29刚好变成18:30。
正是下班高峰期,薄时月居然能来这么早。
她讶然地问:“有什么急事吗?”
这副随意的态度让薄时月放心了不少,她深吸一口气平复呼吸,淡淡道:“路上没堵车,所以来得早。”
说完又觉得自己好笑,为了一句歌词诚惶诚恐地跑过来,没想到人家根本没在意。
“哦,”南熙继续低头敲字,“那你来是什么事吗?”
见她恢复平日里淡漠的模样,南熙脑海里闪过上次见面时在她怀里痛哭的薄时月,有点不自在。
薄时月咬了下唇,一时没想好用什么借口,买花?
“难道又没收到花?”南熙半警惕半调侃地问。
简短的七个字,让薄时月的心彻底放下,坐在南熙对面,回答说:“收到了,我很喜欢。”
“不会是特意来感谢我的吧?”南熙扬眉。
“算是吧……”薄时月瞥见桌子上的小蛋糕,“顺便买几个小蛋糕。”
南熙不太信了,“你不是在减肥吗?”
虽然她没看出来哪里胖,手腕细得一折就断,但是减肥与否全凭自己,她也不好干涉薄时月的想法。
“我妹妹喜欢吃,”薄时月镇定地解释,“上次我在方净秋的面包店买了一个,送给她了,她一直心心念念。”
原来是这样,南熙点头道:“谢也谢完了,你去买吧。”
“不着急。”
薄时月放松下来,这才发现有些热了,鼻尖沁出一层薄汗,便脱下大衣。
这个架势让南熙心里一咯噔,她今晚不会睡这里吧?
骤然想起重逢那天薄时月和妹妹打电话,似乎是在参加舞蹈比赛。既然学跳舞,肯定要保持身材,晚上很少吃东西,而且还是高热量的食物,不过明天早上带过去刚好,运动一天就消化了。
越想越有可能,南熙撩了下头发,颇有些不自在。
昨晚她还在纠结以后怎么和薄时月相处,甚至动过两分就此了断的念头,今晚人就来维持关系了,像是心有灵犀似的。
“元旦这几天生意怎么样?”薄时月关心起花店的经营状况。
切,还真当自己是半个老板娘了。
南熙在心底哼了一声,懒懒散散道:“还可以,不过接下来一个多月就惨了,我想了一个活动,半个月内消费六百送小蛋糕,不知道能不能行。”
看着那双清澈的眉眼,不知不觉间南熙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薄时月思忖片刻道:“可行性很高,可以带来短期收益,但是不是长久之策,我能提个建议吗?”
听阮菲说,薄时月在美国还辅修了金融学,她的建议当然可以听一听,南熙忙不迭点头。
“洗耳恭听。”
“除了这个活动之外,还可以在充值一千送一百的基础上叠加一份小蛋糕,”薄时月分析道,“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在半个月内有买花的需求,为了一块小蛋糕花费六百元实在不值得,这样可以兼顾另一部分群体。”
南熙听着听着,情不自禁地捧脸托腮,花痴地看着薄时月,都说认真的女人最美,此话不假。还差一副眼镜,她就能登上讲台讲课了,不知道要迷倒多少人。
“你怎么想?”
南熙不假思索道:“我想让你戴眼镜。”县逐福
薄时月:“……?”
可惜这不是微信聊天,两分钟内不能撤回,南熙掩耳盗铃般捂住嘴,牵强地解释:“我的意思是,我发现你还挺适合做老师的。”
说完马上回到正题:“我觉得你的提议很好,马上记下来。”
她装作一本正经地打字,实则输入的是一串乱码。
南熙啊南熙,你真是见色忘义!南熙一边骂自己一边将乱码删除。
“这么说,你采纳了?”
薄时月似乎没在意那个小插曲,南熙松了口气,连连点头,“我已经写到文案里了。”
她翻转手机屏幕,让薄时月看了一眼内容。
“挺好的,发送吧。”
南熙听话地“哦”了一声,指腹虚虚地落在绿色的发送键上,转念一想,凭什么听她的,还没检查呢。
她收回手,认真琢磨。
“有什么问题吗?”
“有,”南熙非要找点茬,“我觉得充值一千块有点少。”
薄时月立刻用专业知识解释道:“这里不是市中心,居民消费水平不够高……”
南熙再次捧起脸,认真欣赏,视线不自觉地落在她一张一合的唇瓣上。
薄时月有一双薄唇,自带清冷气息,看起来内敛又克制,不说话的时候高贵冷艳不可亵渎,可一开口,唇瓣粉润柔软,一看就很好亲。
南熙用眼睛描绘着她的唇形,下一秒,声音停了,唇齿却还在开合。
南熙轻易分辨出口型——想接吻吗?
想。
她立刻付诸于行动,伸长手臂将薄时月拉过来,跌坐在腿上的瞬间,她仰起头,攫住薄时月的下颌,吻上对她有致命吸引力的地方。
唇齿相碰,浅淡清凉的薄荷味在彼此的口腔中交换,切磋了两个回合,只剩温热的气息缠绕在一起,不断升温。
南熙克制不住地咬了下她的唇,或许是力道有些大,她“唔”了一声,又娇又媚。
“怎么忽然咬我?”
气音含混在唇齿里,听得人酥了耳朵,南熙吸了口气,吻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掠夺她的呼吸,双手也没闲着,探进衣服里,勾着内衣边沿徘徊,轻笑道:“我猜是黑色的。”
“错了。”
“红色?”
薄时月隔着衣服握住她的手,“晚上再看也不迟。”
媚态横生,勾的人心痒。
南熙又吻了上去,顾忌着在窗前,没再做什么。
薄时月坐了回去,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被她弄乱的衣服。
“你来之前还刷了牙?”南熙的口腔中还萦绕着淡淡的薄荷味,和她闲聊。
薄时月的手顿了下,轻轻点头。
南熙诧异地问:“这么见外?”刚起床就接吻也不是没有过。
趁着气氛不错,薄时月半真半假道:“还不是因为今天上午的贺卡,写什么‘你我之间放过最美烟花’,我哪敢造次。”
“你不觉得这句歌词挺美的吗?”南熙一头雾水,不太明白有什么值得提的。
薄时月沉默。
这是《今夜烟花灿烂》的歌词,单看没什么,可下一句是“拿情.欲将彼此火化/才讲再会吧”,像分开的前兆,让她不得不多想。
没想到南熙只是因为歌词美就写了出来,是她想多了。
幸好,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只是调侃罢了。”
薄时月起身,圈住她的脖颈,暗示道:“什么时候打烊,我困了。”
南熙闻言顿时没心思想歌词了,也有些心痒,偏偏要做坐怀不乱地正人君子,一本正经地问:“你要用那张住宿欠条睡我这里?”
薄时月不接话,指腹在她的锁骨处游走,“你不想要的话,我就走了。”
“不行。”南熙立刻拒绝。
她微微勾唇,“既然是双向选择,为什么我要吃亏?”
南熙说不过她,只好握住她的指尖咬了一口泄愤。
下次肯定让她主动用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