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江绪对林桉兴趣正浓, 见他可怜,也就不再逼迫他把花扔掉,不过从那以后, 林桉好像看出他不喜欢栀子花,索性也就不再买,只是顺着他在花瓶里插些白玫瑰。
原本这样简简单单的一件小事, 江绪早就把它遗忘到记忆的某个角落里了, 若不是猛然间知道了沈清安花粉过敏这件事,他根本不会想起。
怀疑一旦开始, 那么隔阂也就逐渐产生了。
江绪开始怀疑, 当年在明辉大厦里救他的人,究竟是不是沈清安?
如果沈清安骗了他,当初在狭小储物间里救自己的,就另有其人。可偏偏那么巧, 林桉的父母, 作为当时出警的消防员,就死在这场特大火灾里。
江绪颤抖着站起来, 朝林观砚走了两步, 林观砚警惕地瞪着他, 像是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没曾想下一秒,江绪便大力钳制住了林观砚的手腕,痛的他大喊一声,一脚就踹在江绪小腿上。
“唔。”江绪疼的皱了皱眉,却仍是不肯松开他的手腕, 另一只大掌不由分说地扯开他的衣领,林观砚抱着元宝, 实在抽不出手反抗,只能拼命地往后躲,可根本挣脱不了他的束缚。
“江绪,你又在发什么疯?!”林观砚咬牙喝道。
江绪怔怔地看着他胸口那个和自己别无二致的蝴蝶纹身,忍不住伸手轻轻碰了碰,林观砚被他冰凉的指|尖冻的打了个激灵,冷冷地看着他。
“有什么好看的?你以前没见过么?”
江绪并不答话,只是仔细感受到指腹下那蝴蝶纹身略微的起伏,心里疑窦丛生,问道:“小桉,你这块地方曾经受过伤,对吧?”
林观砚一愣,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他刚跟江绪好的那会儿,去看江绪打篮球,半场休息时,因为太热,江绪便脱光了上衣,露出紧实流畅的人鱼线,白皙的胸口上就有这么一个纹身。
当时他只觉得脸红脑热,正巧自己胸口处受过伤,留下一个不大不小的疤痕,每次洗澡时都觉得好丑,便趁此机会,跑到纹身店纹了一个一模一样的。
但之后和江绪温存时,他已经有了这个纹身,江绪还责怪自己自作主张,每次流连吻在锁骨一带,都刻意避开它。
按理说,他不可能知道自己之前受过伤啊?
“我是曾经在火灾里不小心被烧伤了,丑得很,当时脑子不清醒,见你有个纹身,我便也去纹了一个。”林观砚一想起自己干过的蠢事就恨得牙痒痒,他之前还想过入伍呢,谁知道就因为这个纹身,体检不合格导致没去成。
闻言,江绪眼里透露出满满不可置信,旋即整个人剧烈颤抖起来,带着多年谜底终于被揭开的那股狂热,死死抓住了林观砚的双臂,似哭似笑:“小桉,小桉,是你吗?七一二那场大火灾里,你是不是曾在明辉大厦的杂货间里救过一个男孩?”
林观砚看着他近乎疯狂的眸子,先是愣了一下,忽的恍然大悟。
他这么一说,自己倒是想起来了,他胸口上的伤确实是在那场火灾里烫的,当时他急着去找父母,从小门翻进明辉大厦,谁知道竟在杂货间里发现一个被浓烟熏得窒息的男孩,他学着父母教的那样,用巧劲把他背起来,从被烧成残垣断壁的旧仓库里惊险逃生。
只不过时间隔了太久,他已经忘记那个男孩的样子了,若是今天江绪不提起,他恐怕连这件小事儿也要记不清了。
林观砚顿了顿,“我确实在明辉大厦的杂货间里救过一个男孩,当时我看新闻上说,明辉大厦火势凶猛,我实在担心我爸妈,这才一个人偷偷跑去,谁知道阴差阳错救了个倒霉蛋。”
林观砚丝毫没注意到江绪越来越不对劲儿的眼神,自顾自地说道:“不过那孩子也真够笨的,起火了不往外跑,反而往密不透风、还都是木质桁架结构的老仓库跑,没出事儿也是万幸。”
“我当时太瘦了,弄不动他,搬开那扇着火的仓库门时还被砸了一下,胸前被烫了一个疤。唉,也不知道那男孩怎么样了,要是被救回来,现在应该和我差不多大。”
林观砚说着说着,也有些唏嘘,一想到这场特大火灾,他便想起在其中丧命的父母,若不是水火无情,他和外婆也不会生活的那么辛苦。
江绪如遭雷殁,怔愣在原地,死死盯着他的脸,半晌回不过神来。
“不过这些事情,我从没跟别人提过,你是怎么知道的?”林观砚满腹狐疑地看着江绪问道。
江绪像是没听到他说话似的,抓着他的五指越攥越紧。
他今天方知,自己原来被人当了二十多年的傻子,不仅找错了救命恩人,还把欺骗自己的人当成了白月光……
愧疚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痛的江绪呼吸都在颤抖。
“小桉,小桉......”江绪怔忡地看着林观砚,难以抑制地红了眼眶。
林观砚看他这幅样子,忽的反应过来,脸色登时煞白。
“......是你?那个男孩是你?”
江绪哽咽到说不出话,只是埋首在他颈窝,双手死死环住了他的背。
“对不起......”
林观砚感觉心中有什么东西破碎了,难以置信地掐着江绪的小臂,留下月牙般的痕迹。
怎会是他?竟然是他?
“江绪,你......你是当年杂货间里的那个孩子吗?”林观砚眼角微红,突然怒极,直接粗暴地撕开了江绪的前襟,不敢相信的目光落到他白皙的胸膛。
阳光下,那枚蝴蝶纹身随着江绪急促的呼吸起伏着,像面镜子似的,照出了林观砚悲恸万分的脸。
“如果说,那个孩子是你,那么你的救命恩人,便不是沈清安,而是我,对吗?”林观砚将手放在了那枚纹身上,声调颤抖着说。
江绪将他紧紧抱在怀中,哭得五官皱成一团,一个劲儿地说着对不起:“小桉,是我的错,抱歉,是我认错了......”
林观砚踉跄几步,突如其来的巨大信息量冲的他有些头脑发懵,想挣脱开来,却腿脚发软,直接瘫倒在地。
“喵喵。”怀里的元宝遭了殃,摔的整个小脸着地,却立马站起身,担忧地围着林观砚团团转。
“小桉!”江绪连忙跪倒,双手支撑着后面的墙壁,将林观砚整个罩在身下,防止他磕到碰到。
林观砚呆呆地凝视着面前这张脸,这张陪伴了自己整个青春,又在后来的日子里一点点碾碎他尊严和希望的脸,忽的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江绪,是我救的你啊?”
江绪拼命点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昔日极其注重形象的男明星,此刻哭得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又丑又无助。
林观砚脑中的弦“崩”一下断了。
他突然觉得很可笑,因为感激沈清安的救命之恩,年少时的江绪将他视若神明,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即便是有了爱慕之心,却也不敢轻易吐露,他们两小无猜,久别重逢,美好的就像做了一个永远不想醒来的梦。
就是这样的执念,在沈清安出国的那五年里,江绪找了林桉这个替身。自己那时多好骗啊,一杯奶茶,一块蛋糕,就能把自己哄得团团转,以至于在最宝贵的五年里,林桉一直傻傻地爱着他,愿意为他倾其所有。
可沈清安回来后,林桉才发现自己的美梦破碎了,带着那些不值钱的喜欢,狼狈地从江绪身边连夜离开。
偷偷说句心里话,他曾经非常羡慕沈清安,不是因为江绪视他为白月光,而是觉得,这世上居然有人那么喜欢他,喜欢他喜欢到宁愿昧着良心去伤害另一个人。
可他今天方知,对白月光念念不忘的江绪被骗了,连带着自己也被骗得好惨。明明做了江绪的救命恩人,却要承受他五年的冷漠和旁人的白眼,甚至连个能够正大光明站在江绪身边的名分都没有。
他简直蠢的离谱,也可怜的离谱。
想到之前柳明辉他们对自己是个“冒牌货”的冷嘲热讽,江绪坐在沙发上一语不发、助纣为虐,还有拿外婆逼迫自己低头,林观砚突然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当场掐死江绪。
“小桉......”江绪看他半晌不说话,害怕他承受不了这个打击,握住他冰凉的手,试图让他回过神来。
“江绪。”林观砚忽然打断他,并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江绪愣了愣,望向他的眼神里满是无助。
“江绪,”林观砚拼命压制住自己想哭的冲动,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今天才知道,原来我从不欠你。”
一句话犹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江绪心底,痛得他近乎窒息。
“对不起,是我,是我弄错了,是我对不起你......”
林观砚静静地凝视着江绪,眼神却没有一丝温度,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江绪整个人颤抖起来,下意识将他揽进怀里,巨大的恐惧席卷全身。
“小桉,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求你了,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江绪。”林观砚蓦地开口。
“如果,你早些知道,当初在七一二特大火灾里救你的人是我,你纵容沈清安侮辱我、拿外婆逼迫我的时候,会不会感到一丝愧疚?”
江绪浑身一震,登时僵硬在了原地。
林观砚轻轻推开他,明明语气平稳,听不出半分质问的意思,可江绪还是觉得他的话犹如利剑般,刺的他鲜血淋漓。
“你会不会感到一丝愧疚啊江绪?!”林观砚怒极反笑,伸手拽着他的衣领,厉声喝道。
江绪颓然地跪倒在地,像是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般,绝望地点头。
“会,我会,小桉,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林观砚自嘲地笑笑,脸颊上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滑落,他也顾不得擦,只觉得自己一个被困在巷子里的人,踽踽独行了好久,好不容易看到出口,却发现前面是万丈深渊。
不管江绪是否后悔,他的的确确是后悔了。
林观砚咬咬牙,挣扎着站起来,元宝乖巧地顺着他的裤腿爬到他的怀里,林观砚怜爱地摸了摸他,余光扫过还跪在地上的江绪,不禁勾了勾嘴角。
“江绪,原本我还对我们之间的那五年有遗憾,但今天你告诉我这些,我突然释怀了。”
林观砚重重地叹了口气,对着他勉力笑了笑:“江绪,我们彻底结束了。”
闻言,江绪浑身一震,无比焦急地想去抓他的衣角,却被林观砚轻轻躲过。
“你再也不会要我了,是吗?”江绪绝望地看着他,好似溺水濒死的人看一根救命稻草,可怜又无助。
林观砚没有答话,只是抱着元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别墅。
他终究是没吃上江绪的那顿饭,可经过了这么一遭后,他也彻底不饿了。
打车把元宝送回家,林观砚便按时来到了盛煜大厦的录制现场,夏景逸正在安排节目组布景,见他来了,便笑着迎上来:“小桉来了?坐着稍微休息会儿,我吩咐小朱做了小吊梨汤,你喝着润润肺。”
林观砚整理了一下情绪,冲他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谢谢你,夏师兄。”
夏景逸一愣,被他突然这么客气弄得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挠了挠头,“啊,没事,这不是男朋友应该做的么?”
林观砚没说话,只是微微垂下了眼帘。
夏景逸见他这样,心下了然,估计是遇着什么事儿了,心情不好。便立马给副导演使了个眼色,自己则揽着他的肩进了休息室。
“小桉,我打算后面几期在怀城录,顺便你也可以回家看看,处理一下你外婆老家房产的事儿。”夏景逸端了一杯热乎乎的小吊梨汤给他,语气温柔。
林观砚不免鼻头一酸,眼眶微微红了,握着杯子的手都有些颤抖。
幸好,幸好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在关心他。
夏景逸俯下身,看着林观砚眼眶里打转的泪花,不禁皱起了眉头,“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是江绪那个混蛋吗?他奶奶的,等他来了我非把他打成猪头不可!”
林观砚叹了口气,也不想瞒着夏景逸,苦笑着把江绪的话跟他说了一遍。
夏景逸听完,登时炸毛,也不管是不是隔墙有耳,扯开嗓子便骂道:“他妈的,这江绪和沈清安只是一个赛一个的不要脸,他自己错认了白月光,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现在还有脸求原谅?小桉,这你不一个大嘴巴子扇他脸上?!”
“小声点夏师兄!”林观砚紧张地向外看去,沈清安估计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儿,否则肯定要闹起来的,他也不愿去搅和他们俩之间的恩怨,还是让江绪亲自跟他掰扯为好。
“小声啥啊?!沈清安也真够不要脸,骗了江绪那个蠢货也就算了,居然还敢侮辱你这个真救命恩人,嘲讽你是替身,我看他才是真的冒牌货吧!”夏景逸也是气急了,气狠了,他捧在心尖尖上一点点救回来的人,曾经被这群伪君子这么践踏,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林观砚面色寒如冬日霜雪,以往他只知道沈清安两面三刀,是个不折不扣的绿茶和小人,但没曾想他居然狗胆包天,连这种毫无廉耻的慌都敢撒?
对着江绪和沈清安口吐芬芳十分钟不重样后,夏景逸终于冷静了些,喝了口小吊梨汤润润喉,嘴角边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不过,我倒是很想看看,沈清安这朵绝世白莲花破戳破后的会怎样楚楚可怜地辩解,江绪到时候又该如何自处?那场面,想想就解气!”
林观砚也不禁笑了笑,虽说这件事他是受伤害最深的那个人,可能看到他们昔日竹马反目,被嘲讽替身的他一夜之间成了正主,心里真是说不出的畅快。
“哎哎哎,我马上给沈清安和江绪打电话,这俩人,还真是心心相印,同时跟我请假,肯定是当场对质去了,这种鬼热闹我才不想错过!”
夏景逸幸灾乐祸地掏出手机就像给江绪打电话,林观砚却伸手将他拦了下来,看着夏景逸满脸不解,苦笑一声:“夏师兄,别去看他们狗咬狗了,这两个人都让我恶心。”
夏景逸一听,连忙住了手,怜爱地摸摸他的头,说道:“好,既然你不想看他们心烦,那我们以后就都不要见他们了。”
林观砚扬了扬嘴角,伸出手抱住了夏景逸的腰,夏景逸身上冷杉木的香水味,总是让他闻了特别安心。
夏景逸呼吸停顿了一刻,脸颊暴红,偷偷吻了吻他额前的碎发。
“夏师兄,等节目录完,我们去南方旅游吧。”
夏景逸愣了愣,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提出要去旅游,但早想和林观砚单独出去玩的他还是喜不自胜,连忙答应:“好啊!正巧下个月雨水季来了,能吃到很鲜美的大闸蟹呢。”
林观砚笑着点点头,眼神不自觉地投向了落地窗外万里无云的晴空。
阳光轻轻洒在身畔,夏景逸搂着他的肩,不遗余力地介绍着南方的好吃的好玩的,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
林观砚觉得,这样的生活,就很好。
从那以后,一直到“我们相爱吧”十二期节目录完,江绪和沈清安就像半途失踪了一样,再也没有在林观砚面前露面。没办法,夏景逸只好又请了娱乐圈的两位新人,看不到江绪的粉丝们怨声载道,可夏景逸却很高兴,高兴到就算收视率降了一半,脸上还是整天挂着笑容。
最终,“我们相爱吧”在怀城收官,林观砚和叶季同他们办了个狂欢会,一直对沈清安念念不忘的阳舒华喝的烂醉如泥,趴在林观砚身上哭诉:“砚哥,我的命好苦啊。”
林观砚正忙着给他的学生改论文,因为很快要去和夏景逸旅游,只能加班加点的完成工作,于是便头也不抬地说:“怎么了?”
阳舒华擦掉胖乎乎小脸上的泪水,打了个酒嗝:“我好不容易有个心动的对象,可清安哥,说不录就不录了!呜呜呜,这比失恋还让我难受。”
闻言,一直在身边冷眼旁观的叶季同有些不高兴了,咬牙切齿地把他拽起来,“牛牛!你争点气好吧?那一看就不是个实在人,茶里茶气的,你怎么会喜欢这款啊?”
阳舒华懵圈地挠挠头,醉眼惺忪地看看林观砚,又看看叶季同,哀嚎道:“可人家就是喜欢他嘛。”
叶季同恨铁不成钢,伸手给了他一个爆栗,痛的阳舒华连连求饶,躺在地上打滚。
“你干嘛啊!疼死我了!”
叶季同毫不客气地揪着他的耳朵,气愤道:“疼死你算了!也不知道那眼睛长到哪里去了,我这么漂亮可爱,砚哥这么腹有诗书气自华,你怎么跟瞎了一样看不见呢?”
阳舒华被他逗笑了,上前去抱住叶季同,拿手哈他的腋下:“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呢?哪有这么夸自己的?”
叶季同得意地笑笑,伸手打掉他的爪子,丝毫不脸红地继续夸自己:“本来就是事实啊!哎,我说真的,在一起录了那么多期节目了,你就没有半分钟考虑过我吗?”
阳舒华一听,登时愣住,懵懵地看着叶季同脸颊上的两片酡红,也不知道是喝酒的缘故还是什么,总感觉这句话特别暧昧。
“考虑过啊,但我那么懒,不喜欢当1的,你不是喜欢做下面那个吗?我俩这算不算幢号啊?”
叶季同满脸无语地瞪他一眼,气得狠狠拧了一把他的大腿,疼的阳舒华龇牙咧嘴,满脸委屈地退到林观砚身边。
“砚哥,小叶是不是疯了?我明明没说错啊?”
林观砚无奈地笑笑,这俩人,都还像没长大的孩子,开不开窍、喜不喜欢都写在脸上,便也由得他们闹去。
“砚哥,你别理他,他脑子不好。”叶季同气呼呼地坐到林观砚另一边,揽着他的手臂,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看前面坐在一起互相喂寿司的扶正谊和柳天乐,笑道:“砚哥,你知道吗?小扶和乐哥在一起了,我昨天看到他们一起进了乐哥的房间,一直到早上,小扶才扶着墙颤巍巍地走出来。”
林观砚百忙之中抽空扫了一眼,果然,扶正谊眼神躲闪的往后缩,乐哥则是坚定地好像要入党,板着脸夹着一块生鱼片,硬是要喂他。
三个人都被逗得忍俊不禁,还是意识到不对的柳天乐把目光投了过来,他们才赶紧做贼心虚似的装作干自己的事儿。
“砚哥,你录完节目,接下来准备去哪啊?”叶季同撒娇似的躺在他的腿上,心里可舍不得这个绝世好男人就要离自己而去了。
林观砚淡淡地笑了笑,认真思考半晌,这才说道:“我准备,和我男朋友一起去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