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如此明显的暗示,秦寒巴不得现在就把全部家当都搬过来。

  但是看简语狡黠坏笑的模样,他又忍不住想要顺着往下演:“哦?那房东先生,房租怎么算?”

  简语唇角带着笑,明亮生动的黑眸子在秦寒的脸上打量一翻,反问道:“你想怎么算?”

  眼前的俏房东调皮中还带着几分魅惑,看得秦寒心痒痒的。

  他单手捏起“房东先生”微微昂起的下巴:“你是房东你说了算,只要我有的,都给你。”

  简语抿着唇,忍着笑,也抬起一只手,纤长的手指捏住了秦寒的下巴,唇瓣轻启:“我想要……”

  悠长绵软的声音一顿,没有马上继续说下去。

  秦寒舌尖顶着犬齿,克制着想要将人一把揽过狠狠掠夺的冲动,耐心地等着听下面的话。

  “……吃你……”蔷薇色的唇瓣间又吐出两个字。

  秦寒捏着简语下巴的手指又加深了一些力道,俯下身时,深沉地说了一个“好”。

  可和这个“好”字一起响起的,还有简语未说完的三个字。

  “你想要吃我做的菜?”秦寒不可置信,将快要凑到简语唇边的脑袋往后撤了一些。

  “嗯。”简语露出捣蛋成功的喜悦,笑眯眯地点头。

  秦寒眯起狭长的眼睛,磨着尖尖的犬齿。

  这小狐狸是不是不知道胡乱点火的后果?

  他两只手绕到简语身后,十指交握地放在简语的腰窝处,按着人就往自己身上一揽。

  某个蓬勃的存在,便梗在两人紧紧相贴的身体之间。

  简语脸上的坏笑瞬间凝固:“你怎么就……”

  秦寒将呆住不动的简语困在怀里,勾起一边嘴角:“房东先生,先带我去看看房间吧。”

  “才不。”简语一听就知道这只喂不饱的大尾巴狼想干什么。

  “房间我租下了,以后天天给你做……”秦寒也学着这只狡猾的狐狸断句,“好吃的菜。”

  “你想吃多少……”

  “我就做多少。”

  “直到喂饱你……”

  “让你再也吃不下为止。”

  “秦寒!”简语羞得赶紧捂住了秦寒的嘴,阻止他再说下去。

  秦寒也停止了发言,倒不是因为被捂住了嘴,而是他好像也想不出更多调戏小狐狸的话了。

  这方面他太生疏,还是直接行动更加得心应手。

  简语见他没再继续说那些破羞耻的正经话,才红着脸放下了手。

  秦寒从来不做言语上的巨人、行动的矮子,说到就要做到,低下头就箍着人亲了起来。

  直到亲得怀中人气喘吁吁,他才微微放开一些距离,问:“房东先生,这定金,可还满意?”

  简语气哼哼地吐了吐舌尖,扭身就要溜,却被化身霸道房客的秦寒一把扛起来往客厅走去。

  “秦寒,你放我下来。”简语咯咯笑着挣扎。

  “那可不行,定金还没付够呢。”秦寒将人丢到那张软塌塌的沙发上。

  他一只手撑在简语耳边,俯身看着身下的人,眼里有浓厚的情愫在翻滚灼烧,然后起身就把外套脱了。

  简语看着秦寒脱衣服,愣了一会儿神。

  就在他以为自己开的玩笑就要收不住时,秦寒却问道:“冰箱里有菜吗?。”

  简语愣愣地点头:“有的。”

  秦寒边挽起袖子,边往开放式厨房走去:“等着,我给你交房租。”

  简语转了个方向,趴在沙发上,看着已经在厨房自顾自忙活起来的秦寒,弯着唇笑了。

  这样的秦寒好性感。

  他翻身坐起来,跑到厨房粘着秦寒。

  “你就在那坐着,别动。”秦寒用下巴点了一下中岛台前的一张高脚椅。

  简语不乐意,说要监工。

  秦寒吓唬他:“你这样我可没心思做饭,要是待会交不出房租,我只能用别的方式付房租了。”

  简语想起秦寒刚才把他抗在肩上的那股子匪气,立刻乖乖坐到了椅子上。

  秦寒看着这只怂哒哒的小狐狸,咧着嘴笑了。

  “这些设备都好新,是刚装上的吗?”他忙着手上的活,跟简语聊起了天。

  厨房里各式各样的料理电器异常光洁,有些甚至连包装膜都还没撕掉。

  “不是。”简语曲起手指搓了搓鼻尖,“房子装修的时候就一起装了,只是,没怎么用过。”

  秦寒猜小狐狸一开始是想要自己做饭的,但是最终止步于“想”。

  “以后都会用起来的。”他将一个设备的包装膜撕掉。

  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他用来交房租的地方了。

  他正准备切菜,阿哲的电话打了进来。

  他按开免提后,开始切起了菜。

  电话一接通,阿哲就说要他现在去公司一趟,谈谈合约的事情。

  “不是约了下午吗?”秦寒手中的刀没停。

  “是,但是郭总现在就想跟你谈。”阿哲干巴巴地说道。

  秦寒听得出来,阿哲似乎也不太满意这次强硬的约见,而且听话筒的声音,对面应该正开着免提。

  “抱歉,我现在没空,去不了。”秦寒将切好的菜放到一旁的空盘子里。

  “呃,郭总难得空出时间,你就过来一趟吧。”阿哲为难道。“你在家吗?我派车过去接你,从你家过来也就十几分钟时间。”

  “我不在家。”秦寒说着话,又从冰箱拿出几个西红柿朝简语示意了一下,用眼神问简语中午要不要吃这个?

  坐在中控台前的简语点了点头。

  “那你最快什么时候能赶到?”阿哲又问。

  “最快?比我们约定的时间提前半个小时吧。”秦寒做出了让步。

  “呃……”阿哲卡壳了。

  手机陷入一阵沉闷的安静中,应该是那边用手捂住了话筒,过了片刻,才听到阿哲说:“好,那就按你说的时间。”

  挂断电话后,简语双手托着腮,认同地说道:“就应该这样,不然他们还以为你好拿捏。”

  对于这个夸赞,秦寒照单全收,还不忘拍房东的马屁:“都是简老师教得好。”

  说话间,阿哲又发来了一条微信:“再提前15分钟吧,我想先跟你谈谈。”

  秦寒回了个“好”。

  半个多小时后,一顿“房租”在秦寒麻利的操作下顺利完成。

  “怎么样?”他问房东先生。

  “还不错。”房东先生尝了一口茄汁闷鱼,满意地点点头。

  “那租房的事?”秦寒问。

  简语往楼梯的方向看了一眼:“楼上有两个空房间,待会你挑一个。”

  嘿,这是答应了。

  秦寒也端起碗,美滋滋地吃起了饭。

  最后秦寒挑了个紧挨简语卧室的房间,并在房间里用一个深深的吻达成了租房契约。

  “我下午让阿姨过来打扫一下,还有你喜欢什么颜色的床单被套?枕头喜欢软的还是硬的?高的还是矮的?”简语问。

  “床就不铺了,这个房间拿来放我的衣服和东西就好。”秦寒说。

  “不铺?不铺你怎么睡?”简语假装听不懂,“难道你要睡沙发吗?”

  秦寒脸皮厚得很,弓着背将下巴垫在简语的肩膀上,狼狗撒娇:“想跟你睡。”

  简语心中那种引狼入室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故意为难他道:“那得加租。”

  谁知秦寒直起后背,满口答应:“好,加多少,怎么加?”

  简语被他气笑了,但又怕他匪气发作把自己扛起来丢到床上,忙说:“不加了、不加了。”

  “租房”的事就此谈妥。

  下午,秦寒准时来到公司楼下,阿哲早就等在那里,见到他后就将他拉到保姆车上。

  确定保姆车附近没有人后,阿哲才开口问道:“你是不是已经找到下家了?”

  秦寒并不是很信任他,回答说“没有”。

  “你别瞒我了。”阿哲又说,“是简语的竹间工作室吧。”

  秦寒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但只要我还是你的经纪人,我就会为你负责。”阿哲说,“你知道最近我为你顶下了多大的压力吗?”

  “什么压力?是公司要黑我的压力吗?”秦寒勾着嘴角笑了起来。

  “你都知道了?”阿哲有些吃惊,过了一会儿又想通了,“是罗华告诉你的吧?他现在已经接手你的工作了?”

  “没有,我现在没有跟任何一家公司达成任何正式的工作协议,罗华更没有直接跟我接触过,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这是我的事。”秦寒之所以跟阿哲说得这么明白,是不希望在尘埃落定前,简语的工作室因为他受到牵连。

  “至于你说最近为我顶下了很多压力,那是你作为经纪人应该做的,在其位某其职,这点道理你应该懂吧。”

  阿哲睁圆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秦寒,你这么说就有点过分了,全团十二个人,我现在对你是最上心的,我甚至冒着被炒的风险帮你跟公司申请S级的合同。”

  “你是想让我感激你?”秦寒继续噙着不达眼底的笑意。

  “也不是想让你感激,只是希望你能明白我所做的一切是为你好。”阿哲争辩道。

  秦寒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如果我没有红,还是和去参加节目前一样糊,你现在是不是就该逼着我解约了?”

  阿哲怔了一下,终于明白秦寒为什么对他不冷不淡的,原来是对之前的事耿耿于怀。

  “这是公司的决定,而且……”他想解释,可是发现无论如何解释,都显得很苍白。

  当初为了逼包括秦寒在内的几个糊咖解约,他甚至提前半年不再为他们接任何通告,他早就放弃了他手下这些被定义为糊咖的艺人。

  如果秦寒没有因为节目一炮而红,那么他现在大概率还是会逼着秦寒解约。

  秦寒知道他已经想明白了:“我们上去吧,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艺人,那就好好地跟我一起把最后一步走完。”

  阿哲垂着头,他知道现在的秦寒已经不是之前的秦寒,他说再多,秦寒都不会再回头,是他亲手断送了一次成为顶流经纪人的机会。

  “公司不会这么轻易放你走的。”阿哲抬起头来说道,语气无奈,但却很真诚。

  “那是公司的事。”秦寒无所谓,“再说了华国是个法制社会。”

  “不是,你还不明白,就算法律站在你这边,你顺利解约了,他们有的是手段黑你,甚至封杀你。”阿哲直接点明。

  “那就是解约后我自己该操心的事了。”秦寒感谢地拍了拍阿哲的肩膀。

  “你真的不怕?到时候你可不是会糊那么简单,很有可能在圈子里都混不下去。”阿哲还是想让他再好好考虑考虑。

  “人一旦因为害怕而妥协,只会失去更多。”秦寒语重心长道。

  在末世,跟僵尸对垒时,一瞬间的胆怯都有可能会导致命丧黄泉,所以他从不允许自己害怕,更不可能为了还没发生的事贷款忧虑。

  阿哲听到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心中感慨万分。

  看来他之前逼秦寒解约,是真的伤了秦寒,让人年纪轻轻就感悟到了如此深刻的人生道理。

  “走吧。”秦寒唤醒走神的阿哲。

  “好。”阿哲点点头,拉开了保姆车的门。

  秦寒刚踏出车门,余光就看到某根柱子后方有个人影闪过,手里还拿着个黑乎乎的设备,鬼鬼祟祟的样子十分可疑,常年训练出来的警觉让他提起了十二分精神。

  就在他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那根柱子上时,身后响起了一些细微的动静。

  他条件反射地转身,闪电般擒住了一只朝他伸来的手,然后用另一只胳膊肘往前顶,干脆利落地将这个可疑人的脸重重地按压在了保姆车上。

  “啊、啊~好疼好疼,快放开我。”可疑人的手被秦寒折在身后,此时正疼得哇哇乱叫。

  先秦寒一步下车的阿哲愣在原地,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秦寒,你、你、你快放开他,他是萧柏予。”

  而从柱子后方探出的摄影机,一帧不落地拍下了整个过程。

  作者有话要说:

  1.

  悄咪咪靠近的花花草草,秦寒“咔嚓”就给他拧断掉。

  小狐狸海豹鼓掌:干得漂亮。

  2.

  现在的秦寒:以后厨房就是我交房租的地方了。

  后来的秦寒:在厨房交房租感觉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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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大家不记得,萧柏予是公司一哥,当初阿哲帮秦寒谈S级合同时,公司提出了一个条件,就是让秦寒跟萧柏予炒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