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辞洲的突然自·爆,吓得娄明泽整个人都不好了。

  在后来的饭局上,他甚至都没有吃饭,而是一瓶接着一瓶往下灌酒。

  “怎么酒都不香了。”

  握着酒瓶懒懒散散的倚靠在桌子上,娄明泽晃了晃脑袋,感觉眼前满是重影。

  “糟糕!好像喝的有点多。”他含糊不清的嘟囔。

  “确实喝多了。”

  伸手拿过酒瓶放去旁边,谢祈安拧着眉头给他夹了几筷头菜。

  “别喝了!多吃点菜吧!”

  “不行!我还要喝!”

  一勾手又抱来一瓶酒,娄明泽神志不清,大着舌头说道:“今天可太刺激了,不喝点酒,我晚上睡不着。”

  搞半天是在担心这个!

  翻了翻白眼,谢祈安没好气:“出息!”

  就这点胆子,还敢大言不惭的说自己什么都不怕。

  “安安吃这个!”

  眼里除了伴侣,压根塞不下第三个人。

  贺辞洲耐心的拿着筷子,给谢祈安挑选桌面上新鲜又符合口味的菜。

  “你吃你的,不用管我。”

  低头一看就看发现盘子里堆了不少某人精心布置的菜,谢祈安仔细瞧了瞧,摆放还挺有模有样。

  “安安!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仗着四下无人偷摸放出触手卷住谢祈安的腰,贺辞洲很小心机的蹭了蹭,充满了暗示意味。

  “这么着急干嘛。”

  无视了某人的暗示,谢祈安慢条斯理的拿起筷子吃饭。

  昨晚疯了一个晚上,他到现在的腰还是酸的。

  明天还要去制药公司销假上班,今晚说什么也不会再让对方得逞了。

  况且这种事,以科学的角度来说还是要节制一点。

  虽然自己确实也爽到了,但谢祈安觉得,一周疯上两三次就够了。

  “哦。”

  耸拉下脑袋,贺辞洲失落极了。

  昨晚才尝到甜头,今天却连口汤都喝不到。

  原本这种事没有开始就算了,一旦开始怎么收得住。

  “啊!就是这个!”

  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原本还软塌塌的娄明泽忽然坐了起来。

  他一手抱着瓶子,一手指着谢祈安说道:“你腰上那个!我看到了!”

  “你拿出来!我要和它单挑!你有本事拿出来!”

  “……”

  眉头一皱,谢祈安知道发小一定是看到了那个人触足。

  “你醉了。”

  他放下筷子想了想,又道:“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改天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再打电话给我。”

  “不行!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你会被怪物吃掉的!”

  看来是真的醉了,谢祈安动了动眼皮还没等感动。

  娄明泽就手舞足蹈的比划道:“我不允许有人伤害我的小弟!”

  谢祈安:“……”

  …

  最终还是决定要走了,在和管家道完别之后,两人坐上车准备离开庄园。

  而就在他们的车子行驶过娄家正门的时候,旁边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贺辞洲,忽然拉住了谢祈安。

  “安安等一下!”

  面色紧绷,他用声波传递消息。

  【我嗅到了同类的气息!祂很虚弱!】

  什么?

  这里异形?!

  几乎是瞬间就反应了过来,谢祈安迅速停下车令其熄火。

  一套行云流水的运作,快的根本没有时间反应。

  等到再看时,这辆车子就已经融入了夜色里。

  “……”

  坐在驾驶位上,谢祈安轻声问道:“能嗅出具体位置吗?”

  “可以。”

  贺辞洲点点头,目光灼灼的盯着不远处的娄家正门,肯定的开口:“就在那里面!”

  “虽然只有刚刚的一瞬间,但一定是同类没错!”

  身为异形,对于同类总会有特殊的感应。

  可这一次的感应的时间太短,以至于贺辞洲连那只异形的体型特征都没有探索出来。

  只发现了祂的虚弱。

  “祂快死了。”贺辞洲做出了总结。

  那般虚弱的气息,出现在一只异形身上,几乎可以断定祂的生命即将终结。

  当初在超市里遇见小水母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的虚弱过。

  “能找到源头吗?”

  眉头紧的能夹死苍蝇,谢祈安看了看黑漆漆的四周围,悄悄推开门走下车。

  “我们去看看。”

  这只异形出现在这里,十分的不同寻常。

  既然都已经撞见,不去瞧瞧不是他的风格。

  “好。”

  紧随其后下了车,贺辞洲看了看面前宏伟的庄园,率先走向娄家正门。

  “跟我来。”祂说。

  ……

  异形的气息是从这个偌大的院子里传来的,凭借着敏锐的嗅觉,贺辞洲带着谢祈安一路追了上去。

  在遇到阻拦物的时候,属于异形的方便之处就很容易显现出来。

  无论是监控还是围墙,甚至是电网,都无法阻止两人的探入。

  用触手快速的将摄像头捂住,贺辞洲趁机带着谢祈安迅速翻墙。

  这一路上,摄像头并不少。

  但看着那个人熟练处理的样子,就知道没什么问题。

  “……”

  总觉得这人处理摄像头的画面十分眼熟,这种既视感让谢祈安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气味就在这里消失了。”

  追着味道一路跑来娄家后花园,贺辞洲在一个陈旧的杂货间门口停下。

  “你确定是这里?”

  打量着这个狭小的杂货间,谢祈安小心翼翼的推开看了看。

  月色借着窗户散落一地,普通的杂货间里放置着十分常见的东西。

  除了打扫卫生的工具,也就只剩下一些废弃纸箱和一个已经报废的生锈铁门。

  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异形……

  “就是这里。”

  十分肯定的点点头,贺州左嗅嗅右嗅嗅,宛如一只小狗一样,在整个杂货间里面跑来跑去。

  几秒钟后。

  “这个门!”

  祂停在了那道生锈的铁门跟前,指着铁门肯定道:“祂一定在这里。”

  “……”

  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周围,谢祈安发现了一点点异常。

  比如异常光洁的地板,又比如被握的发亮的门把手。

  这里一定有人长期到来……

  谢祈安在心里点了点头。

  “走!”

  既然来都来了,当然要进去看看。

  冲着贺辞洲点点头,谢祈安率先卧上门把手,拉开铁门。

  神奇的一幕就这么发生了,小小的杂货间随着铁门的拉开。

  居然多出了一条长长的通道,那通道从铁门一直蔓延至往下,一眼都看不到头。

  很不寻常。

  谢祈安眯了眯眼,无声的冲着贺辞洲指了指。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下去。

  ……

  泛白的墙壁和不太明亮的消防灯,成为了整个走道唯一的搭配。

  轻手轻脚的走在其中,就算努力克制,也难免能听见一些声响。

  没走几步,谢祈安就不肯再动了。他招手叫贺辞洲来,用动作示意对方带上自己走。

  触手蠕动在地板上,不会发出声音,但鞋子却很容易暴露他们。

  对于这个要求,贺辞洲自然同意。

  祂毫不犹豫的抱起伴侣,宛如幽灵漂浮一样很快就走到了尽头。

  此时面对他们的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大门,大门里似乎有个房间。

  正虚掩着,里面隐隐约约传来谈话声。

  “今天祂闹着要见你。”

  苍老的声音略微有几分耳熟,不等谢祈安细想。紧接着那道充满不耐的声音,让他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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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整天叫我过来!我可没有时间陪着这只怪物。”

  清朗温润的声音,是谢光霁特有的声线。

  谢祈安没有想到,居然能在这里见到便宜弟弟。

  “我讨厌怪物。”

  谢光霁表达了他的不满,说起话来也很不礼貌。

  所透露出的信息量,却是惊人。

  “祂很喜欢你。”

  似乎没有将他的不满放在眼里,房间里上了年纪的老人没有多说。

  就在谢祈安默默站在门口听着里面谈话的时候,身上的不适感越来越重了。

  老实说从踏入铁门开始,一种无形的束缚就已经覆盖在他的身上。

  但因为并不严重,所以谢祈安没有多想。

  可现在,随着时间的拉长,那种仿佛空气都被一点点压缩了的感觉,让他越呆越难受。

  他就好像一只被架在了火上的鱼儿,难耐的感觉正在将他体内的水分一点点的逼出。

  这感觉太过轻易,实在让人绝望。

  “……”

  走。

  必须赶紧离开这里。

  直觉不断的催促着他离开,谢祈安只能面色难看的看向贺辞洲,准备带人就走。

  可是想这么一看,他才发现贺辞洲的脸色比他更加难看。

  如果说他现在已经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那么贺辞洲就是几乎崩溃。

  原本披在身上的人皮,就和老树皮一样逐渐松散起来。

  贺辞洲一步也不肯离开,祂透过门缝紧紧盯着房间里。面色呈现出可怕的戾气,呼吸沉重,看起来十分吓人。

  “……”

  怎么了?

  他看到了什么?

  很惊奇贺辞洲居然会露出如此表情,谢其安忍住难受也探头往里看了看,然后他就被里面的场景给惊呆了。

  这是一个类似于实验室的地方,中间放了一个巨大的培养皿。

  培养皿的上下两端都连通了一条又粗又长的管子,从地板和天花板扩散而来。

  而最让人惊讶的可能就是培养皿里的东西。

  那是一只瘦弱不堪、奄奄一息的异形。

  祂的身形很长,进化的也比较完整。

  如果不是四肢的鳍和祂狰狞冰冷的口器,恐怕都看不出来这是一只异形。

  紧闭的双眼让祂看起来死气沉沉,就算胸膛还在不自觉的鼓动,祂看上去也很像一具尸体。

  而随着实验室的全貌映入眼底,那个和谢光霁说话的人,也被谢祈安看了个正着。

  顿时,他瞳孔收紧。

  这……

  这不是娄明泽的父亲!堂堂娄家家主吗?!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