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脸色难堪极了,他沉沉地看着那两块虎符,冷厉地看着门口的人身影,斥责道:“竖子岂敢!”


“有什么不敢的,我儿子想说什么还要请求你吗?”晋安候沈斌也从后面缓缓走来。


座下有人窃窃私语,炸开了锅。


“什么?儿子?!原来这便是那沈满楼!”


“能有这般出众容貌那肯定是了啊!”


“你们什么意思?”摄政王环视了一周,看着沈斌怒道,“堂而皇之带着兵符来我府上,是要谋逆吗?还把不把我黎清宣放在眼里!”


沈斌自从认回苏满楼之后,整个人都很开心,一扫之前的颓势,他也抚了抚胡须,道:“稍安勿躁,我们只是告诉王爷,我晋安候府将和六殿下联姻的事而已,多加叨扰了,还请见谅。”


这是苏满楼承认晋安候府世子身份的唯一要求。


而沈斌答应的这么快当然不仅仅是因为想要晋安候爵位后继有人,更是因为今时不同往日,顾清辞已经是天下皆知明面上的正储了,和他联姻有百利而无一害。


到时他就是受万人敬仰的国丈,小小的摄政王又哪里比得过他的尊荣?


苏满楼也走到顾清辞身边,扬起一抹绚烂的笑容,定定地看着顾清辞:“清辞,我来了,我们回家。”


顾清辞在这刺目的笑容之下,眩晕了一瞬,点了点头,轻声道:“好。”


却在二人离开之时,身后传来黎柔嘉的声音:


“慢着!殿下!”


“何事?”顾清辞转身问道。


“若我……若我自愿……”


还没说完,却被摄政王厉声打断:“住嘴!让他走!即日起你和二皇子完婚!黎氏嫡女从不为妾!”


黎嘉柔面色苍白,却还是僵着声音道:“遵命,爹爹。”


黎世安也勾起一笑:“如此甚好,择日必将八抬大轿迎娶堂妹进门!”


座下官员纷纷面面相觑,眼中划过一抹抹算计。


这局势,隐隐有分庭抗礼之态了。


回到顾府的顾清辞还有些神情恍惚。


苏满楼和沈斌简单交谈过后,便直接扑在了他身上。


“我就知道你不会娶那个女人的。”苏满楼的声音带着一丝欣喜。


即便这人暂时忘了自己,却还是那个不畏权贵,挺拔如松的顾清辞。


他很了解他。


顾清辞放弃了抵抗,牢牢地回抱住这熟悉的人。


他好听的声音在苏满楼头顶响起:“为什么我对你竟丝毫也不抗拒。”


“骗人,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你看我的眼神可冰冷了。”苏满楼闷声道。


“对不起,那时候我还没有认清自己的心意……”


“那现在呢?”苏满楼轻轻问道。


顾清辞慢慢与怀中人拉开些许距离,白玉莹润的手拿出怀中还有些温热的玉竹骨扇,看着苏满楼一字一句道:“虽然我还是不记得很多以前的事,但我记得,我对你的心,依然炽热得难以平息。”


苏满楼眼中氤氲起一股热气:“混蛋,这几日吓死我了。”


他以为,顾清辞以后都不可能记得他了。


他以为,他要娶别人一辈子都和他没有干系了。


幸好,在漫长的生命之中,他们一直都是彼此最坚定的依靠和信任。


顾清辞顺着自己的心意,将苏满楼眼角的湿润轻柔地擦拭掉。


他吻住了那朝思暮想的红唇,而苏满楼也热烈地回应着他。


一番亲密缠绵之中,二人气喘吁吁地来到了床边。


苏满楼推开在自己腰间摩挲着的顾清辞,含糊道:“还没上药。”


他拿起床头抽屉里的青瓷瓶,沾了一点抹上去,立刻浮现蹙起精致的眉头。


而那微微低垂着的泪眸在顾清辞眼里,却是十足的诱惑,他眼中划过一抹欲望的沉色,将瓷瓶拿到自己手上,急切却轻柔地替他扩弓长着。


这熟悉的身体交融的感觉让顾清辞脑海中闪现过无数二人交颈相缠的画面。


原来,他们一直都是如此亲密无间。


再也没有任何人任何事物能将他们彼此分开。


天道,系统,伦常,都不可以。


“清辞,你醒来的时候,有看见莲池吗?”


“我是直接从棺椁里醒来的,他可能回了玄机寺,也可能消散了也不一定,没人看见过他。”


……


……


这几日虽然顾清辞记忆恢复的差不多了,但还是会经常头疼难忍,苏满楼决定去找一趟林博文,看有没有办法将顾清辞体内的“系统”给清除干净。


正好,林博文也给自己修书一封,说有事找自己。


可来到林府,却并未见到林博文。


随便找了个下人,可他们也不清楚,反而个个讳莫如深的样子。


看到这些的异样表情,苏满楼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翻身进了上次自己进过的院子,却看到院子中东倒西歪的椅子和打斗过的现场,像是明显有人闯入的样子。


几番查找之下,看到了桌上的纸条:“不想让他死,就一个人来城北木秀林找我。”


并未落款,可那熟悉的字迹却让苏满楼一眼就看出来,这就是黎世安的字迹。


苏满楼眼中划过疑虑,不知这黎世安打的什么算盘。


可只是疑虑片刻,还是决定孤身前往,不管怎么说,林博文于自己有恩,而放着他不管,显然也不是他苏满楼的行事作风。


他倒要看看黎世安还想耍什么把戏。


来到城北木秀林。


却并未看到黎世安。


往树林深处走了几步,却听到头顶传来异响。


苏满楼回头张望之时,头顶突然金光乍现,苏满楼轻蔑一笑,这种程度的缚绳索也想困住自己,简直是痴人做梦!


轻而易举地挥剑一砍,凌厉的剑气瞬间将头顶的网劈了个粉碎。


“好剑法,小满,只是不知,若拿他的性命作要挟,你可还能将傲雪使得淋漓尽致吗?”


身后传来黎世安拍掌的声音。


苏满楼看向身后,便看到林博文被黎世安用缚绳索捆得严严实实的扔在地上。


真是个呆子,明知黎世安手段卑鄙,还因为一点恩情而效命于他,到头来倒是让他成为威胁自己的筹码。


“若我没记错,林博文是你的手下,你这是在闹哪一出?”苏满楼有些不屑。


黎世安却笑了:“怪只怪他忘恩负义,我花那么大心力去培养他,他却连为我做事都畏手畏脚,对你更是百般讨好,这样不听话的狗,我一条也不会养。”


苏满楼更是目露鄙夷,仿佛对他的人品已经深恶痛绝:“所以你要用他的性命来要挟我什么?”


黎世安正欲回答,却被地上的林博文大喝一声:“苏公子小心!他有邪功,能吸人内力!”


苏满楼警铃大作之时,却被安静的森林里突然涌入的暗卫困住。


这点虾兵蟹将根本就拦不到苏满楼,只是也颇为耗费他的精力。


黎世安却瞬息移到他的身前,声音带着一丝可惜:“真的很可惜,小满,我最后再问你一句,你若心甘情愿助我登基,我必八抬大轿迎娶你为后,你何必跟着六弟那个不知变通的人呢?前几日他已和摄政王交恶,现下皇储之位早已坐不稳了,朝堂之斗何其凶险,你又何必跟他一起送死?”


苏满楼挥剑割断靠近自己的暗卫的咽喉,鲜血溅了自己一脸,却仍然不以为意,声音如往常一般带着不屑和厌恶:“闭嘴黎世安,我对你早已厌恶至极何来什么嫁娶之说?再说你又有什么资格和清辞相提并论,就你这种不择手段的人,我这辈子都看不上。有什么仇你冲我来,修炼什么邪功邪法也冲我来,何必牵连无辜?”


“呵,小满,这世界,向来没有什么善恶之分,无非是你我立场不同。今天的这一切都是你们逼我的!”黎世安挥手让身边的暗卫动作加快。


虾兵蟹将虽然构不成什么威胁,但也极其耗费精力,苏满楼还要思索着应对直冲自己而来的黎世安,渐渐有些吃力了。


而黎世安显然是预料到这一幕了,直接一掌蓄向苏满楼,这时在地上的林博文看到了,不知何时正脱了绳索的他立刻朝苏满楼扑过去,替他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林博文!”苏满楼将摧心掌注入傲雪,以极其强悍的内力震开了周边的暗卫,让他们瞬间倒在地上。


林博文却好似毫无抵抗的内力一般,吐出了一口鲜血,声音虚弱道:“苏公子,你别管我了,快点跑,我的内力被他吸光了,他现在已经实力大涨,你打不过他的。”


“废物。”而黎世安根本就毫无顾忌,一掌果断挥开了挡在苏满楼身前的林博文,林博文被击中之后,倒地昏迷不醒。


黎世安以平时十倍的速度再来到苏满楼身前,以远胜于苏满楼的内力扼制住苏满楼的咽喉,将苏满楼搂在怀中,癫狂地吸了一口气,带着疯狂的语气道:“小满,你好香好美,都让我舍不得吸光你的内力了,但是不以你为威胁,六弟又怎么会束手就擒呢?”


苏满楼忍住浑身的鸡皮疙瘩和恶心,冷然道:“你想对清辞做什么?他既然放弃了娶摄政王女儿,就没打算和你继续争下去,你何必庸人自扰?”


黎世安却不以为意,根本毫无动摇:“卧榻之上岂容他人酣睡?说他无称帝之心谁信?再说,只要他兵权在握就是对我造成最大的威胁,不管他想不想争权,他的身份就决定了,我不能放过他,不杀了他,你只会记他一辈子,只有他死了,才对我造不成任何威胁。”


“你敢杀他我就杀了你!”苏满楼将浑身的内力倾注在傲雪上,剑光大胜之中砍中身后挟持住自己的黎世安,将他的胳膊砍出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黎世安捂住流血的胳膊,封住自己的穴道,嘴角却勾出一抹捕猎的血腥的笑容:“真的很不听话啊,但猎人就喜欢捕猎难捉到的动物。”


说完,立刻从掌心蓄出一道金黄的光芒,直直击中苏满楼,苏满楼连忙侧身翻滚躲避,却被速度更快的黎世安搂住压在了地上。


黎世安将苏满楼牢牢困在草地上,整个覆在苏满楼身上,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细细嗅了一下苏满楼的脖颈,深邃的眼浮起浓烈的欲望。


“小满,我改变主意了,我想……先尝尝你的味道。”手开始抚摸苏满楼精细的腰。


苏满楼胸中翻涌起恶心想吐的感觉,在黎世安正欲吻上他之时,一拳揍向他的脸。


黎世安抹了抹嘴角的血迹,眼中划过一抹冷光,从掌心蓄起蓝色的光芒,直接冲苏满楼丹田而去。


瞬息之间,苏满楼浑身有如万蚁啃啮的痛感呼啸而来。


他明显感到自己的内力慢慢的从自己的丹田在流失,面部在内力被疯狂挤压之中痛苦扭曲。


黎世安却只在吸了他一半内力后停下了动作,在苏满楼额间轻轻一吻,磁性的声音带着沙哑:“内力被抽干的时候会疼痛难忍,但你放心,小满,只要你听话,我不会吸光你的内力。”


说完,强行按住苏满楼的手,用力撕开了他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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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写完大结局,在今天晚上六点前给一次性更完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