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鹤听完只觉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他分明听到青山说喻白风没事的,难道在他昏迷的时候发生了意料之外的变故?

  至于沈梨初,他肯定知道这个消息故意没告诉自己,就因为他看喻白风不爽。

  “他失踪多久了?”苏鹤问道,简书掰了掰手指头:“也就两三天吧,别担心,这种世家公子经常上演离家出走的戏码,我见多了。”

  苏鹤心道他最好是这样,否则他这顿打不是白挨了,还差点搭条命进去。

  一上午他都没见到沈梨初,反倒是简书喋喋不休的拉着他讲些城中八卦,聒噪的很。

  书中只写了沈梨初甘愿做简书师徒的实验品,可具体是怎么个做法苏鹤一无所知,估摸着时候不早了,可太阳依旧躲在厚重的云层之下不肯露面,淅淅沥沥的小雨不知疲倦的下着。

  苏鹤披着沈梨初那日给他的斗篷站在屋檐下看雨,院里有棵粗壮的银杏树,枝叶纵横交错,所剩无几的金色扇形叶子一片片在空中旋转跳跃,然后落下。

  他不自觉入了神,直到身旁沈梨初的声音将他唤醒:“苏鹤师兄!”

  回过神来沈梨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身侧,眸中是明目张胆的关心:“下着雨你站在外面干什么?着凉了可怎么办?”

  苏鹤笑他像个老婆婆似的,自己哪有那么脆弱,可他不知那日沈梨初抱着浑身是血的他时有多害怕。

  说话间沈梨初抓着他的手拉他进了屋里:“师兄是在等我吗?”

  苏鹤点点头:“你知道喻白风失踪了对吧?”

  沈梨初没有被戳穿的窘迫,只有满腹的委屈:“师兄张嘴闭嘴都是他,所以我才不想告诉你。”

  真是个小没良心,苏鹤忍不住吐槽:“你手里的蓝萤石还是人家帮你买的,做人要有感恩之心你懂不懂,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沈梨初捂着耳朵不堪其重:“哎呀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怎么越来越像师尊了!”

  原来不止他一个人觉得唐雨则烦,苏鹤心里暗喜。

  “若是你今日无事的话我们去喻家找找线索吧,总不能真的见死不救。”苏鹤道,他也不是询问沈梨初的意见,沈梨初也懂他的意思。

  “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你还得好好休息。”沈梨初是真把他当小鸡仔了,苏鹤却说:“那日我遇袭是因为长林说喻白风有危险故意引我去的。”

  沈梨初当下就怒了:“原来是他!”

  苏鹤拍拍他示意他冷静继续道:“可你不觉得奇怪吗?我和长林无冤无仇,甚至在此之前从未见过,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忽然想起当时长林追着江月白要了什么东西,苏鹤觉得那很有可能就是喻家的钱庄印章,他要这种东西做什么呢?

  苏鹤越想越坐不住,沈梨初拉着人吃了饭又帮他里三层外三层的穿了好些衣服,直到苏鹤忍不住要发火了才见好就收。

  两人和简书师徒打了招呼径直赶往喻府,昏迷后的几天里苏鹤还是头一次出门,沈梨初撑着伞紧紧搂着他,唯恐他身上淋到一滴雨。

  不过也多亏了沈梨初在身边苏鹤稍微有些安心了。

  沿着小路走出一段距离苏鹤才发觉简书师徒二人竟是住在山林之间,四周尽是高大的树,只有这么一条小路孤单的蜿蜒至山脚下。

  他不由得好奇:“你到底是怎么找到他们师徒的?”

  即使是看过原著的苏鹤也无法确认他们的具体位置,毕竟书中写的实在隐晦。

  沈梨初道:“只是恰好听说过,我也是病急乱投医误打误撞找到的,说明苏鹤师兄你命不该绝,要好好活下去才行。”

  想起原著里他们两个势不两立生死不休,苏鹤问:“你为什么这么执着的想让我活着呢?”

  沈梨初忽然沉默了半晌,苏鹤忍不住抬头看他,后者迎着他的目光轻声道:“因为我喜欢苏鹤师兄。”

  苏鹤愣了片刻很快便反应过来,他低下头继续往前走,沈梨初,一个纯情妖族少年懂什么情爱,他说的喜欢自然是师兄弟间的那种友情罢了。

  强行将心底躁动不安的情绪压了回去,苏鹤松开刚刚紧握的拳头换了口气,转头对他笑了:“谢谢你。”

  沈梨初眼看着自家师兄面无表情的往山下走,平静的好像自己刚刚表白的对象不是他似的。

  谢谢你?为什么要谢他?谢完之后呢?那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沈梨初不知道,他现在脑子一片混乱。

  苏鹤师兄究竟是怎么想的!!!

  身旁的少年忽然就安静了下来,苏鹤也没管他,因为他们此时已经下了山,这条路的尽头正是芜渊城。

  下雨的缘故街上行人稀疏,只有三三两两的茶摊还立在街头供来往行人躲雨,苏鹤一路寻着原先住过的客栈走去。

  老板显然还对二人有印象,忙不迭迎上去向二人打招呼,苏鹤应声问道:“掌柜的麻烦告诉我喻府怎么走。”

  他的声音并不大,在座的零散客人却都听了个清,一瞬间周遭嘈杂声都静了下来,感受到众人好奇的目光,老板领着两人出了客栈门指着向东的方向:“您二位往东一直走,最大的那座院子便是了。”

  向掌柜道了谢他们顺着东边走了不多时果然看到一座豪华宅邸,若说除了皇宫王府之外恐怕喻府称得上第一宏伟庄重。

  门口除了两个站岗的侍卫之外竟还有一个人,头戴蓑帽身着暗色制服,腰间挂着玄木牌。

  他叽里呱啦的和两个侍卫说了什么,侍卫面露难色摇摇头,其中一个说道:“实在是抱歉这位大人,我家老爷近日身子不适谁来都不见。”

  身着制服之人亮出腰间的玄木令牌气急败坏道:“你可看清楚了!我是六扇门派来寻你家少爷的,不进去调查清楚怎么找人!”

  饶他怎么说侍卫仍是不为所动,苏鹤有些好奇,六扇门什么时候还管这种案子。

  他上前加入话题:“麻烦两位大哥通报一声,关于喻少失踪一事我或许知道些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