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去查别的房间,”花重锦听着外面人声消失,黑着脸说,“就是冲这里来的。”

  看他垮起那张好看的脸,傅琢祈轻声安抚:“也可能只是巧合?”

  却只收到花重锦一个白眼:“傅琢祈,你是觉得我傻吗?”

  “我只是不想你为了无关紧要的事生气,明明今天是这么开心的一天。”傅琢祈走过去,手顺着上衣下摆滑入他的腰间,却被一巴掌拍开。

  “这次的事是你惹出来的,”花重锦大概已经知道是谁报的警,斜睨着傅琢祈说,“你负责解决掉。”

  可惜花重锦眼尾红晕未退,这一斜睨非但没有什么震慑感,反倒平添几分勾人。

  即便中途被打断是很容易让人不振的事,傅琢祈还是被他一个眼神勾起了欲||望。

  “今天这么晚了,要解决也得等明天吧?”

  其实花重锦也因为刚刚被打断,现在全身心都还有种不上不下的感觉。

  可一想到这事儿是隔壁那傻弔东西搞出来的,就气不打一处来。

  傅琢祈还真是个祸害精。

  不过是住个酒店,都能惹出这种事来。

  也不知道今晚这群警察嘴严不严,很多八卦不就是从内部人员口中一传十、十传百,最后举城皆知的吗?

  这要是给人知道,自己和傅琢祈一边闹离婚,一边酒店火热开房,还被人举报卖银、被警察打断,他干脆不要在瑾城生活了!

  不说别人,姜月少不了就会来嘲笑一波;云婷或许也要来笑自己,这婚离得跟过家家一样……

  “那什么时候解决了这事儿,什么时候再继续!”

  说完,花重锦一个人进了浴室,浴室门摔得震天响,还咔嗒直接一个反锁。

  他就不信,傅琢祈能连酒店浴室的钥匙都有。

  门外,傅琢祈失笑。

  竟然还能继续?他还以为今晚过后,小狐狸会恼羞成怒,至少有段时间不想看到自己呢。

  其实坚持到现在,离婚早不过成了一种安放花重锦不安情绪的途径。

  至于离婚本身,傅琢祈想,小狐狸或许早就不在意了。

  脱掉身上衣服,花重锦打开淋浴,冲掉身后没来得及处理的黏腻,只是冲着冲着,原本就没怎么平静下去的念头,又变得有些心猿意马。

  以前的他,从不觉得这种事有什么必要,可现在,竟然也像是动物一般,下意识想去遵从生物的本能。

  最后,花重锦一边在心里唾骂自己连这点儿诱惑都抵抗不住,一边单手撑着墙壁,在水雾中听着自己羞耻的喘||息。

  一个澡洗了近一小时,花重锦穿着浴袍出来,刚走到床边,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银迷的味道。

  是被查房前,他们两个搞出来的。

  只不过去洗澡之前,花重锦还没怎么察觉,这个味道竟然有这么明显。

  现在,房间里只残留着暧昧的气息,却不见傅琢祈的人。

  走了?

  花重锦擦着头发,往床上一坐,嗤笑:“说什么喜欢?还不是睡不到就走。”

  头发擦干,花重锦看着干净的床单,想了想,还是起身去柜子里拿了新的,准备换上,门却“滴”的一声被刷开。

  傅琢祈穿着同款白色浴袍,腰带松松垮垮系在腰间,湿漉的头发全数朝后梳上去,看起来竟有几分情||色的意味。

  花重锦有些诧异:“你不是走了?”

  “你不可能开浴室门,我只好去别的房间用了浴室。”傅琢祈到床边,从他手里接过新的床品,“要换床单?我来吧。”

  别的房间?花重锦立刻明白过来,一把从他手里夺过床单。

  “既然你自己开了房间,回你自己房间去睡!”

  “钟点房,退掉了。”傅琢祈面不改色说谎。

  因为小狐狸不让自己把衣服放他房间,自己就只好在旁边也长租了间房,放自己的衣服。

  这样,留宿之后也不用回家换衣服再去公司,省下来的时间,又可以赖在他房间多待一会儿。

  花重锦一边换床单,一边狐疑地看着他:“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回家?”

  “当时的状态,不方便。”傅琢祈往床边沙发上一坐,笑眯眯地看着他一个人铺完这边铺那边。

  至于什么状态,花重锦自然明白,抬头睨他一眼,又继续低头收拾床。

  跪在床上整理床单边角的动作,让花重锦身上的浴袍领口大敞,傅琢祈视线渐渐从他的脸上移了下去。

  男人的视线太过直白炽热,花重锦很快察觉,立刻直起身子,拉起浴袍两边,把自己裹紧了些,又抓过一个软枕狠狠扔过去,砸进傅琢祈怀里。

  “老色鬼!”

  “不能继续,看看也不行?”

  傅琢祈一手托着下巴,歪着身子靠在沙发上,即便被拆穿,目光也没有丝毫收敛。

  自从两个人变成这种状态后,傅琢祈越来越配不上“光风霁月”这个词,而花重锦,简直像只炸毛狐狸,一直应激,一直炸毛。

  十四年的隐忍好像用光了他所有耐性,傅琢祈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他就跟着炸了。

  换好床单,花重锦直接从床上坐下:“今晚你不想走也行,睡地上吧!”

  傅琢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那张被扔在地上的白色床单,笑了笑起身,径直走到床边。

  花重锦只觉得一旁床垫下陷,接着自己就被人拉进了怀里。

  “阿锦,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花重锦双手隔档在胸前,把人推了出去:“你先把离婚协议书签了。”

  耳边传来傅琢祈的轻笑声,震得花重锦耳朵跟心底都有些痒,有些麻。

  “还说自己不是小狐狸,真是够狡猾的。”傅琢祈抬手摸着他的脑袋,指尖穿过他的发,“我要是签了离婚协议书,你是不是又要说,都离婚了,那个家就不再是你的家了?”

  “你这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好,是我以己度人,但即便只有一丝可能,我也不会放你走的。”

  傅琢祈的指尖在自己头发间摩挲着,花重锦心跳又乱了。

  最后傅琢祈还是睡到了床上,只不过两人之间隔了一床被子。

  看着小狐狸幼稚地将被子卷成长条竖在床中间,傅琢祈笑得有些放肆,换来了对方好几记眼刀。

  “不想睡可以滚到地上去。”

  恶狠狠的威胁,落在傅琢祈耳朵里,也全成了情调。

  “没有不想,这就睡了。”傅琢祈在自己那一侧躺下,面朝着他,“晚安,阿锦。”

  眼神灼灼,看得花重锦心里一慌,赶紧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第二天,花重锦是在傅琢祈怀里醒来的。

  那床被卷成条的被子压在两人身下,早就乱得不成样子。

  傅琢祈似乎是还没醒,手顺着打开的浴袍,就直接摸上了花重锦的腰。

  花重锦抬腿想要踹人,膝盖却碰到了腿间的位置,被烫了一下,赶紧收回了腿,改用手去捏傅琢祈的脸。

  “别装睡!赶紧起床离开!”

  “就不能让我再装一下吗?”

  花重锦扒拉开他的胳膊,坐起来,转身低头瞪他:“解决昨晚的事之前,你别想进我房间!”

  “知道了。”傅琢祈也跟着起身,趁他不注意,飞快地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在花重锦反应过来之前,又麻利下床。

  看他穿着浴袍就要出门,花重锦眉毛一挑,确认他压根没退昨晚的房。

  “啧。”

  听着身后床上传来的不满咋舌,傅琢祈并没有转身,只是径直出了门。

  花重锦看着乱作一团的那条“分界线”,皱着眉把被子重新抖开,然而经过昨晚的一番折腾,被子还是皱皱巴巴。

  算了,待会儿叫客房服务换一床吧。

  *

  傅琢祈叫人去调查了住在花重锦旁边房间的人。

  那是个外地人,好像是做生意欠了债,躲债来瑾城的。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傅琢祈曾经给几个小公司做过天使投资人,所以偶遇后,便想着去拉一波投资。

  只不过——

  “你疯了?!”瑾城的亲戚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你他妈的打电话举报傅琢祈闝倡?!”

  “还不是那个死鸭子!我只是想跟傅总说两句话,他倒好,直接把人拉走了。”中年男人并不觉得自己有错,“要我说,那个姓傅的也就那么回事,真有你们说的那么厉害吗?还不是被一个小鸭子牵着鼻子走。”

  “什么鸭子,那是傅总的情人!”亲戚气得快要抽过去,“现在瑾城谁不知道,傅总被他那个新情人迷得五迷三道,三天两头送礼物,前段时间还送了辆好几百万的车!光是他给情人送的那些东西,加起来都够你东山再起好几回的了!你……你竟然举报人家是鸭子?!”

  “情……情人?!”中年男人傻眼了,“怎么会有人让自己情人住酒店?”

  “还不是怕他老婆上门闹事吗!”亲戚叹了口气,“这下好了,你不仅得罪了傅总,还把人家心上人惹了,现在瑾城谁不知道傅总对他那个情人好得跟上贡似的,要是他那个小情儿在他耳边吹吹枕边风,别说给你投资了,怕是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中年男人终于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开始慌了,但嘴上还是狡辩着:“这……他也不会知道是我举报的吧?”

  “呵,你觉得他一个在瑾城手眼通天的人,你能瞒得住他?!”

  确实。

  中年男人赶忙问:“那……怎么办?”

  亲戚冷笑一声:“怎么办?你就死了找他投资这条心吧。”

  看了中年男人一样,亲戚恨铁不成钢地走了。

  中年男人听着隔壁开房门的声音,又急又恨。想起亲戚说,傅琢祈把情人养在酒店,是因为怕老婆闹事。

  中年男人眼睛骨碌一转,心里又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

  “傅琢祈!这就是你所谓的解决吗?!”

  电话里,小狐狸的怒气简直快有了实体。

  傅琢祈摘掉眼镜,捏了捏眉心:“我还没动手……”

  他甚至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傅琢祈觉得,要是自己说“不知道发生什么”,电话那边的人估计会更气。

  “你等着吧!”花重锦气冲冲挂掉电话,叫了个跑腿,直接把剩下的离婚协议书全都送了过去。

  “给你加钱。”花重锦又叮嘱跑腿,“记得一定要本人下来拿,而且一定要告诉他,让他当场打开确认里面内容!如果他要是想去没人的地方看,不许他去,一定要他当着别人的面打开!”

  “好的,哥。”跑腿看着对方给的钱,乐呵呵走了。

  挂了电话,傅琢祈赶紧去看发生了什么。

  不过不等他自己去找,周助就先来了。

  “傅总,现在网上有条关于您的传言……”

  “什么?”

  “说您前天晚上在酒店叫鸭,被警方查了。”

  傅琢祈:……

  也难怪小狐狸那么气。

  “假的。叫人公关一下。”傅琢祈也没想到,对方报了假警还不算,竟然还敢跑去网上乱发。

  “好的,傅总。那您看,需不需要联系派出所那边,看看能不能帮忙出个澄清的通告?”

  “暂时先不用。”傅琢祈知道花重锦不想被人知道这种糗事,于是说,“先公关看看,公关方向你叫人看着办,别带上阿锦就行。”

  周助一下明白,感情前天晚上傅总又去酒店找夫人了。

  只是不知道谁这么缺德,竟然还报警说傅总跟夫人是交易关系。

  这人完了。

  周助离开后,傅琢祈给花重锦发去消息。

  [抱歉,我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做。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花重锦看了一眼消息,理都没理,他现在正忙着应付云婷跟姜月。

  [云婷:???你俩又在玩一种很新的东西?]

  [云婷:警察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

  网上的消息说模糊吧,但某些部分倒是也详实,连酒店名字都报了出来,好像就是故意给什么人看的一样。

  所以云婷看了地址就明白,傅琢祈是去找花重锦的。

  [云婷:所以那天真有警察去吗?]

  [云婷:警察查房什么样啊?是不是像新闻上那样,一边举着证件一边破门而入?]

  花重锦:……

  姜月那边比云婷更离谱。

  [姜月:最近小日子过得挺丰富多彩的嘛。]

  [姜月:用要写论文敷衍我,让我给你打工,你就给我看这?]

  [姜月:既然你很闲,不如来帮我处理下工作!你知道又是药厂又是福利院还有你那新的研究室,每天加起来有多少事吗?!]

  [姜月:我这个月瘦了十斤!]

  花重锦刚想回复说,自己正好想找点事做,最好是有能去外地的那种。就看姜月又连发两条消息过来。

  [姜月:能冒昧问一个问题吗?]

  [姜月:警察破门而入的时候,你跟傅总是R18版本的,还是全年龄向版本的?]

  花重锦:???

  算了,毁灭吧,这个世界好不了一点了!

  带着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花重锦黑进了这家酒店的系统跟监控,查到了隔壁房间那个男人的信息,又发现了一点儿有意思的东西。

  但他累了,他不想管,只是把中年男人带着女人进房间的监控,带着转账截图,一并发到了傅琢祈的私人邮箱。

  收到邮件的傅琢祈明白了小狐狸的意图,笑了笑,准备等自己这边操作完了,再把这些用上。

  只不过不是直接用这些明显不是正当渠道来的截图监控。

  “那个傅总……”周助又进来了,面露难色,“前台打电话来说,今天的跑腿说,务必要您本人下去收。”

  “知道了。”傅琢祈摘掉眼镜起身,一边朝外走一边问,“公关那边方案出来了吗?”

  周助跟在他旁边回答:“出来了,现在是辟谣加律师函,如果对方不删,会直接起诉。”

  “不管删不删,直接起诉。”

  “好的,傅总。”周助看他还有话说,干脆跟着一起进了电梯。

  “把起诉的消息也发出去,等立案了再发一次。”

  周助一一应下,跟着他去了前台。

  看到前台桌山摞起来足有半米厚的信封,周助嘴角抽了抽——夫人这,看起来是勃然大怒啊。

  就是不知道傅总看到这么多离婚协议书是什么心情。

  “那个,您就是傅总?老板说,要您打开确认后再接收。”跑腿被男人的气场震了一下,小声说。

  什么?夫人还加了条件?周助心想,夫人这次怕是怒气冲天,这个“天”,首当其冲的怕就是他们傅总了。

  不过夫人这分明是迁怒嘛,错又不在傅总,傅总现在估计也在气头上,看到这些,会跟夫人吵起来吗?

  周助跟前台大气不敢出,只是偷偷打量着傅琢祈的表情。

  却见傅琢祈看着那一堆信封,笑了起来:“他是要我全都拆了确认,还是拆一份?”

  “哎呦,这个我没问。”

  “你打电话问问吧。”傅琢祈反而给跑腿出主意。

  跑腿立刻给花重锦打了电话,而后转告:“那什么,您确认一份就行了。”

  傅琢祈当面拆了一个信封,拿出里面的A4纸,对跑腿说:“好了,确认过了。”

  跑腿这才离开,给自己的雇主打电话汇报去了。

  周助看着傅琢祈又把离婚协议书放进信封,把信封放到那一摞上,丝毫没有生气的架势,松了口气。

  “找两个人,把这些松到我办公室去吧。”傅琢祈对前台说。

  前台点点头应下,等傅琢祈离开,才松了口气,两人交换了个眼神,都在对方压力看到了同一句话:

  傅总,他超爱!

  *

  傅氏集团的公关很迅速,只可惜吃瓜网友这些年看过了太多,对于律师函早已脱敏。

  [没想到这么大的老板也会闝,果然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吗?]

  [我宣布,我的CP今天正式去世!没想到傅总长得这么帅,也做这么恶心的事!]

  [还能看到夫人出来力挺瓢虫吗?我记得之前说他超爱的。]

  [@逸安居士,大师,我悟了。您是真准啊!这次要是不离婚,我直播倒立拉稀!]

  [所以有钱人闝倡就不用拘留吗?]

  [也可能是在等排队。有时候需要拘留的人太多,就得排队,等等看呗。]

  [这么大的瓜,警察不来出个通告吗?]

  周助看着网上舆论并没有因为公关行为扭转多少,只能再去请示傅琢祈。

  “傅总,您看要不要联系警方那边,帮忙出个公告?”

  “去吧,记得跟他们说,不要带上阿锦。”

  “好的。”周助心道,自己也只能转达,警方那边到底怎么写公告,也不是自己说了就算的。

  警方倒是挺配合,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在傅琢祈是纳税大户的份上,当天就发了个公告的微博。

  [@平安瑾城:前几日,我市城西辖区派出所接到群众举报,有人于酒店内进行卖银活动。接警后,辖区民警迅速出警,经查实,被举报者并非卖银闝倡,两人系夫夫关系。近日,网络有关传言皆为不实。在此,瑾城公安提醒您:不信谣,不传谣。]

  这条澄清微博下面彻底炸了。

  [啊?这是在给傅总那个热搜辟谣吗?]

  [很喜欢网友们的一句话:啊?]

  [救命,以前一直很好奇,夫妻住酒店要是被警察查房会怎么样,没想到真在现实里看到了,还是那么大个老总的!]

  [傅总以一种奇怪的形式再次上了热搜,笑死。]

  [咦?不是说这俩人最近一直在闹离婚吗?为什么会一起去开房啊!只有我好奇这个吗!]

  [开房谈离婚?]

  [我朋友是知情人士,他说这俩人当时开门的时候,看起来不像是闹离婚的,像是上赶着生三胎的。]

  [???叫你朋友展开说说!]

  [所以被查房的时候,这俩人在干嘛?]

  [在。]

  在看到这条澄清微博的时候,傅琢祈就知道,完了。

  小狐狸这下怕是要雷霆大发了。

  电话打不通,消息已读不回,简直跟自己上次找不到人的时候一模一样。

  傅琢祈只能发消息问云婷:[你还能联系到阿锦吗?]

  然而云婷早被花重锦叮嘱过,回复:[不造啊,没联系啊。()]

  回完消息,云婷问语音聊天对面的花重锦:“你又要躲着他吗?当鸵鸟一点用没有的,阿锦,要不你俩还是坐下来好好谈谈呗。”

  “没得谈!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俩不会离婚了!”

  “这不挺好的吗?我看你也没想过要真离。”云婷一阵见血。

  通话那边的花重锦,可耻地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