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邺.皇宫
夜里繁星闪烁,月光朦胧,太极宫不断地有宫人提热水进入,钱太监在一旁低声指挥。
“小声点,别惊扰了圣上。”
宫人脚步虽快但脚步轻轻,弓着背,小心翼翼,力求不发出声音。
热水喷在脸上,宫人们皆是满头大汗。
钱太监小声道:“把汗都擦了,别把汗滴到水里了。”
“赶紧的,换好水就赶紧出去。”钱太监喊着。
宫人鱼贯而出。
最后出来的两个宫人把太极殿的门关了。
钱太监守在门口,对宫人们小声道:“你们回去再烧些水备着。”
钱太监的小徒弟胆子大,上前去小声询问:“干爹,都后半夜了,热水换了五次,里面还会再要吗?”
钱太监乜了他一眼,“守着就行,话别多。”
小徒弟讷讷后退站着。
太极殿内。
池高男被萧云谏从水里抱出来,两人身上皆带雾气,池高男生无可恋地躺在他怀中,两人被水汽氤氲,潮红一片。
池高男身上的玉肌也透着粉红,一身软骨沾珠带露,撩拨人心。
忽地,他感觉下半身传来异物感,他用搭在男人肩膀上的手掐了男人,“你别动我。”
萧云谏边走边使劲,“水儿你太诱人了,我忍不了。”
池高男闭上了眼,任由他城池攻略。
萧云谏动作更猛了些,抱着池高男一顿亲。
池高男认命似的被他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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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后的几天,萧云谏不早朝,每日把池高男栓在身边,掠夺他身上的一切,好似要把三年的空虚弥补回来。
池高男则像一个仍由他摆布的布娃娃,不哭不闹,神情寡淡。
因萧云谏不早朝,让一群大臣心生不满,众臣子聚在太极殿门口,请求萧云谏上朝。
萧云谏不堪呱噪,只好离开温柔乡,带着满身怒气去上朝,走前特意留钱太监照顾池高男。
对早朝这件事池高男虽然不表态,但也巴不得他赶紧去,因为受不了萧云谏日日时时黏自己。
这段时间池高男想通了,他逃不过萧云谏的魔爪,那就得过且过,更何况他时日不多了。
好几日没出去透气,终于得了空,池高男起床穿衣想出去走走。
衣服挂在衣架上,他的手却提不起来力,努力用意志控制手臂,弄得满头大汗,只挪动了一下。
钱太监进来时,池高男瘫在地上面容森严。
以为池高男病了,钱太监急忙叫太医。
池高男急忙站起来,“我没事。”
这次他再次抬手拿衣服,手已经能使唤了。
洗刷一番,池高男离开太极殿。
钱太监自然跟着他。
池高男走到悠然湖,此时正值夏日,荷花开得艳,湖中还有几只白鹤。
湖中央有一座观湖亭,一条木栈道通往,池高男走在木栈道上,忽地身后传来声音。
“皇后娘娘驾到。”
池高男回头。
一个身着华丽长相明艳的女子被一群人拥着款款走来。
想必她就是萧云谏的妻子了。
池高男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针扎了下,昔日萧云谏允他皇后的位置时,他还觉得是侮辱,但眼下居然有点嫉妒眼前这个女子,内心有一种被人占了位置的落寞感。
“你是何人?见了皇后娘娘竟然不下跪!”一个婢女在池高男面前大喝。
池高男回神,正要打招呼时,那婢女一个耳光扬了过来。
池高男第一反应是抓住那只手,但他的手居然不受控制。
几乎是同时,钱太监上前,“啪!”反手先给婢女一耳光。
那婢女脸顿时火辣辣,本想再狗仗人势,但见对方是钱太监,她在横也不敢在钱太监面前横。
钱太监连忙安抚池高男,“池公子,你没事吧?”
池高男对他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没事便好。
钱太监又对皇后道:“皇后娘娘,池公子刚进宫还不知道宫里的规矩,您莫怪。”
江婉琴用丹蔻手指触碰自己的发髻,翻了个大白眼,“这池公子莫不是那个缠着陛下,不让陛下去上早朝的佞宠?”
她赏了池高男一眼,那等容貌竟让她无端的生出嫉妒,但话里充满了嘲讽,“一个男子竟长成这样,果然是靠身体吃饭的贱人,身为男子真是委屈你了。”
话毕,她扭头看了身后的太监一眼,“来人,带这佞宠去阉了,反正也用不上。”
池高男还在和自己使唤不了的手做对抗,突然听到要把自己阉了,瞬间上头了。
但还没等他说话,钱太监先上前说道:“皇后娘娘,池公子是陛下的人,该怎么安排由陛下作主。”
钱太监暗叹这皇后没有脑子,居然敢动池公子,不想活了。
这江婉琴嚣张跋扈惯了,自然不把人放在眼里,又以为萧云谏宠自己,更加有恃无恐。
她认为萧云谏宠她源自于她爹可是兵部尚书,她娘家实力大,再而宫里只有她一个后妃,而且上次她给萧云谏香炉下.药的时候没被惩罚,所以理所应当的这么认为了。
其实萧云谏没心思管她。
“放肆!”江婉琴瞪大眼珠,“本宫说话,有你这个太监什么事!”
钱太监举止依旧不卑不亢,“皇后娘娘教训的是……”
在他们说话间,池高男转身往湖中亭走了过去,全然不把江婉琴当回事。
“你给本宫站住!”江婉琴指着池高男背影,“本宫叫你走了吗?来人,把他绑起来!”
两个太监四个宫女想上前抓池高男。
钱太监比了个手势,他身后的四个侍卫立即站成两排,把路堵了,随后立即拔出剑。
剑拔“哗啦”一声响,江婉琴的人包括她自己都吓了一跳,不敢上前。
江婉琴漂亮的脸尴尬得很,指着钱太监,“你们这个是干什么?居然敢在皇后面前拔剑,你们是不想活了吗?”
四个侍卫依旧一张严肃脸,大有你再上前,我必杀你的决心。
钱太监笑脸盈盈,“皇后娘娘勿怪,我们也是奉命保护池公子,陛下说了,谁若惹了池公子,不要放过他。”
他斜眼看身后一个侍卫,“动手!”
江婉琴大惊,“你要做什么?”
“哗啦”一声,侍卫砍断了一个婢女的手,她是方才想扇池高男耳光的那婢女。
“啊啊啊!!!”痛感瞬间袭来,婢女吓得大叫,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断了,砸在脚背上,瞬间晕倒了。
江婉琴也吓得花容失色,她早就听闻皇上身边的人都是狠人,但没想到会这么狠,直接在她一个皇后面前砍她婢女的手。
江婉琴怒怒瞪着远处亭中的池高男,池高男望着湖面,一副事不关己的悠然模样更让江婉琴生气。
“你们给我等着!”
放了话,江婉琴忿忿走了。
那断手的婢女则晕倒在原地,无人管她死活。
湖中亭这边,池高男听到了有人大叫,但是他不关心,甚至觉得罪有应得。
血气冲鼻子,湖中亭待不下去了,池高男离开,经过事发地时,那婢女已经被清理走了,地上也干净了。
好像刚才的血腥从未发生。
池高男刚走出湖中木栈道,看见一颗小小的脑袋从棵茶花树下缩了回去。
像个小孩。
池高男悄悄朝茶花树走去,只见一个瘦瘦的、穿得破烂的小孩躲在树下。
那小孩感觉到有人,抬起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来人。
见是池高男,他急忙跑了。
四个侍卫急忙把小孩抓了过来。
小孩被侍卫拎后领,不吵不闹,反而把脖子缩进衣服里。
钱管家见了小孩,微微行了个礼,“小王爷,你在这里做什么?”
池高男:???小王爷?
钱管家看懂池高男眼底的疑惑,解释道:“这是陛下的弟弟,温小王爷。”
池高男更迷了,从来没听说过萧云谏还有弟弟。
……记起来了。
是萧云谏母亲和永康帝的儿子。
上一次来皇宫参加皇帝宴席的时候,萧云谏母亲怀孕了,想不到居然真的生出了个儿子。
那萧云谏的母亲去哪了?怎么让这温小王爷随意被下人拿捏?还过得这般……
池高男再次打量这小孩。
只见那小孩露出两颗圆溜溜的大眼睛也在打量他,那表情很是紧张。
“放他下来吧。”池高男对侍卫道。
侍卫把小孩放下来之后,那小孩一溜烟跑走了,还摔了一跤。
远远跑来一个老婢女抓着小孩的肩膀就往一个破殿走去。
池高男暗叹:虽然这小孩是萧云谏同母异父的弟弟,但是过得不如一个下人。
这才是萧云谏一贯的作风,对敌人心狠,即使是无辜受牵连的人。
“池公子,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钱太监在池高男耳边小声道。
回到太极殿,萧云谏还没来,就只有池高男一个人。
钱太监回来后就走了,一直没出现过,池高男躺在床上发呆,许久迷迷糊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