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故仁斜眼瞧了束川,“束川他会指引你该如何做,你听他的即可。”
池永寿也愣了愣,小声道:“爹,这个门客和大哥同流合污。”
“闭嘴!”池故仁大喝,“你懂什么!”
池永寿努努嘴,不敢说话。
池高男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从书房回到听风园,已是掌灯时分。
池高男和束川一前一后走着,走到小院,池高男停下脚步,问了句心中的疑惑。
“莫非你一直在替那老头偷偷监视我?”
束川冷笑,“你有什么好监控的。”
池高男:“那为什么他那么信任你?”
束川:“无可奉告。”
只是把作为安陵王的一些事告诉池故仁,便得他信任,就是怎么简单。
池高男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盯他。
老狐狸坏得很啊。
池高男用肯定的语气,“他栽赃陷害的主意是你出的吧?”
束川冷笑,“是又怎么样?”
池高男:……好变态。
池故仁千算万算,没想到自己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池高男摸着下巴,认真道:“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样才能把盐行的罪责推给安陵王呢?”
束川用幽黑的眼睛盯池高男,“所以你根本就不喜欢安陵王,你一直在利用他对你的好。”
池高男露出迷惑的小眼神,“我什么时候喜欢安陵王了?”
束川气急败坏,“你!”
这人真是狼心狗肺!果然不值得。
也罢,若是他按池故仁说的去做,那便杀了他!
池高男:“还有你不是安陵王的人吗?为什么要出这个馊主意陷害他?”
束川:“我不是安陵王的人,倒是你不知感恩!”
两人已经走到听风园小院,池高男闻言,脸皮抽了抽,一头扎进自己卧房,“不想跟你说了,烦人。”净给他找麻烦事。
话说回来,这家伙是在故意试探自己吧?
总之,为了小命,还是得亲自去安陵王府说一说。
池高男转身看了眼身后的某人,握紧了拳头,他真想按头把某人揍一顿。
进了房间池高男又出来了,见束川已经进了偏房,他把壮牛叫出来,故意压低声音,“准备一下,偷偷去安陵王府,一柱香内要到。”
这次是真急,如果明天不按池故仁说的去监司举报安陵王,他明天就有可能要被池故仁报复!
所以今晚上必须去给安陵王透露风声,虽然这主意是他本人出的。
但这家伙明显是在试探自己!
真是大变态!
池高男看了眼亮灯的偏房,怕房内的束川听不见,他又对壮牛重复了一遍,“快点,一柱香内必须赶到安陵王府。”
壮牛点头,“好嘞。”
池高男又瞧了眼偏房,暗道:那家伙应该听到自己要去找他了吧?
束川房内。
束川确实听到了,可是他不急不缓,先上床睡一觉,休息好了再说。
池高男准备出门,看到厨房亮着灯,妙染的身影在里面忙活。
池高男走进厨房。
自从见了太子后,他一直有话对妙染嘱咐,奈何前段时间一直没见她人。
妙染带着围裙正在炒菜,见池高男进厨房,她笑着,“公子,饭马上做好了。”
“方便聊聊吗?”池高男面色凝重。
妙染被吓到了,点头。
池高男拉小板凳坐下,“我当你是妹妹,所以我想给你一些关于感情的建议。”
妙染笑着,“公子,我比你大。”
池高男:“……差不多,总之,你听我说。”
妙染点头,乖顺坐着,“公子你说。”
池高男表情严肃,“将来如果哪个男人说爱你,给你荣华富贵,你不要信,更不要有婚前同睡的行为,更更不要堕|胎!”
这番话有点超前,妙染听得愣怔,旋即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听公子话的。”
池高男:“一定记住我说的话,爱别人之前,先爱自己。”
妙染:“好,我明白,谢谢公子。”
原著里女主是恋爱脑,被男主骗心,骗身,还为他堕|胎。
如果没认识妙染,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现在他做不到。
池高男:“还有,现在带着你弟弟出去躲几天,不要回听风园。”
妙染表情紧张,“公子,出了什么事?”
池高男避重就轻说了家里情况,妙染了然,急忙熄火,收拾东西。
和妙染告别,池高男快马加鞭,真的在一炷香内到了安陵王府门口,可是,管家却说安陵王外出,不在家,叫他改日再来。
池高男哪里等得了改日。
束川这次怎么来得那么慢?
一等再等,等了一个时辰,还是没有等到对方。
池高男索性叫壮牛去听风园看看束川出门没有。
结果一去,人家还在听风园睡觉。
池高男气得牙痒痒,他只好修书一封给管家,叫他送给安陵王。
把信交出去后,池高男准备离开,被下人告知,安陵王已回府。
池高男带着满身怒气走进王府,这次下人直接带他去王爷书房。
萧云谏正在案桌上作画,手拿一直笔,或许他睡得很好,精神状态好极了。
跟池高男满脸怨气成了鲜明对比。
池高男开门见山,“丞相要我栽赃陷害你,王爷你说怎么办吧?”
影帝就是影帝,先做出略微惊讶的表情,随后慢慢问其原因。
池高男也是佩服自己的性子,居然老老实实说了一遍。
末了,池高男添一句,“王爷,你可以把我家那个门客,叫束川的那家伙杀了吗?他是你的敌人,主意是他出的。”
萧云谏眼睛里有戏谑的笑意,但很快被收敛了,他非常冷静地说:“如此说来,此人不该留。”
池高男默默翻白眼,“嗯,杀了他,千刀万剐。对了,你抓住他,然后送给我吧,我来杀他,我要扒他的皮,抽他的筋,炖他的骨,再把他的脑袋当球踢……”
“咳咳咳……”萧云谏听不下去了,“好了,此人我们往后再议,今日多谢池公子前来报信。”
“哦不谢,那我该怎么办?”池高男道:“明天他们肯定押我去监司检举你。”
萧云谏笑了笑,“好办,今晚你住在本王府内,其他的事交给我。”
池高男摇头,“……算了吧……”
萧云谏把毛笔搁在砚台上,温声道:“池公子若是回丞相府,恐怕明日就出不来了。你若留在这里,本王可以保你平安无事。”
池高男有点想锤死他。
这家伙打的一手好算盘。
如果今晚不来通风报信,明天自己要是真的去监司,必定是死路一条。
如果来通风报信,就把自己留在这里,顺理成章地让自己成为他这边的人,和太子成为敌人。
池高男犹豫再三,道:“我可以留在这里,但是希望安陵王保密我的行踪。”
事已至此,他只能选择留在安陵王府。
等这件事风波过去了,他就远走高飞。
萧云谏依旧保持着如浴春风的笑,“当然,池公子可安心留在本王身边。”
池高男认命似的,“给我安排一间好的,还非常安全的房间。”
萧云谏眉眼带笑,“池公子值得最好的招待。”
“多谢王爷。”池高男心满意足。
跟着管家来到卧房,才知道萧云谏说的不假,确实房间环境很好。
房间装饰很古雅,简约不简单,屋内摆置别具一格。
屋内弥漫一股清淡的兰花香。
香味来至海棠格下的一株兰花。
南面设着斗大的一个玉窑花囊,插着一株古梅。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幅山水孩童图,画中是两个男孩在玩游戏,其中一个男孩是个光头,穿着短打,另一个男孩穿着贵气。
这光头怎么有点熟悉?
再往内室走,内室四周空旷,中间还设有小隔间,那隔间四面围墙,顶上是三角形式封顶,墙外侧挂着几幅图,和白色纱幔。
那小隔间正前方左边有一个门。
池高男朝小隔间走去。
只见里面铺这一张大床,床顶悬着纱帐。
床头有一只仙鹤携灯,屋子的光线适宜,非常适合睡觉。
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池高男仰躺在床,闭上眼睛,“这个房间果然安全。”
床上有萧云谏的梨花香,池高男闻着很安心,不经意间迷迷糊糊睡着了。
许久,萧云谏走进了房间,再从外室走进内室,来到隔间,便见池高男呈大字型躺在床上。
萧云谏笑道:“你可真是不见外,在本王的地盘也能睡这么香。”
睡着的池高男感觉有人戳自己腰,朦胧醒来,便看见萧云谏那张美丽的脸,“王爷啊,大晚上找我有什么事吗?”
萧云谏含腰,头压在他面前,“池公子,你把床全部占了,好歹给本王让个位置。”
说话间,才注意萧云谏穿的一身白色长袍,像是睡袍,皮肤白若雪,好看极了。
池高男不自觉咽了口水,“王爷,你回你的屋睡去。”
萧云谏爬上床,睡在一旁,“这里就是本王的卧室,池公子不知道?”
池高男环顾四周。
怪不得装修那么好,还设了这么多层防护,原来是主人的房间。
池高男想起来,原著曾经描述过大反派的卧房。
听说他缺乏安全感,所以特意在自己房间弄了小隔间,以此让自己睡得更踏实点。
池高男环顾四周圈围的墙,忽然有点心疼他了。
爹死的早,娘也不疼,从小活得小心翼翼,难怪他性格这么怪。
但是孤男寡男同处一室,很奇怪!
池高男爬下床,“王爷你睡,我换间房。”
萧云谏拉被子盖下,侧卧而眠,“池公子,安陵王府最好,最安全的屋子是本王的卧房,你若是去其他地方就寝,出了什么事,本王可不负责。”
池高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