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反派太子进阶攻略>第14章 怎么哭了?

  司慕醴俯身泪眼模糊,手上力道分毫不减,落云辞越是挣扎,他手收的越紧。后来,落云辞干脆放弃挣扎,闭上眼,任他发泄耍酒疯。

  “你知道吗?我跪下求你的时候,我有多希望你能看我一眼,出言安慰我一句,哪怕只是假装欺骗也好。

  一次没有,一次也没有。”

  是了,落云辞回想起那年大雪天,司慕醴跪在东宫门前,手和脸冻的发紫,只为求他到皇帝面前求情,放过司家。

  那是他第一次见桀骜不驯的司家小公子对人弯腰下跪,虽狼狈,眼中依然饱含希望的光芒,脊梁骨被人戳破也透着不惧任何流言蜚语的军人刚毅。

  也是那时,他意识到自己与司慕醴有多大的差距。

  非身份高低,而是他们生来便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人。

  司慕醴生于阳光长于阳光,无论往后经历再多,他的内心始终会存留独属于他的光芒。

  而他,自记事起生活在冷宫,方寸之地,破败狭窄,他所见所听皆为恶,所思所想皆阴暗。

  他是肮脏的,配不上司慕醴的纯粹干净。

  所以他羡慕司慕醴,一边怕玷污了那一抹干净,一边又期盼着司慕醴能永远留在他身边。

  像生长于黑暗角落里的花,探索到阳光的存在,惧怕烫伤,又拼了命的追寻捕捉。

  可落云辞明白,黑暗是可怕的旋涡,它会将阳光吸入,同化,渐渐的,阳光会因窒息而死。

  他不想司慕醴死,他要他永远活着,像太阳一样,光芒璀璨,受人敬仰。

  是以当司慕醴问他:“司家满门忠良,从未背叛过南韶。我愿以性命起誓,云辞,你可信我?”

  他的回答是:“本宫不信。”

  但落云辞信。

  “怎么哭了?”司慕醴惊讶的发现,落云辞居然流泪了。

  他居然会流泪!

  一向无情无义的家伙,听过他发的几句牢骚抱怨,就流泪了。

  多么讽刺可笑!

  司慕醴疯癫笑过后,咬牙质问:“落云辞,你在可怜我吗?”

  “不需要,真的不需要。因为,比起看你恶心虚伪的忏悔道歉,我更希望看见你的隐忍不甘,倔强羞愤。”他的手缓缓下滑,触碰到不可描述的地方时,狠狠一握,落云辞腰背躬起,闷哼声从唇齿间溢出。

  司慕醴邪恶一笑,“很好,就是这样,别出声,最好能反抗一下,否则会很无趣。”

  调笑完,他凑近咬住他的唇,丝毫不顾及落云辞的感受,全凭兽性的野蛮和爆发,用尽招数折磨他。

  他睁着眼,看落云辞近在咫尺的脸,看他眼角滑落晶莹的泪珠,看他一声声呜咽呻吟止于唇畔,看他情难自已,破茧成蝶,看卿与君共沉沦……

  不知过去多久,在落云辞第无数次央求下,司慕醴大发善心抱他到新安置的床榻上。

  后背甫一有了着落,落云辞眼疾手快,从枕头下抽出一根银针,趁着司慕醴再次低头啃咬他颈间软肉,扎入他耳后.穴位。

  “你……”司慕醴反应过来时已晚,眼皮一耷拉,趴在落云辞身上昏睡过去。

  落云辞长长舒出口气,拔出银针,重新藏好。

  初经床笫之事,落云辞被折腾的浑身酸痛,疲倦感一波接着一波,虽然知晓完事后需要做好清洗,但着实累的连手指也不想动。

  偏殿附近的侍卫全撤走了,江水寒出宫送信尚未归来,他如今这副模样又无法出门。

  罢了,先睡一觉再说。

  看一眼死猪一样趴着不动的司慕醴,虽心疼他,但下身撕裂般的疼痛也是实实在在的,落云辞咬咬牙,手脚并用,连推带踹,把他掀到地上去。

  然后不再管他,扯过被子包裹住自己,长叹一声,陷入梦乡。

  殊不知,司慕醴摔在地上后便醒了。

  他睁开眼,墨色眼珠转了转,看着负气背对他的瘦弱背影,心情甚是舒畅。

  他张开手,做向前抓的动作,透过指缝去看落云辞,犹如一张蛛网笼罩住猎物,而他,藏在阴影里静默观察。

  ……

  落云辞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醒来后习惯性赖床,磨磨蹭蹭一炷香,才倦怠地睁开眼。

  刚睁开,猛然间看见一张黑透了的脸杵在床边,吓的他睡意全无,身子应激反应后撤,牵动某个部位时,痛不欲生。

  “该。”

  耳边清晰的一声骂,唤回落云辞神志。

  他凤眸眯了眯,“江水寒,你找死?”

  一开口,嗓音沙哑的不成样子,落云辞一惊,狐疑地看向江水寒。

  江水寒没了作为下属时的尊敬谦卑,阴阳怪气道:“殿下,您大可以多说几句,最好下床亲自处理我,否则我看您是不会明白,您现在的身体状况有多严重!”

  江水寒身为大夫,板着脸说话时还是蛮有威信的,落云辞不由得心脏揪起,心跳加快。

  “怎,怎么了?”

  “怎么了?!”江水寒陡然拔高音调,被子被他拍的啪啪作响,“太子殿下,您记不记得自己肩头有伤,腹部缠带,内力受损,底子薄弱?您记不记得自己是谁,身处何处,与您云雨的人是谁?

  我出去两个时辰而已,回来后您就和司慕醴行了……行了周公之礼?!我的太子殿下,您到底是怎么想的?

  您可知昨日是我求着司慕醴那孙子帮您清理上药,他说您是自找的,而且自从昨日离开,再没来看过您。早上送来消息,明日一早启程回北玥。

  南韶至北玥,路遥千里,您的身子暂时不适合长途跋涉,他若再给您安排囚车,我看不用我找死,您一死,我想必是活不成的。”

  说完,江水寒气鼓鼓蹲坐小凳子上,双手使劲搓了搓脸。

  看来气的不轻。

  内心受到谴责,落云辞从被窝里伸出手,小狗顺毛般摸了摸他头顶,好心解释:“不气不气,他说的没错,一切是本宫自找的。昨日,亦是本宫自愿的。”

  “为何?”

  “为了让他发泄,相信他所了解的都是真相。”

  用“真相”覆盖真相,肮脏腐朽的污点才不会沾染了他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