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寂静无声,平琅和李乾安站在门口,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少女,她背对两人手团着三千青丝,好像听到了动静她回过头来,双手也松开,顿时所有头发倾泻而下。

  情急之中云歌只来得及把明显象征着男性的束发解开。

  及腰的长发遮挡住了她的面孔,趁此机会云歌准备夺门而出。

  “白云?”

  李乾安双手抱胸看着脚步一顿的人,意外的听着身边好友的话,倒是没想到平琅能记住白云这个人。

  其实李乾安第一眼就认出眼前这个少女是谁了,不过她曾经答应过要帮人保密,出于私心她也不想在这里揭出白云这个身份。

  云歌见被认出来了就也不遮遮掩掩了,取出一根木簪把额前的头发卷一卷就绕到后脑勺上固定住,表面上不急不缓的开口说:“首徒师姐好久不见,我不小心走错了房间,这就出去。”

  强撑着说完这句话,压着尾音不让它颤抖起来,云歌感觉心脏都要跳出胸腔来了。

  平琅沉默,她对这个少女有着不知何处来的喜爱,见到她时也总觉得熟悉,不过。

  “你不是崇极宗的弟子,又为何叫我师姐。”

  在多年前时,她的修为尚且只有筑基,这个修为在外门也算常见,不过就这么短短几十年间从筑基到金丹,她不可能没在宗门内听到过这号人物,况且她明明记得这次峰会来的所有金丹期修士里没有外门弟子。

  面对往日对她还算温和的师姐的质问,云歌下意识的把手握成拳,攥着衣摆,平琅冷漠起来的样子很吓人。

  平琅说完那句话后就直直的盯着她,眼神好像一把锐利的刀,剐蹭在她脸上,周身的气势压的云歌喘不过起来,这种感觉,就好像在野外遇到了凶猛的孤狼。

  “我—对不起,我确实不是崇极宗的修士。”至少这个身份的她不是。

  “其实我是来找人的。”

  云歌撇过头,避开了平琅的视线,恰巧对着李乾安的方向,她还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倚靠在门上勾唇微笑着,于是云歌又换了个方向看。

  “找谁呢?总不能是来找我吧。”

  李乾安倒是不嫌事大,抬脚走了进去,红袍黑靴进入云歌的视野,李乾安故意在她看的地方那走过去,长手一揽把她半拥住了。

  斜向上抬眼看去,正巧看见李乾安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深邃的五官在云歌眼前放大,突然李乾安对她眨了一下眼睛。

  云歌又垂下了头,心中思索了几番,拿出了自己的令牌,上面还刻着“云歌”二字,同时开口说:“我是来找云歌的。”

  无论如何这两个身份都是她自己的,想怎么编都可以,先离开这里最重要。

  看见了象征着云歌身份的令牌平琅没有再说什么,不过心里对这个少女的身份更在意了,还有点不知名的情绪在发酵。

  霎时间,平琅和李乾安都想到一些事,不属于崇极宗的人却待在崇极宗,外出游历三国时她也出现了,甚至于现在。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

  她在跟着一个人,这个人毫无疑问是云歌。

  两情相悦吗?不然怎么会拿着云歌的令牌,平琅只想到了这么多,但李乾安却脑补了更多。

  “那你走吧。”

  过了一会,平琅才说道,骇人的气势荡然无存,她往旁边站去,挪出通道来。

  临走时,云歌经过平琅的身边,后者看了眼她的装扮。

  洁白的衣袍相当朴素,是非常大众的款式,上面什么装饰都没有,规规矩矩的,不过靴子上布料都堆叠在了一起,瞧着也有点宽大,手腕那还挽了起来。

  顶着平琅的视线,云歌可算走了出来,然后立马往对面自己的房间走去了,要不是她和平琅是对门,也不会走到那去。

  看见少女进了云歌的房间,平琅心下一沉,李乾安也一脸凝重。

  关上门后云歌松了一口气,感受着心脏的跳动,扑通扑通,有一种她活的很好,很健康的感觉,好刺激的体验,难怪会有人喜欢极限运动,就是……虽然她知道师姐冷脸质问她是应该的,但还是希望师姐能不要用那么冷的眼神看她。

  云歌走到茶几前,这次茶壶的重量对了,也喝上了今天第一口水,她脱掉靴子,裤脚就叠到了她的脚背上。

  拆掉咯人的腰带,云歌趴到了床上去,下巴处垫着枕头,心里想着该怎么圆上她刚才说的话,要不然给白云编个身份,像什么不出世的散修大能的徒弟之类的。

  想着想着她小腿绕着膝盖向上竖起,在空中晃了两下,露出了洁白柔韧的肌肤和纤细的脚踝。

  正想的入神之际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同时有一道传音被送了进来,“我是李乾安。”

  云歌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门,白嫩的手指点了点下巴,最后还是去开门了,不过是在她重新戴了一条腰带后。

  一开门李乾安就溜了进来,没有出声,因为她跟平琅说自己要回去了,可不能让平琅发现她又来了这。

  果然,如她所料,房间里就只有白云一个人。

  云歌关上门回头就看见她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招呼她也自来熟的坐下了,脸上还变得更严肃了。

  于是云歌也跟着坐下了,两人相对,李乾安就开口说了:“你经常来找他吗?”

  他?不会是指自己吧,云歌疑惑着点头。

  李乾安见她承认,心里有点酸,本来还想着两人这么有缘,她也很喜欢白云,或许可以发展一下关系。

  没人知道其实英姿飒爽热情似火的李乾安尤爱冷面妹妹,云歌身上的气质一直很吸引她,疏离但并不完全不可靠近,又带了些令人心疼的破碎感,不过她不喜欢男人,所以对男性身份的云歌关注不多。

  “那他每次都会和你见面吗?”

  李乾安又问。

  云歌听了又是迷惑的摇摇头,一个人要怎么跟自己见面,照镜子?可她连镜子没有。

  一切如李乾安所料,她刚才特意向平琅打听了云歌的交友情况,至少在平琅出关的时候云歌都是独自一人的,交际圈仅有几人,可是白云很久之前就出现了,若是两情相悦怎么会像是隐身了一样,连接触都没有,何来感情,若不是白云又怎会有云歌的令牌。

  想了这么多,李乾安却丝毫没有两个人其实是一者的想法,毕竟性别都不一样,她也没有仔细观察过男性身份下云歌的外貌,自然也没有发现两人面容上的相似,顶多就是气质像了些。

  “那你喜欢他吗?即使他没有像你喜欢他一样喜欢你?”

  李乾安终于还是开口了,口吻是前所未有的温柔耐心,虽然想劝分,但云歌给她的印象并没有那么坏,也许只是白云的主动太多了,哪怕她看着实在不太像主动的一方。

  听见这话时云歌可算明白了李乾安的意思,是怕自己当了绝不公开的地下情人吗?没想到她会想到着一层来。

  看着李乾安这副知心大姐姐的样子,云歌对她摇了摇头,说:“你误会了,我跟云歌不是那种关系,我只是恰好有事来找他,令牌是怕我来他房间被拦特意给我的。”

  李乾安没再说话,神情放松了一些,这个解释也合理,当然她也不会咄咄逼人的问:那你们是什么关系。

  不过,云歌去哪了,刚才不是回舟了吗?

  ……

  最后李乾安也没能知道云歌到底在哪,一是她没问,二是她该走了,一开始想问的都问完了,她也没好意思继续待下去。

  而云歌送走了她也是心里一块石头落地。

  接下来的夜晚在修炼中度过。

  ……

  第二天一早,云歌就来了擂台,随意一瞟时,在花自清身边看到了平琅,看来今日的裁判换人了。

  经过昨日的第一轮筛选,现在站在台上的人都不再是虾兵蟹将,云歌也需要谨慎对付,对方落败后,过了一个晌午,榜单再次更新。

  云歌还在找自己的名字,突然感觉身边多了一个人,皱眉站远了一点才发现是之前那个尾随自己的胖子。

  只听他张口就说:“我们打个赌,要是你这次输了就与我回家做我的男宠,赢了我给你一千万上品灵石附高阶法器,如何?”

  此话一出,周围人的目光都汇集到了云歌身上,但她依然还在找自己的名字。

  不远处的段家兄妹也看着这里,妹妹段然又是狠狠一皱眉,不过很快又饶有兴趣的期待起了云歌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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