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云歌一直待在灵泉里,直到今天才被允许出来晒晒太阳。

  经过秋蝉衣的各项疗法和丹药,云歌身体里的天雷总算少了点,顺带还简单修补了一下经脉,现在用灵力压制住天雷的流窜还是可以自由行动的。

  因为这几日一直接受着秋蝉衣的帮助,云歌提出也想为秋蝉衣做一些事,虽然秋蝉衣拒绝了她想要给予她报酬的事,但只是帮忙也好。

  秋蝉衣看着云歌心下有些犹豫,还没有病人提过这个要求,不过还是最终决定让她来当药童,给她提草药,看看火,都是一些没什么难度的活。

  现在她们就在药田里忙活,白媛则待在不远处看着,她什么活也干不了,秋蝉衣不让她进去,现在正无聊的看着云歌的背影,洁白无暇的大尾巴微微弯着勾起。

  平心而论,秋蝉衣也帮了白媛不少忙,白媛不想欠谁的,但身上也没什么好东西可以用做报酬。

  要不然回族跟族长要些药谱给她,虽然是用来治妖怪的方子,但是应该没差吧。

  白媛在族里还算是年轻一辈呢,她是赤狐群里少有的白狐,这在狐族里是返祖现象。相传狐族的祖先是神兽九尾白狐,因此狐族一出现白狐,族人就要欢呼雀跃,再办个宴会来庆祝白狐的诞生,因为这让他们觉得祖先在保佑着他们。

  也许白狐还真是返祖了,有神兽的血脉在身上,狐族里的白狐确实比赤狐更擅修炼。

  有了白狐和修为的加持,白媛在族里的地位其实非常高,即使在老一辈狐狸中也有话语权,跟族长要个药谱并不困难。

  ……

  云歌跟着秋蝉衣在药田里走走停停,手上还拿着个竹篮,里面已经装有一些灵药了。

  这个过程中秋蝉衣不说话,云歌也不说话,两个人之间的范围宁静而不尴尬。

  秋蝉衣专注的目光在落在灵药上,好像已经忘记周围的环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见此云歌也不敢出声打扰她,只是默默的跟在她身后。

  不过其实秋蝉衣还是有用余光在关注着云歌,打小以来无论是采药,煎药还是炼丹,她的身旁都没有其他人,原因是她的师傅就收了她一人,又对她十分严厉,做什么都要靠自己独立完成,坚信只有这样才能成就一位独当一面的医修。

  也确实把秋蝉衣培养成了一位几乎全能的医修,识断百草,又精通各种与医稍微搭点边的东西,是用毒解毒的一把好手,甚至把炼丹一道也打通了任督二脉。

  但在为人称羡的技能背后是她数百年如一日的磨练,自八岁起就与人世脱轨的她也是很久没有像这样有人陪在身边与她一起采药干活了。这样默不作声的陪伴让秋蝉衣感觉良好,不会让她不自在。

  药田很大,每隔几步就种满了不同的灵药,这一整块地方只有一条羊肠小道可以走,其余都腾出来种植灵药了。

  跟着秋蝉衣把药田都逛完了,云歌还是没数出这里到底有几种灵药。

  在剧情里,秋蝉衣是男主同门的大师姐,剧情是挑明男主对女主的感情,还帮过女主不少忙。

  想起剧情,云歌还没有回去崇极宗复命,导致剧情点还没有完全完成,不知道这个伤要治到什么时候。

  正出神想着,突然就被转身准备回去的秋蝉衣撞倒了,幸好药田的土是软的,不然这下可摔的不轻。

  而秋蝉衣跌倒后趴在云歌的身上,脸埋在她的颈窝处,人生第一次摔到别人身上去,让秋蝉衣不知所措,忘记要起来了。

  常年面无表情的脸出现一丝裂痕,感受着云歌稳定有力的心跳,不知怎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还闻到了一股淡淡草木香味。

  云歌摔倒时惊了一会,现在回过神来就觉得脖颈处痒痒的,一股热气随着秋蝉衣的呼吸不时喷到她脖子上。

  这个距离,实在是太近了,云歌犹豫了一会,想等秋蝉衣自己起来,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一直没反应。

  “秋道友,你没事吧?”

  试探的问一句,云歌好想摸一摸脖子,但还是忍住了。

  “我没事。”

  秋蝉衣像是才反应过来,双手撑地从云歌身上起来,脸上带了些尴尬,但表情还是一如既往。

  云歌斜直的眼睫低垂着有点不好意思的对她说:“抱歉,秋道友。”

  “没事。”

  秋蝉衣面上不做表示,回忆着刚才那个措不及防的拥抱,以及那缕淡淡的草木香味。

  云歌也从地上站起来,低垂着脑袋看地,弯腰收拾起了散落一地的灵药。

  秋蝉衣也随着弯腰帮云歌捡。

  “走吧,回去煎药。”

  全部放回篮子后,秋蝉衣就先行一步走在她的前面。

  刚刚走到洞府门口,白媛就踏着优雅的步伐朝云歌走来,贴着她一起进去。

  刚一进府,秋蝉衣拿出一个药煲和炼丹炉,就准备开始操作,先升起丹火,把炉子烧热,把火引了一点给药煲,再加点清水,把剔除表面杂质的灵药慢慢放进去,两头都顾着,等到药煲稳定下来后,就让云歌看着火,自己专心看起炼丹炉来。

  云歌乖乖找了个小凳子,手上拿着蒲扇,轻轻的往药煲下面的火炉里送风,时不时加点柴火。

  白媛就这样静静的陪云歌看火,跟云歌在一起总能让她觉得岁月静好,安静祥和的气氛似乎以云歌为中心弥漫扩散开来,笼罩住所有人。

  ……

  即使是烧火这项无聊重复的工作,云歌也做的津津有味,人生前几十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还在地球的时候倒是有用过煤气灶,天然气灶,但有时去烧烤也是用的煤炭。

  这样用手放木材进去火炉里,再用长钳子翻一翻,眼睛盯着火势,让云歌乐此不疲。

  白媛好笑的看着云歌眼神里透出来的兴味,烧个柴火也这么有兴趣。

  药煲里药液沸腾着,水蒸气不断把盖子顶起来,秋蝉衣看了一眼,轻声说:“再沸腾一刻钟的时间就可以关火了。”

  “好。”

  云歌认真回答,同时手往炉里放了一把干草,收手时药液突然飞溅出来,落在云歌的手上。

  “嘶—”

  云歌倒吸一口凉气,手条件反射的一缩。

  白媛和秋蝉衣同时看向云歌被烫伤的手,白皙的手背上一小块地方红了 。

  秋蝉衣站起来给她拿了个药贴,走到云歌面前,蹲下来捧起她的手,把药贴撕开,轻轻的覆盖上去。

  云歌有点难为情的把头撇开,其实刚才想说她自己来的,但是秋蝉衣已经蹲下来给她贴上了。

  “谢谢你,秋道友,其实我自己来就行了。”

  云歌实在有点受不了,秋道友好像没什么距离概念。

  秋蝉衣一言不发的点点头,又回去练丹了。

  白媛也觉得这个女人确实是有点不经人事,大概就是那种所谓的避世吧,瞧着云歌手背上的膏药贴,她回想起了刚见面时秋蝉衣的行为。

  那时她还以为这个女人是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现在看来就只是单纯的不懂人情罢了,她大人有大量,不与她计较。

  ……

  坐回丹炉前,秋蝉衣也并不觉得刚才的行为有什么不妥,虽然说不上来为什么要亲自帮云歌贴药膏,但靠近她时不知为何会有有种平静的感觉。

  还有那股淡淡的草木香,让秋蝉衣觉得十分安宁。

  瞥了一眼正在烧火的安静少年,她脸上尽是沉稳恬静,气质也十分内敛,不做多的言语。

  也许是因为有人如她幼时希望的一般陪着她在干活,弥补了她的小小遗憾吧,所以秋蝉衣想对云歌好点,就体现在了亲自帮她贴药膏。

  注意着把控丹炉的火候,有人陪着,秋蝉衣心里觉得既新奇又有点惆怅酸涩,不过这些微不足道的小情绪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

  看着秋蝉衣静静的炼丹,云歌捻住药贴边缘的纸,轻轻摩挲,药煲已经关火了,现在云歌没什么事干,就看着秋蝉衣炼丹。

  白媛则是闭着眼睛在小憩,两人一狐就这样谁也不说话的待在一起,外面传来一阵细微的琵琶音,像透过一层纱似的,在云歌面前开出朵朵茉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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