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阴沉的盯着盛久安,不怀好意的开口:“年轻人……接下来就……?!”

  “咔!”一声奇怪的脆响,成功堵住了未出口的威胁。

  一双老眼突然就睁的很圆,难掩惊诧的看着手中的枪开始变得扭曲、碎裂。

  下意识的扣动扳机,听到子弹炸膛的声响,但那飞出的子弹却似摁了暂停般漂浮在半空。

  云澜岄舒展开手指,子弹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嗯!”老者发出痛苦的闷哼,无力挣脱那无形的力量。

  手臂最终走上了□□的路。

  骨头断裂的响声清晰可闻,转眼那手已经成了麻花。

  老者也是个狠人,都这样了竟然没叫出一声来,只用着一双发红的眼瞪着眼前的空气,实在不能理解自己到底遇到了什么!

  盛久安坐在沙发上,没有阻止。

  杨湛就在他旁边,抓心肝儿的痒啊!转头一看盛久安,人竟然笑得格外开心。

  在看什么呢?盛久安真有什么特别的本事,隔山打牛?!

  还有这桌上的人真被一枪给蹦死了?他记得只是打着肩膀吧?咋还趴着就不动弹了?

  那送上来的箱子里的姑娘到底怎么回事!身上那些器官又是怎么回事?!

  “岄,我没事。”

  云澜岄转头看向他。

  眼里翻涌的戾气逐渐平缓。

  怨气并未收回,凝成一条锁链继续束缚着老者,黑色的手依旧掐着他的脖子将其摁在车壁上。刺骨的阴凉钻入体内,刺激得他不断的颤抖着,可一双眼却被怒火烧的通红,狠狠的瞪着盛久安。

  想开口,被及时堵住了嘴,只能呜呜两声。

  盛久安拍了拍身旁的沙发。

  “你是不是找到什么了?”

  云澜岄动了动手指,被怨气包裹住的葫芦藤落在桌上。

  盛久安直起身子,伸手直接就摘了一个小葫芦下来。

  “邪气很重……”

  “但也没成精,长得奇奇怪怪好像只是普通的葫芦。”

  “这些人身上也没沾上邪气,有什么用吗?”

  杨湛听他小声嘀咕着,凑过去:“这是什么?”

  盛久安微微摇头:“说不准,我还得看看。”

  云澜岄小声在耳边说了下情况:“这颗葫芦长在一颗尚且还活着的心脏上。”

  盛久安手指一用力,小葫芦被捏碎在指尖,鲜红的粘稠汁液沾了满手,一股浓厚的腥臭味顿时窜入鼻腔!趴在桌上无声无息的男人此时猛地弹了一下,吓得云澜岄揽住盛久安就是一个战术性后仰。

  盛久安拿起叫价牌戳了戳男人。

  这男人就没死,也不知道搁这装什么装呢。

  男人身子诡异的扭动着,就像是被操控的人偶,每一个动作僵硬又突然。最后就像一只大老鼠般四肢着地扒着桌面,被子弹击中的地方已经修复如初,活动之下只落下一滴暗红色的浓稠血液。

  眼珠子三百六十度的滚动着。

  手突然以迅雷之势抓向桌上的葫芦藤。

  “咔”的一声响,手臂无力的翻折过来。

  盛久安抬手敲了敲桌子:“别抢啊,给我说说你们是怎么用这个的?”

  拍卖人被摁在桌面上,咧开嘴笑得诡异,他继续不断的扭动着四肢,就算骨头已经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依旧在奋力的向前移动。盛久安见他真的是手指尖都在用力,在光滑的桌面擦出一声接一声的咯吱响,上翻的眼珠子也目不转睛的盯着,完全没听进去也没把盛久安当回事。

  “砰……砰……”

  盛久安看向木箱子。

  看货,货就是那个人偶姑娘。

  被抬上车来时,拍卖人将她从箱子里提至半空,没有半分尊重的脱去她蔽体的衣服。原来不止后背,这姑娘的全身就没有一处正常完好的地方。

  拍卖人抬起姑娘的一条腿,盛久安脸色沉了下来。

  不过一晚上,那原本苍白纤细的女性腿部,此时竟然变成一条粗壮的男性腿部。

  “若是你想换的是腿……”

  “您看,就这样,拿锯子锯下来,就可以直接接到您的腿上。”

  “不需要医生,不需要手术,也不用担心之后会产生排斥反应。”

  说着,从衣兜里拿出一把锋利餐刀,狠狠的刺入肉中。

  姑娘对疼痛似乎已经麻木,身子只颤抖了一下又再度平静下来。

  血肉在几人眼前被生生拉开,血从伤口处涌出,滴滴答答的落在地板上。

  可很快,这深可见骨的伤口处却生长出密密麻麻的肉芽,就像一堆虫子在伤口里交缠蠕动,转眼伤口就重新愈合,把血一擦,看不出半点痕迹。

  “客人也看出来了,这不是原装的腿。”

  “不止这腿……还有这手,身上的眼睛鼻子,只要你想你可以成功更换身体上的任何器官。”

  “当然……看在您以八千万的巨款拍卖下机会。”

  “要是想更换内脏,也可以。”

  在拍卖人一番演示之下,最先坐不住的就是老者。

  对有些人来说,见识到这些超脱常识的东西只会觉得害怕,但对于有所求的亡命徒来说,这就是能拯救他们的希望。看看杨湛,此时的表情堪比狰狞,惊恐和厌恶交织在一起,频频吞咽着口水,肌肉紧绷的仿佛在强行按压住逃跑的冲动。

  目光不敢直视吊在空中的姑娘身上,最终偏移到盛久安身上。

  反观老者,一双眼比头顶的灯还要亮。

  他看到的恐怕不止是活命的希望,还有别的什么……贪婪与疯狂明目张胆的浮现在表面上。盛久安不知道老者是做什么的,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人。身上凶煞血气太重,这是沾染大量人命的表现,又中庭染黑,孽息负身,罪大恶极死后绝对要下地狱。

  这种人就算自己不遭报应,也会祸及子孙。

  此时这位老者心里盘算的,恐怕已经不单单是拿钱买个机会的事了。

  如果可以……这种古怪的法子他想整个的拿到手。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已经举枪对准了拍卖人。

  “哎,你不说上两句?”杨湛问道:“他要弄死那个咱两也得吃上两子弹。”

  盛久安微微摇头:“执念太重,无药可救。”

  “砰!”

  子弹打穿了拍卖人的肩膀。

  拍卖人身子弹动了一下,却是当场跪地趴在了桌上。

  一众人看着,他就像死了一样,真一动不动了。

  老者的手下凑过去推了推,又摸了摸颈动脉,满脸疑惑。

  老者倒也无所谓,枪口转移,对准了盛久安。

  思绪被再度响起的撞击声唤回。

  姑娘此时蜷缩在木箱里,能活动的脑袋砰砰的撞击箱子壁,试图引起别人的注意。

  盛久安走过去,将一旁的帘子扯下来盖在她的身上。

  姑娘看着他。

  想表达什么,张开口却只能发出啊啊的模糊音,她嘴里没有舌头。

  盛久安猜测:“你知道那个葫芦的作用?”

  姑娘点点头。

  盛久安想起云澜岄说的,这葫芦藤之前扎根在一颗心脏之上,那说明这葫芦生长的营养应该来自于血肉和灵魂,血肉的话……

  “在你身体内?”

  姑娘眼珠子下移,盛久安顺着移动:“心脏上?”

  姑娘点了点头,视线转移。

  这时的她,看着桌子上的餐刀。

  盛久安从她眼里看到了对死亡的渴求。

  轻轻叹了口气,将手放在姑娘的额头上。

  “别怕,我会带你们离开这里。”

  “不会痛了,不会再痛了。”

  姑娘缓缓闭上眼,眼泪从脸侧滑落。

  “她……死了?”杨湛难以置信:“你杀……”

  盛久安无奈:“她只是睡着了。”

  受尽折磨,只余绝望,从未有过片刻安眠。

  盛久安只想她好好睡一觉,等醒来,一切都会结束。

  葫芦藤突然出现,监视着各车情况的幕后人终于坐不住了。

  房车门一打开。

  盛久安就被一道阴鸷凌厉的视线盯住。

  回头一看,便是一红唇似火,眉眼含情,身材窈窕,五官精致的美人款款而来。

  只可惜,这么美的皮相落在盛久安的眼里,却堪比地狱中青面獠牙的可怖恶鬼。

  这女人手上的命,可不比那神秘的老者少。

  甚至……因为长期沾染邪气,早已变得不人不鬼了。

  “你们是什么人?!”

  女人冲着几人尖叫一声,就直接朝着桌上的葫芦藤扑了过来。

  云澜岄一抬眼,怨气汹涌而至,毫不留情的将她给弹开,人“砰”的一声巨响被狠狠的砸在车壁上,连车都不受控的摇晃了两下,可想这一下力度之强。但女人却不知道疼一样,快速爬起身又往这边冲。

  盛久安:“摁住她。”

  被怨气笼罩压住的女人挣扎得厉害,盛久安走过去蹲下身观察。

  就算表情狰狞,但这脸依旧好看得过分。每一处都尽显完美,就像那经过好几次精修后图片里走出来的美人,美得过于不真实。

  “你是这个展览团的团长?”

  女人狠狠的瞪着他。

  “这棵葫芦藤好像不是本株,本株在哪?”

  女人冷笑一声:“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盛久安叹了口气:“嗐,也是,那严讯逼供还是友好交流,你选一个?”

  女人当然哪个都不选:“你撞破了我的秘密,就别想从这里走出去。”

  --------------------

  求爪爪!

  好了,讲正经的(熬夜伤神啥的,要不代号神吧我不介意)

  我想了几个名字嘞,咱们选一个吧

  沧渊,重溟,沧溟我感觉还可以姓龙(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