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门口,你观察着我我打量着你。

  金发帅哥突然啧了一声,满脸不耐的当着盛久安的面打起电话。

  “秋团子,你脑子有问题?”

  “狗比你才脑子有问题!”

  “亏你还洛京大学高材生,我就说肯定你爸出钱把你塞进去的吧?”

  “你嘴里能说人话吗?”

  “对你肯定不说人话啊,我怕你听不懂。”

  “你等着!我等会儿就给杨叔说你上周让小明星陪酒,还和人家春宵一度,在宁家那群傻逼的船上和人家打赌!黄赌你啥都干!明天你爸就能让你去局子!”

  金毛帅哥脸明显抽了一下,无奈:“那么狠?”

  秋望雪:“我和你说,盛哥是我恩人,救命之恩的那种,你要不把他帮事办好了,我恁死你!”

  金毛帅哥抓了抓头发:“你确定他不是骗子?”

  秋望雪:“我要骗你我是狗!”

  金毛帅哥挂了电话。

  “行吧,你姓盛,没错吧?”

  盛久安对他微微一笑。

  金毛帅哥眉眼间的不耐稍敛:“球球的事儿我听说了,她难得托我帮忙我也不能不帮,所以你最好别浪费我时间,我这人耐心不太行。”

  年轻气盛,嚣张狂妄。

  和他这一身招摇装扮的确挺搭的。

  盛久安被人呛了声倒也不气,依旧温温和和的:“这位杨先生,你的胆子如何?”

  杨湛微微挑眉,语气暗讽:“怎么着,你带我去见鬼吗?”

  盛久安轻笑一声,意味深长:“鬼很可怕吗?这世道,最可怕的可从来不是鬼。”

  这件事,很麻烦。

  就昨晚在房车那的所见所闻,基本可以确定这个展览团可不像表面上那么“破败简单”,这些对外开放的棚子,不过是用来转移视线的手段,真正隐藏在之后的,想必又是什么权钱交易。

  小金人那可不是谁都开得起的。

  总有那么些人呢,一旦手上了钱有了权,那些不堪入目的心思就和浇了化肥似得开始茁壮生长。不过除了有些不可言说的变态癖好,这个展览团的主营业务,恐怕是器官移植。就昨晚那人偶姑娘的情况来看,什么排斥反应什么基因隔离在这里都不是事。

  要想将其一网打尽,靠他一个人不行。

  在找到根源之前,暂时不能打草惊蛇。

  所以他需要一个门路摸进这个展览团的内部。

  秋望雪家的确不是一般的豪门望族,昨晚盛久安开口求帮忙,她便一口答应了下来。杨家和秋家是故交,杨家的地盘正好在临江省的桥荷市,杨湛是杨家的第三个小儿子,就整天不务正业吃喝玩乐,因为挺会玩,手上弄出几个酒吧生意倒也不错。

  说起这个展览团,杨湛还真有所耳闻。

  那是杨湛酒吧合作的一个供应商,就专门做葡萄酒生意的。

  杨湛和那家的小儿子玩得挺好,可这小儿子有一晚上喝醉了,出门要骑车回家,朋友怕他酒驾死拦着要送他回家,这小子酒气上头脾气有点躁,就副驾驶上去抢人家的方向盘,一个意外就出了车祸。朋友倒是没啥事,就脑袋撞破一条口子,倒是他情况严重,脚被夹住了。

  杨湛:“那小子腿夹得太久,情况不太好。”

  “我听他那朋友说,估计得截掉。”

  “然后就不知道哪来的消息,说是可以给他移植新腿。”

  “我真是服了,谁要是有这本事不得造福全人类,还需要这么藏着掖着?”

  “真是蠢得要命,估计又是被什么傻逼骗子给骗了!”

  盛久安看他一眼。

  杨湛面上的厌恶没有半分作假,甚至还瞥了盛久安一眼,眼神中充满着不信任和警惕:“事儿呢我帮你办了,所以你最好拿出真本事来。”

  盛久安对着他微微一笑:“杨先生,我觉得咱两是统一战线的。”

  杨湛皱眉。

  盛久安:“我这不就是去打假的,帮人解决那些害人的骗子吗?”

  找到门路,再往里走就需要提前预约和邀请函。

  不过杨家是什么人家,那可是临江省的龙头,谁不得给杨家一点面子。他那卖酒的朋友预约的时间还没到,所以杨湛干脆就在这圈子里放出消息,拿钱买预约位置和邀请函,还真有人上赶着给送来了。

  时间就定在今晚十二点。

  盛久安转身回去补觉。

  云澜岄就静静的坐在他身旁。

  盛久安翻了个身,突然开口:“你知道采生折割吗?”

  云澜岄点点头:“西边而来的巫蛊之术,肢解人体以采生魂,民间亦流传有肢解人体祭鬼之法,不过我未曾亲眼所见。”

  盛久安手指翻动着他的衣摆:“那是古时的说法,可在如今,采生折割可要残忍可怕得多。”

  云澜岄回想起在棚子里见到的“怪物”:“他们会被卖与权贵之人吗?”

  盛久安微微一挑眉:“在以前听说过这种事儿?在哪发生的,古澜还是大尨?”

  云澜岄:“我曾听传,于我澜国之南有一小国阿戈俐,皇室贵族信奉古丽童,古丽童形貌似女童,却生有一条蛇尾,右臂为翼长满白羽,左臂为兽长满白毛,这本该是世界不存在之物,但从阿戈俐来此的商人却说这皇室贵族之中供养着真正的古丽童。”

  “这古丽童每年于祭神之日还会在城中游行,百姓亲眼所见,的确是活物。”

  “后阿戈俐国破,大戚将领在皇宫以及贵族家中搜出好几只古丽童,看着实在邪性又身具神灵之名,便被尽数斩杀后入深坑埋葬。”

  盛久安:“实际都是真正的小孩子做的吧?”

  云澜岄点头:“不过是商人的骗局,将年幼的女童双腿缝合并拢,又在皮肤之外缝上蛇皮装作蛇尾,右臂或是砍掉装上用木头制成的鸟类翅膀,或是将白色羽毛直接插入血肉之中……这些商人将做好的古丽童卖与贵族可赚得大量金银财宝。”

  盛久安:“的确是一回事,不过这次可不止这非法买卖人口的事。”

  “这采生折割呢,除了制造怪物博得他人同情获取钱财之外,还有另一层说法。”

  “折割他人肢体,采取其耳目脏腑之类,用以和药,以欺骗病人。”

  云澜岄了然:“所以那个姑娘……”

  盛久安:“就是养肢体的容器,你也听那年轻人说了那事,你说若是人世间真有这本事,可以给人更换肢体器官,还没有任何排斥反应,想换什么换什么,有多少人会为了这一可能倾家荡产趋之若鹜?”

  “这可比什么买卖人口,搞杂技表演什么的,要更持续发展赚大钱呢。”

  当然,也更惨无人道。

  云澜岄微微蹙眉:“这般说来一般人是做不到肢体更换,可还是鬼怪作祟?”

  盛久安叹了口气:“帮我个忙?”

  云澜岄自是不会有半分推辞。

  盛久安:“等今晚,你去周围帮我搜搜那些车厢。”

  他要和杨湛一起应对晚上的事,不好得随便乱跑,而且那些车厢皆有工作人员看守,他一个大活人又不能隐形,又不能穿墙,这要是弄出一点动静今天这难得机会就会白费。而云澜岄作为鬼魂,办这种偷偷摸摸的事儿最合适。

  云澜岄并未直接同意。

  盛久安抬头看他。

  对方半垂眼睑,眉间微蹙,似有几分顾虑。

  盛久安倒也不会逼着他帮忙,说到底这是他的工作,云澜岄没那个义务。加之云澜岄也算是被他看管的鬼魂,若不是出于信任,可不能随便把他放到自己视线之外的地方。

  云澜岄:“你……可有武器防身?”

  盛久安一愣。

  云澜岄又问:“那位杨……先生可有随从保护之人?”

  盛久安心情突然有些复杂。

  “此事有异,若无鬼怪作祟,便是人为,这幕后之人必是心狠手辣之辈,若事起恐会引起混乱,十分危险。”

  盛久安:“你……是想保护我?”

  云澜岄轻咳一声:“对你的实力我自是相信的。”

  盛久安突然一笑:“其实我还真是拿活人没办法。”

  “鬼怪念重,力量特殊,对上我它们的魔法攻击的确无效。”

  “但人活在这世上,除了那些修炼之人可都没什么特殊能力,物理攻击什么的我还真没办法,要说身手我虽有些,若要对上正经练家子也就是个对练的沙包。”

  盛久安这么一说,就见云澜岄眉头皱得更深了。

  心突然悸动一下:“你若担心,便留在我身旁吧。”

  云澜岄却叹息一声,微微摇头:“这事我去办最为稳妥,自是要替你办好。”

  “或许可以……”

  指尖抬起,落于颈间的玉石之上。

  盛久安感觉到一股极为阴寒的气息流入其中:“其中之力,可护你。”

  抬手抓住云澜岄的手腕,盛久安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两人对视沉默片刻,他才有些不知所措的出声:“你不必如此,总归是疼的。”

  一缕灵魂,可能对云澜岄没什么太大影响,但灵魂受伤的痛楚可是肉身之上的几倍。

  云澜岄终于舒展开眉眼,笑得一如之前般温柔:“无碍,可要再休息会儿?”

  盛久安翻了个身。

  抬手握住冰冷冰冷的玉石,心里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仍就徘徊不去。

  嗐!真是闹心!

  你说你一只千年鬼王那么贴心那么温柔那么好看做什么!

  --------------------

  求爪爪!我从医院里出来了!!!!

  嘤嘤嘤,医院真不是人呆的!

  继续记录新坑设定:

  哨向,小白龙,疯批老攻,穿书

  复仇,开地图,征服星辰大海!

  明天就把文案给撸出来,哎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