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要听爹的话,不能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

  沈河方才在云良扑过来的时候就收起了捏住云良脸颊的手,这会儿又抬手轻轻在云良脑袋上敲了一下。

  “你这小脑瓜转的太快,爹时常跟不上你的节奏,你好好听爹说话,爹一定保住咱们的性命。”

  云良也知道往后的路难走,抱着沈河都不愿意松开手。

  良久之后,云良才忍不住问道:“爹,你说我是不是很像云爹啊?”

  “总是用到你的时候才想起你来,其他时候都想不到你。”

  啪!

  沈河轻轻在云良嘴巴上扇了一巴掌,“胡说什么呢你?”

  “这种时候就不要提前那个晦气的人了,咱们想办的事要做的事情还很多,没时间跟他纠缠。”

  “你与其想那个人有多坏,还不如想想咱们先往哪个小国走。”

  云良当真听话的趴在沈河怀里开始想先要去那个国家。

  “不如先去赵国,就赵国气候与安国最像,咱们从这里集结人手的话,到赵国是最好开始战斗的。”

  “而且,我记得赵国还有沈家旁系,可以剩些粮草,顺便接纳那一支旁系,爹要是想培养合适的接班人,咱们也可以多挑挑。”

  “安国这里的话,咱们可以先去征集一些小国的坤泽和中庸,再回安国来看乐乐这支旁系怎么样,咱们直接从这里带人走的话,走得急,肯定会有搅屎棍混进来。”

  “还有……”

  云良一直说这自己的想法,有理的有,没理的也有,但沈河就一直静静的听着,像是在听稚童从学堂回来后,讲在学堂发生的事。

  云良说了大半天,嘴都说干了,才注意到他爹的神色像是在哄小孩,蓦然有些气愤。

  “爹,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分析的情况啊?”

  “对不对您总得告诉我一声吧?”

  “对也不对。”沈河道:“我们目前只能先从安国这支旁系借人借粮,不然咱们打不赢第一仗。”

  “咱们总不能第一仗就高调的去打,然后将咱们的目的告知所有人吧?”

  云良又想了好一会儿,才道:“那咱们岂不是得容忍队伍里不出现不中用的人?”

  “那风险不是会变大吗?”

  沈河笑着摇头,“但咱们办的就是有风险的事,不可能完全避免,什么风险都没有的。”

  “你要是不信我,那咱们就按照你的想法来办,事情败露之后你可别说跟我有关系哦。”

  “那……”云良没法了,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更好的办法来,只能听沈河的话。

  想法达成一致,沈河立马动身去安排征兵的事宜,云良则负责购买粮草和坐骑,且不能惊动安国的掌权者。

  这是云良头一回真正的参与战事,说实话他还是紧张的,紧张的连跪在地上的云化都忘了,还是临出门发现自己还没更衣,才进屋拉云化起身的。

  “云化,你快起来,不然都没人帮我更衣了!”

  云化不敢,腿已经麻的没知觉了,身子还跪的笔直。

  “公子,云化不敢起,老爷说要云化跪够两个时辰才能起。”

  “现在还不到一个时辰,小的怎么敢起身。”

  “那你总不能要本公子一个人更衣吧?”云良惊道:“况且,你是本公子身边的人,理应先听本公子的话才是。”

  沈河忘了交代事情,折回来的时候,正好听见云良说这话,只失落了一瞬,便高兴起来。

  他这儿子,这下终于是有了干劲,就算是违抗他的吩咐,那也是终于舍得自己动脑子了。

  先见到沈河的人是云化,吓得他直接跪到地上求饶,“老爷赎罪,小的只是想起身体公子更衣,稍后便继续跪着,不会……”

  “起来吧。”沈河无所谓道:“你不在阿良身边陪着,我也不是很放心。”

  “将我方才说的话都记清楚,公子出现差错的时候记得提醒公子一声。”

  “是!”云化还不等起身呢,先应下了沈河的话。

  云良看到沈河的一瞬间也有点慌张,毕竟自己才说了不听自己亲爹话的叛逆话。

  但听到沈河这么说,云良眼里的感激都要溢出来了。

  “爹,您待我真好!”

  眼看着云良又要扑过来,沈河赶忙往侧边一退,用手指抵住对方的脑门说道:“别在这叽叽歪歪的,赶紧去办老子交代你做的事!”

  “心情好的时候可以什么都顺着你,但现在要办的事很多,别逼老子收拾你,听到没!”

  面对突然冷脸的爹,云良只能乖乖受着,还要强装出一副镇定的模样,吩咐云化替自己更衣。

  沈河就站在云良旁边看着他重新换了一身衣裳,细细记在脑子里,才交代道:“此行需要用到抑制发热的药物也不在少数,咱们尽量多预备些。”

  “那些小国有可能举国上下都凑不出这种药物来,趁着咱们在安国最繁华的都城,尽量多收集些,你也长点心眼,别吩咐一个人去办这事。”

  沈河等云良一一应下,才转身去做部署。

  不是他不信任自己的儿子,但多看着点,总没有错。

  就这一个儿子,能宠着就宠着吧。

  ……

  两个时辰后,云良和云化坐在城郊的一个包子摊上,接过面前十余个少年手中的药物。

  为首的少年显然懂得多些,将药交给云良后多问了一句。

  “公子,这是坤泽抑制发热的药物吧?您收集这么多,是府上有这么多姬妾吗?”

  云良和云化出门办事的时候,为了方便,特意在身上挂了可以伪装成坤泽的香囊。

  虽然骗不过心思细腻的人,但骗过城郊这些乞儿,还是很容易的。

  云良和云化对视一眼,云化当即清了清嗓子厉声斥道:“墨家大公子的事,也是尔等可以随意议论的?”

  “不过也是,你们这种只配在城郊流浪的乞儿,又怎么会知道墨家大公子后院有多少位姬妾等着墨大公子去宠幸。”

  说完这话,云化将提前准备好的钱袋放在桌上,姿态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