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问题吗?”

  云良舒服的窝在软塌上,“你不是已经睡到了床上吗?”

  半点没有耍了千钰的心虚。

  千钰不高兴,“你明明知道我什么意思的,为什么非要惹我不高兴?”

  看着千钰眼眶都红了,云良这才有了一丝丝欺负人的感觉,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把被子蒙到头上装死。

  听着屋外寒风呼啸的声音,千钰还是下床来,抱着云良上了床。

  “你在床上睡,天凉,府里没有大夫,你生了病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人诊治。”

  “那你呢?就不怕风寒了吗?”云良良心有点痛,“要不你去别的卧房睡?”

  “不然你要是染了风寒,肯定还会传染给我的,我很容易染上的……”

  话说到后半截,云良的声音就越来越小,千钰眼里的受伤真的很明显。

  千钰走之前还帮云良盖好了被子。

  “睡觉吧,都累了。”

  云良看着千钰受伤的背影,犹豫了两瞬,还是缩进了被窝里。

  千钰直到躺在榻上,都没听到云良挽留他的话,气得他在心里骂了半天云良狠心。

  次日一大早,红珠又来了楚王府,还带了太后的口谕。

  “王爷!太后请您携王妃入宫一叙,还请您尽快准备。”

  千钰冷了脸,“本王要你回太后的话,你没有带到吗?”

  红珠不卑不亢,“王爷,这是太后的意思,还请您不要为难奴才。”

  千钰转头就走,根本不理会红珠的话,红珠刚要往里走,就被清竹拦住了去路。

  红珠气道:“你们居然敢拦着我,知道我是谁吗!?”

  清竹面不改色道:“红珠侍官,我们自然知道您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可王妃身子不舒服,实在不方便入宫觐见,还请您不要为难咱们做奴才的。”

  红珠不信,“你想好了跟太后撒谎的后果吗?谎话就直接这么说出了口!”

  清竹不屑,“你都没见过我家公子,怎么就知道我在撒谎?”

  “你是万事通不成?”

  红珠斥道:“云公子如今已入了大黔玉碟,是楚王妃,你还一口一个楚王妃,是脖子太痒了吗?”

  清竹闭了嘴,没再回话,但仍旧拦着路,不让红珠进内院。

  云良这会儿正躺在软塌上吃剥好的荔枝,见千钰黑着脸,忍不住问道:“怎么这么不愿意去宫里,从前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情吗?”

  云良不是很了解千钰的过去,闲无事,想听听这些过去的事情。

  “你想知道有关我的事情,是不是开始在乎我了?”千钰立马凑到了云良边上,“你说你在乎我,我就解释给你听。”

  “那算了吧。”云良伸手推开千钰,“不愿意说就算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好吧好吧,我知道你是在口是心非,我这就告诉你。”千钰丝毫不气馁,“媳妇关心我是好事,不能白费媳妇的好心。”

  “我母妃离宫早,所以那些伺候人的侍从就不怎么尽心,时常克扣我的口粮,我跟皇祖母和父皇告过许多次状,却一次都没成功过。”

  “不过后来我长大了,他们就不敢怠慢我了,开始装出一副尊敬的模样,实则根本没把我放在心上过。”

  千钰说的云淡风轻,可云良却能感同身受,抬手摸了摸对方的发顶,“没事的,现在你可以随便将不听话的侍从处死,没有人管你了。”

  “我们都不是小时候会被人随便欺负的模样,都可以报复回去了。”

  千钰点头,“对,我们都长大了,不是从前的模样了。”

  莫名的,云良觉得千钰的眼神另有深意,像是透过他再看别人。

  “你是不是从前有喜欢的人啊?”

  他并不想被当做替身,享受原本属于别人的爱意。

  千钰摇头,“那不过是一个根本不记得我的小骗子,算不上喜欢。”

  云良:“……”

  那你那鬼眼神什么意思啊!

  千钰突然问道:“媳妇,你想不想扳倒皇后,不再假装是个聋子啊?”

  说实话,云良是想的,但……

  “其实也没必要,我听不见,就不用参加那些消磨时光的无用聚会,可以享受一个人的时间。”

  “比起能正大光明的跟人交流,我更想找回爹娘,我想他们了。”

  说到这,云良莫名觉得自己口中的荔枝都不甜了。

  千钰了然,“放心,爹娘喜人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很快就能回来见你的。”

  云良欣然露笑,但并不应千钰的话。

  虽然千钰说的话没错,但他更想孤身一人过完这辈子。

  千钰刚想把云良拐到床上睡个午觉,张子真带着一身奶香闯进了屋内。

  声音黏糊绵软,“王爷……抱抱子真……子真好难受……”

  边说,他边往千钰的身上扑。

  千钰躲闪的快,甚至一把捞起云良抱在怀里。

  “谁放你进来的?!”千钰先前让清竹和云化将红珠拦在外院,所以这张子真是从哪来的?

  “王爷……别管这个了……子真真的好难受,帮帮子真……”

  张子真携一身的奶香味又要往千钰身上黏糊,可千钰的动作不是他能比得上的。

  抱着云良,还能耍的张子真在屋里团团转,直到耗尽力气。

  “王爷!您怎么还抱着那个聋子不放!您应该抱抱……唔……抱抱子真的!”

  张子真一副进入热潮期的模样,可千钰和云良都知道,张子真是装的,而且装的很不像。

  千钰直接斥道:“张子真,你要想发骚就回你家去,别在我们家发臭。”

  “臭!?”张子真不敢置信道:“王爷!您怎么能说子真的信香臭!明明是甜甜的奶香味!”

  “反正我没闻到,我只闻到了骚味。”千钰一本正经道:“反正屋里就我们三个人,你甚至熏的本王的王妃不敢抬头,你该当何罪?”

  张子真不高兴了,也不装是在热潮期了,“王爷,他不过是个聋子,你有什么好放不下的呢?”

  “我哥哥才打了胜仗回来,只要你想,你甚至能坐上那个位……”

  “张子真!”千钰及时打断了张子真的话,“当心祸从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