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月没有。”红月眼眶红的极快,像是真的受了什么委屈似的。

  “红月只是想着新王妃才过门,不怎么熟悉王府的事情,进来帮帮忙罢了。”

  “红月从未想过僭越……”

  “本王的话在王府这般不管用吗?”千钰冷着脸,眼神扫过厨房的所有人。

  “还有,今日过后你们是从那个府来的,你们就都回哪去,本王不需要不听话的侍从。”

  这话一出,众人刚要跪,就见红月猛的冲到了千钰眼前,“王爷,您要是实在看不惯奴才,可以直接要了奴才的命,何必连累其他人?”

  都是奉命前来打探消息的人,回府之后怎么可能会有活路。

  千钰知道这回事,但他还是想把这些人退回去。

  “你们来的时候是受命前来,现在本王要你们回去,你们自然也只能听。”

  云良依旧装作听不见千钰的声音,但他来这厨房,就是为了看看到底是什么地方,惹得清竹生了气还不愿意跟他说。

  可现在看来,哪里的奴才都差不多,都是些趋炎附势的,看到清竹和他在这府里没有靠山,自然敢在吃食上闹事。

  云良不高兴,千钰就点了厨师长出来问话,“方才清竹来过的吧?到底发生了什么,老实说。”

  红月不满被忽视,抢着说道:“咱们能哪里得罪清竹,不过是几句闲言碎语,就受不了觉得是咱们侮辱了他,扭头就跑去找王妃告状。”

  “也不知道王妃是个耳聋的,怎么听的懂清竹的告状。”

  “你的话真的好多。”千钰终于低头看了红月一眼,“议论王妃身边的人不够,还敢议论王妃?”

  “本王看你是真的活腻歪了。”

  红月不言语,就跪在地上沉默。

  千钰喝道:“本王的话你都不回?来人,直接送到福寿宫去,本王不信没人管得了你!”

  云良突然扭头看了千钰一眼,他想知道为什么不直接惩处红月,而是要人送到宫里去。

  千钰了然,将云良搂在怀里说道:“这府里的探子太多,本王既然要动,自然动着最嚣张的,让旁的看看被退回去的探子能有什么活路。”

  “毕竟本王只是个傻子,做不出别的警告来,一次性将太多人退回去府里也冷清。”

  “不过要阿良你觉得府里人太多了,我也可以让他们都滚蛋,咱们两个人住就好。”

  红月被人按着,将要拖走,就听到千钰这溺死人的语气,当即咬牙切齿的质问道:

  “王爷,您何必把心思浪费在一个聋子身上,京城多的是贵家子弟,您本不必勉强的。”

  “怎么还不拖走?”千钰扫了一眼按着红月的小厮,“你们是想跟红月一起被退回去吗?”

  这话一出,屋里顿时没了声音,红月好歹是太后的人,楚王都敢把人退回去,更不用提他们这些人。

  红月被拖出去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赴死的心,他是了解太后的,上次拖着不见他,就已经有了放弃他的意思,可他没想到……

  “王爷,太后的意思是让红月现在府里做个侍妾,等到时候给王爷留了后,把孩子抱到王妃的膝下,太后再把人领回去。”

  千钰的脸有多黑,红月的笑脸就有多大。

  “皇祖母就不怕我今晚就把人弄死吗?”千钰很是不满。

  来的人是红珠,现在是太后身边最信任的人,把红月送到楚王府做侍妾,也是他这回提出的意见。

  原本红月已经哭的让太后心软,准备将红月重新带到身边伺候的,但红珠知道红月的性子,肯定会跟他争地位,还不如把人支出去。

  红月也高兴,即便在太后宫里混的再好,他也只是个伺候人的,不如在王府做侍妾,依着太后的关照,不愁混不到侧妃的位置,到时再生个皇孙出来……

  红月想的极好,可千钰已经抽出了侍卫的剑,抵在了红月的脖子上。

  “本王不满,去回了太后的话,红月暴毙在楚王府前,晦气得很,这个月本王都不便进宫请安,还请太后原谅。”

  说罢,剑锋就划破了红月的脖子见了血。

  红珠立马跪在红月边上求情,“还请王爷恕罪,咱们都是听命办事的奴才,能有什么反抗的命令的呢?”

  “只是让红月进府做个侍妾,并不会让王爷损失什么,王爷何必这样赶尽杀绝?”

  噗嗤——

  长剑没入红月的脖子,连一句求饶的话都没留下,红月的命就断送在了千钰的手中。

  看了眼身旁被吓傻的侍卫,千钰一脚蹬开红月,将剑还给侍卫。

  “往后别什么人来都请本王过来,皇祖母还等着抱小皇孙呢,打扰了本王和王妃的好事,本王要你们好看!”

  红珠没办法,只能抱着红月的尸体进宫,他不敢抱尸体,但更不敢直接把红月放在楚王府前。

  太后看了红月最后一眼,还是吩咐人丢到乱葬岗去。

  “哀家记得红月宫外有个弟弟,还没分化,叫人带进宫来。”

  红珠连手上的血迹都没来得及处理,就出宫替太后办事了……

  千钰回屋的时候,云良已经吃饱躺在了榻上歇息,见他进来便问道:“你今晚睡哪?”

  虽然床上也是重新铺过的,舒服的很,但这屋子归根结底还是千钰的,他不能跟人抢。

  “幸亏本王心细,让自己的人包围了这院子,不然你直接这样说话,明日皇后就得带着人来找你麻烦。”

  云良慵懒的瘫在软塌上,仅是随意的斜靠在扶手上,都美的摄人心魄,千钰立马觉得自己费的心都是值得的。

  “不过本王愿意,就算要本王现在把府里的探子都赶出去也行,只要你不嫌没人伺候。”

  云良抬眼看千钰,“我问你的话你都不回答,反而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做什么?”

  “你府上的探子又不都是来打探我是不是聋子的,你跟我说没有用。”

  “我有清竹在,根本用不到别的人,而且……”

  话说到一半,云良白了千钰才继续说道:“你现在连更衣这事都包揽了,你还要伺候的人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