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泽尔点头,罗翼继续说:“提格尾会被揪了出来,但是协会并没有对他们做出任何处理,仅对个人进行处理,之后也是不了了之。接着基因超市被盗,失踪的研究员霍丽雅出现在试验现场,他们是在做什么实验?基因超市对他们来说是个很大的实验室,他们想要借助实验来实现什么目的。”
众人面面相觑继续看向西泽尔。
“这里要注意,基因超市被盗,表面上是超市管理人监守自盗,他们同样用机器人来完成任务,我们所见到的人类大概只有那个女研究员霍丽雅,其他失踪的研究员又在什么地方?”
一连串的反问,把看似不相干的事情串到了一起。
“研究……”罗翼想起了梦境中妈妈曾对他提到的研究,以及他亲眼见到的实验室里的那些研究实验,那些失踪的研究员,也是去研究相关的项目么?
罗翼梦境的事情只对西泽尔和艾伍提过,其他人并不知情,也不知道他最近情况为什么一直不太好。
“再下来就是刺杀事件,罗翼,麦伦接到护卫首脑的任务,你们同时接到艾亚新会的任务,同样是护卫,可是我和阿兰达却接受到了相反的任务,刺杀首脑,刺杀的人选看似随机,其实已经给我们大致圈出了范围。那一次下达命令让你们去协助护卫任务的人并不是我。”
众人回忆了一下,确实那次任务发布是有人代替了西泽尔发布,说她接到了新的任务需要完成。
众人纷纷点头:“你说的没错。”
西泽尔继续说:“这里难道上面不知道第七小组在护卫首脑,还是表面上找人护卫,私底下在找人刺杀,不管你们谁见到我,第一反应都会想着放我一条生路,只要我随便说个谎话,也能立刻在你们手里逃走。”
“所以,从这时开始你怀疑,艾亚新会的目标不单纯。”
西泽尔笑了笑:“其实早就有这种怀疑,艾亚新会到底是什么样的组织,我们这群人精挑细选,或者说,九死一生从基地训练出来,被派往不同城市参与各种任务,表面上任务都是维护城市和平,但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杀过的人都是坏人么?我们只管杀死目标,却没有机会了解目标究竟是对还是错。”
“艾亚新会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伊凡喃喃道。
麦伦看着他,他们视线相交,西泽尔这么一说,大家开始忍不住对他们曾经效忠且坚定的怀疑。
“为了让各小组之间频繁联系,就是联合任务也非常少,你们认识的人不过是寥寥数人,哪怕是中层管理,也只能知道自己管辖范围内的人员配置,跨地区,跨城市,跨国的根本不了解。原来我一直认为是为了保密工作,当我被追杀,我才知道了他们的用意,没有牵绊,对于陌生人,哪怕大家是同僚,也不会手下留情,和杀死一个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
“长久以来我们都是单线联系,有专人发布任务,我作为本区的负责人,也是单方面接收到任务,只见过直属上级,在上面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我也没见过,再或许,下达命令的从来都不是人,而是系统甚至是个机器人,数据。”
众人的世界观正在一点点倾倒,他们信奉了那么久,效忠了那么久的协会究竟是怎么样的存在?
“艾亚新会不是军方,不是警方,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成员属于世界各个国家,西泽尔你说的没错,他到底是什么样的组织?为我们下达命令的究竟是什么人?”一直没说话靠在门口的安瑞忽然开了口。
他忽然看向西泽尔:“我在想,你们刚才说的实验,我们会不会也是实验中的一员?成功地就派出去完成任务,不成功的,就……销毁。”他的这个词用的很妙,死亡在基地来说似乎是个禁词,通常大家会找各种词语来替代,明明天天都会面对的事情,到最终却成了一个不能提及的词。他没有用淘汰,因为他们几乎都知道淘汰意味着什么,死亡,淘汰就是死亡。
他们都是这些年来,源源不断输送到各个城市的杀人工具。
安瑞摩挲着自己的手臂:“有一个问题,我想了很久。直到基因超市的任务,我有了其他的想法。”
众人看着这个平时不怎么开口,安静,冷静,沉默的少年。
他缓缓开口:“我不记得曾经的事情,我以为和罗翼一样,被什么人封了记忆,直到上次进入梦境,我见到的也是靠近基地后的生活,被流浪汉喂养,之后辗转进了基地,那么之前的那些年呢?我的记忆又在什么地方?”
罗翼眯起眼睛:“你是怀疑……”
安瑞点头:“之前的那些年,我根本就生活在基地里,无痛无惧,这像什么?人们口中的怪物,难道不是人类基因选择的产物么?”
“基因选择,有人为你选定了基因天赋,无痛无惧,常年在基地里培养,实验,然后发现你可能并不是理想型,把你处理了,丢在基地附近,没想到你没有死,之后又因为这种天赋辗转回到了基地,在一声声怪物中,他们惊喜的发现了你的优势,这一次,你顺利留下来,成了一个优秀的杀手。”罗翼说出了安瑞心中所想。
“除了这样,我猜不到第二种可能。”安瑞依旧安静的靠在那里,罗翼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安瑞,这只是你的猜测,况且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好了。”
安瑞抬头对上了罗翼的眼睛,他的眼神坚定,给了安瑞无限的信任和力量,安瑞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我们继续。”西泽尔说。
罗翼又安慰了安瑞,回到西泽尔身边。
“之后,在我被追杀后,很快有人代替了我向你们发布命令。罗翼你还记得你是谁发布的命令?还有朱伊?”
朱伊眨了眨眼:“是庄老大亲自给我发布命令。”
罗翼说:“桑黎。”
说着二人转头看了看对方,眼里流露出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