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的后果就是头疼,陆非沉醒来的时候,太阳早就晒屁股了,记忆纷纷乱乱,就像是在他脑子里埋了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随地的在他脑中炸开。

  陆非沉挺尸一样,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双手放在肚皮上,大拇指绕着圈儿打转。

  他该怎么办?

  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可能吗,他又没失忆,就算他失忆了,岑礼可记着呢。

  他这脸上有点疼,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岑礼偷摸揍的。

  陆非沉越想越烦躁,越想越不安。

  以现在的状况来看,岑礼其实已经算是他确定关系了,他却临阵脱逃,太孬,太不是东西了。

  陆非沉真是纠结死了。

  他长这么大就从来没有这么矫情,这么娘们儿过!

  “啊!”

  陆非沉嚎了一嗓子,在床上吭哧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什么解决办法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声得到了老天的回应,虽然什么好事,但好歹能让在这个时候化解一下尴尬。

  陆非沉刚到公司,就被李胜舟一句,“陆总,不好了,东港的货船出事儿了。”搞得一肚子火,他把外套往沙发上一扔,高声大骂道:“封宁那群人他妈的都是干什么吃的, 货船都他妈看不好,让他自己解决,解决不了都他妈给老子滚蛋!“

  “……可是仓库烧着的那批货是顾家的……”

  “顾家?”

  李胜舟点点头,硬着头皮说:“顾文桀。”

  “操。”

  陆非沉知道这个人,作者在小说里提过,这个人和陆家不和,这次在陆家的货船上出了事,想来是不会善了了。

  小说里写过这一段儿,当时原主也气的不轻,后来还是陆非沉借了老爷子的面子,找顾文桀的大哥顾长丰求的情。

  没想到这事儿竟然撵在这了,他本来还想提醒一下封宁,盯紧点儿,只是他这两天心烦意乱,把这事儿给忘了。

  “你先出去吧。”

  陆非沉摆摆手,把李胜舟打发了出去。

  想了想,还是给封宁打了个电话。

  东港那边虽然被封宁管理还算不错,但是那里可比西港那边发达多了,山头也多,可谓是鱼龙混杂,封宁在那边,不知道有多少人恨他恨的牙痒痒,想弄他呢。

  封宁那边儿很快就接了电话,可能是也一直等着陆非沉的电话呢。

  “喂,陆总,我是封宁。”

  封宁不是个毫无城府,出点事就乱了阵脚的毛躁人,他的声音听上去 还算平稳,陆非沉也稍稍放了心。

  “你可真会挑时候啊,给我这么大的惊喜。”

  封宁干笑两声,“陆总,我知道您现在肯定压着火呢,我也非常生气,对方这么明目张胆的搞我,摆明了就是挑衅,如果换了是别家的货,我非要和他们好好玩玩儿,可偏偏那批货是顾家的,顾文桀和我积怨已久,是恨不得除掉对方的存在,现在我被人捏住了这个软肋,赔钱是小,以后公司在东港这一片,怕就不会是一家独大的局面了……”

  “会不会是他们自己动的手?”

  “我查过了,应该和顾家没有多大关系,那批货都是原材料,价格昂贵,他们不会这么蠢。”

  陆家的船都是由专人护送,再说也不敢截陆家,可是这个不可能现在偏偏就是发生了。

  这就是有第上帝视角的好处了,陆非沉心中已经有了几分打算,“我会坐最近的航班过去,东港那边你给我盯住了,不许再有任何差池,一切等我到了再说。”

  “好的。”

  陆非沉说动身就动身了,连家都没回,直接去了机场,上飞机前,他给岑礼打了个电话。

  “这么急?你不会是在躲着我吧。”

  瞧瞧,多聪明。

  陆非沉一噎,想笑但是没敢笑出来,“东港那边出了点事情,我得去处理。”

  “去多久?”

  “起码也得待几天。”

  “这么严重?”

  “嗯,有点麻烦,你好好在家就行,我很快就回来了。”陆非沉看了眼时间,“好了,先不跟你说了,我上飞机了,等到地方在和你说。”

  “好吧。”

  这次去东港,李胜舟也跟他一起去了,他老家就是那个地方的,对那边熟儿,有什么事情也方便些。

  陆非沉和李胜舟抵达东港的时候,天都黑了。

  封宁亲自过来接他们,看来这两天确实把他愁的不轻,一脸睡眠不足,严重疲惫得模样儿。

  “你这是故意拿这幅样子做给我看的吗。”

  陆非沉将箱子扔进后备箱,挑了挑眉。

  封宁的眼袋大的,都要耷拉到地上了。

  封宁一愣,反应过来后’害‘了一声,挠了挠头,说:“我这不是愁的吗。”

  “我人来了,你还愁什么。”

  封宁一笑,“是,陆总您来了,我就什么也不愁了。”

  几人上车,封宁开车带着他们去了下榻酒店。

  路上,封宁将货船失火的事情和调查结果都跟陆非沉说了一遍,结果显而易见,没有什么头绪。

  因为在海上,也不能说偷袭了陆家的货船,就从海上消失没人发现的,那么只可能是那些人也在船上。

  这也是让人脊背发凉的地方,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就说明东港的公司里也不安稳。

  “陆总,咱们先去吃点东西吧,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也饿了吧。”

  “我们在飞机上吃过了。”陆非沉说道。

  李胜舟:“对,封总,今天时间也不早了,情况呢陆总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其余事情我们明天再说。”

  他们都已经这么说了,封宁也不好再多留,起身告辞了。

  陆非沉扯了下领带,看了李胜舟一眼,“累了吗,不累的话,跟我出去一趟。”

  “咱们来就是办事的,累什么。”李胜舟想起刚刚陆非沉的态度,眨了眨眼睛,“陆总……难道你不信任封总?”

  “封宁是陆氏的老人儿,给公司立下不少功劳,我怎么会不信任他?”

  “那你为何要把他支走?”

  “他是忠诚,但不代表他身边的人也一样,我想他今晚来接我的事情,整个东港都已经知道了。”陆非沉说:“也罢,我也不想遮遮掩掩,但是坐着挨打不是我的性格,我得先去见个人。”

  “谁?”

  “你猜。”

  李胜舟想了一下,狐疑道:“您不会是……去找顾长丰吧?”

  陆非沉挑了下眉,觉得李胜舟这小子还真挺聪明。

  “你知道他会在那儿吗。”

  李胜舟从小在这边长大,对这边的势力当然也是非常清楚,其实顾家那么招风,想知道他们在哪儿很容易,就是这个顾长丰有点难找。

  “我听说今天正好是顾文桀的生日,顾长丰很是宠爱这个弟弟,每年都在莺莺会所给顾文桀庆生,那个地方是顾长丰一个姘头开的,以前顾家两兄弟还没起来的时候,顾长丰就和这个莺莺会所的老板娘好了,我们要不要去那里碰碰运气?”

  陆非沉抬了抬下巴,“走吧。”

  李胜舟从酒店租了辆车后,和陆非沉一起去了莺莺会所。

  大约半个多小时后,车子便来到了莺莺会所的门口。

  “那边几个都是顾家的车,看来顾长丰应该就在这里。”

  “进去看看。”

  “好。”

  李胜舟将车子停好,两人朝里面走了进去。

  “我们是来给顾少庆生的。”

  李胜舟对一个大堂经理的中年男人说道。

  此时会所里人不少,全都是来给顾少庆生的,他正忙着招呼人,听到李胜舟的声音,连回头都没回头,指了下楼上,“二楼二楼。”

  李胜舟和陆非沉上了二楼。

  穿过走廊,一眼就看到舞池中央,哄闹的众人,一个染着红色头发的年轻 alpha,正带着一群人,在舞池里一劲儿哦的蹦。

  李胜舟说:“顾长丰不在这里,应该是在前面的包厢。”

  那间包厢是众多包厢里最扎眼的,外面还有专人把手。

  陆非沉点头: “嗯,我们去里面找他。”

  果然,两人刚靠近,就被拦了下来。

  陆非沉睨了李胜舟一眼,李胜舟会意,递了张名片过去,“请你转交顾总。”

  那人看了一眼,“你们先在这等着,没有允许,不准进来。”

  陆非沉暗暗翻了个白眼儿,谱还挺大。

  两分钟后,那人出来了,并推开了包厢门:“顾总请你们进去。”

  陆非沉和李胜舟走了进去。

  本来以为里面会是烟酒味呛人,进去后才发现里面竟然只坐了顾长丰一人,空气中似乎还残有百合信息素的味道。

  “顾总,初次见面,有些冒昧了,但是事出紧急,便也顾不上那些弯弯绕绕,直接过来找你了,顾总莫见怪啊。”

  “陆总客气了,坐吧。”顾长风给二人到了杯酒,笑了下,“封宁是不是太没用了,这点小事就把陆总从 s 市折腾过来?”

  “损坏的是顾总您的货,我们自然是非常重视,不过顾总这般心胸,倒真值得人学习。”

  两只老狐狸在这打太极,李胜舟就在旁边看着,少说话。

  顾长丰闻言挑了挑眉,将酒杯推到陆非沉面前:“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