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顾峻廷一通叫嚷完，向天歌低下头，以一种看小孩的方式看着顾峻廷：
“我稀罕你那点力量？你那几个营销号到底值多少钱，你自己没算过？”
虽然顾峻廷的表达方式极其离谱，但向天歌完全是以一种“听方案”的心态，在观察顾峻廷的撒泼打滚。
当顾峻廷话音刚落的瞬间，向天歌就有了自己的看法：
这门生意谁接谁傻。
向家早年也是接触过地产的，但因为市场竞争激烈、大环境不景气等等原因。
后期，向氏在地产这块，已经开始转型做大型购物中心的项目，这也是向天歌现在主要在负责的重点。
就顾峻廷那算盘，响得向天歌脑瓜子都嗡嗡疼。
要是顾峻廷和顾立廷关系很好，两人之间有很深的亲情联结，向天歌搞不好还会考虑一秒。
但现在来看，顾立廷完全不想承认自己有这么个弟弟。
那向天歌，自然拿出商人本性，冷酷回绝顾峻廷：
“你都这么大了，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别指望别人。”
对于顾峻廷，向天歌不止一点都不想帮，还想反过来好好替顾峻廷父亲教育一下：
“你好歹也上了这么多年学，怎么做人做事能不负责任到这种地步？”
“把撬墙角、破坏他人事业和婚姻这种事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你没有羞耻心的吗？！”
向天歌原本不是个好为人爹的人。
可是顾峻廷免不了让向天歌想起了自己。
于是教育着教育着，向天歌也有感而发：
“谁没有自己的梦想啊？！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当然很好，但是我们活着，也应该承担我应当承担的责任！”
“你想组乐队，你想玩音乐，那不还是建立在你爸给你钱的基础上吗？”
“你倒好，只顾着拿钱潇洒，却完全没想过这钱不能白拿是吧？你爸上辈子是不是欠你的！”
关于顾峻廷自私自利，为了甩掉这个摊子甚至不惜害自己哥哥的部分，向天歌都懒得说了。
毕竟他看得出顾峻廷就是个被宠坏的小屁孩，没有一点同理心。
跟他说这些，他也不会反省，只是白费口舌。
所以向天歌，只从和顾峻廷相对较亲的父亲入手：
“你爸不管怎么说都好吃好喝供着你长大，他要是知道你想低价卖掉他一手建立的产业，不得被你气死？”
“他把什么都给你了，你却这么不负责任，你想想他该有多寒心！”
向天歌说着也是因为走心而有点上头。
不过和他想的一样。
顾峻廷完全左耳进右耳出，压根没思考向天歌说的话，而是开始卖可怜：
“嫂子你不帮就不帮嘛……那么凶干嘛……”
向天歌弯腰拨开顾峻廷的手，语气也很不耐烦：
“你起开。”
顾峻廷见自己撒泼耍赖也没用，只得拍着裤腿起身，又放低姿态缠着向天歌：
“那嫂子，我能不能最后求你一件事。”
向天歌已经恢复镇定，他摆出冷冰冰的脸：
“不能。”
顾峻廷一听，又急了：
“哎哟嫂子，我就……去就想求你，如果你不肯帮我在我爸面前说话，那你能不能干脆就别见我爸，更加别告诉我爸这些事？”
顾峻廷不说还好，顾峻廷这一求，反而提醒了向天歌：
对哦，这小子的坦白，不就等同于将把柄直接送到了自己手上嘛？
果然小年轻还是小年轻，做事前一点都不晓得要考虑周全。
“看你的表现。”向天歌反应过来后，顿时更有底气了：
“我们的对话我可是全程录音了，要是你再敢破坏你哥的事业，或是来我们面前捣乱……”
向天歌故意停顿了一下，接着拉开抽屉拿出一支平时不怎么用的备用机。
这一套唬顾立廷肯定不行。
不过唬唬已经方寸大乱的顾峻廷，也是足够了。
顾峻廷脸一垮，没辙地嘟囔：
“嫂子你还真是……很反差啊，看着呆呆的，结果那么心狠手辣……”
向天歌勾起唇角冷笑一声：
“你知道就好。”
看着顾峻廷眼珠子滴溜溜转来转去，貌似还想打什么鬼主意。
向天歌冷声严厉地呵斥了句：
“还不快走？！我没时间陪你过家家，你想被保安请出去？”
顾峻廷是再也没法像昨晚一样，把自己扮得人模人样了。
他理了理衣服，很是丧气地开口：
“好了好了，我走就是了……”
顾峻廷走得那叫一个一步三回头，走到门口，还忍不住要转回身，再跟向天歌讨价还价一下：
“嫂子你别那么快做决定哦，你再考虑考虑嘛，我……”
忍到极限的向天歌忍无可忍，他猛地站起身，用手撑住桌面大吼：
“快滚！”
眼看着顾峻廷手忙脚乱地消失在视野里，向天歌拍着胸口深呼吸了好几次。
再跟顾峻廷这样的幼稚儿童多周旋哪怕一秒，向天歌真怕自己被气死在办公室。
他打了通电话，要楼下的保安和前台帮他盯着顾峻廷去停车场，直到驾车离开，他才安心。
等了大概十分钟，向天歌才收到下面的回复，说已经目送顾峻廷驶出停车场了。
向天歌这才放心地给顾立廷发信息：
【好了，顾峻廷被我赶跑了，放心我都处理好了，以后他也大概率不会再来骚扰我们了。】
顾立廷没有很快回复，向天歌估测他在开车，也就没催，专心做了会儿自己的事。
可他并不知道，没过多久，顾立廷开着车停到总裁专用车用的一幕，恰好被向氏的工作人员目睹。
那人掏出手机，立刻在工作小群里发：
【我在停车场看到顾立廷了！】
这条消息，立刻被截图转发去了另一个人更多的工作群：
【顾立廷来集团大楼找向总了！】
而这一条，也毫不意外地被二次发酵去了其他的群：
【顾立廷和向总在办公室里约会了！】
这种劲爆消息，自然是一传十十传百，最后以飞快地传播速度，传进了同样嗑廷歌CP的向氏员工耳朵里。
于是，在某个隐蔽的格子间里，CP粉以“别扒我我害怕”的ID名，带着定位在廷歌CP超话发了条原创微博：
【天了噜，体面夫夫尺度大得超出你们想象！你们知道吗？我们的体面夫夫，今天在向总的总裁办公室里玩办公室play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