掺杂了些容瀛族的血和许多稀奇的药材之后养出来的毒素,可以让一个正常的人失去意识,形同行尸走肉。

  也可以让已经没了气息的人重新站立,如同傀儡。

  至于那些人是从那里来的,目前还没有准确的答案。

  没再纠结,承桑景也没说要宿樆做些什么,就直接让人先离开了。

  有了要忙的事情以后,时间就会过的很快。

  没多久就到了要出发的时候。

  轩辕桓羽等人上车之后就坐起了身,“你认人的功夫怎么样?”

  “你没见过那人?”

  “没有。”

  “所以别人说那哪个是哪个就是?”

  轩辕桓羽扬了扬唇,“大概是这个意思。”

  承桑景也没有再应声。

  他们到了忘渊城之后没有直接去水奕寒的王府,而是先在外面找了个住处休息了一两天才准备登门拜访。

  王府并不难找,立在门口就能感觉到这宅子主人的张扬。

  这人似乎并不在意当皇帝的是谁,门口的柱子上都雕刻着龙形。

  承桑景站到地上之后,轩辕桓羽还在车上没动。

  承桑景偏头看了看他,那人才跳到了地上。

  一早就立在门口的人迎了上来,毕恭毕敬的朝轩辕桓羽行了个礼,“两位贵客里面请。”

  轩辕桓羽应了一声,那人就侧身做了个请的动作。

  随后立在一旁带路。

  等他们进到府内之后,那人才又开了口,“王爷这几日出去了,要后天才能回来,王爷已经吩咐过了,贵客若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在府中等上两日。”

  轩辕桓羽瞥了他一眼,“府中没有别的人?”

  “世子这几日在府中。”

  承桑景垂眸稍稍遮住了眸中的思绪。

  听到世子也不觉得意外,先前就查到这王爷老来得子,叫水浅离,今年应当二十出头的年纪。

  轩辕桓羽微不可见的眯了眯眼,“他现在在哪儿?”

  那人似是有些为难,犹豫了半天还是有些吞吞吐吐,“世子他......他现在......应该在闲时殿。”

  轩辕桓羽似是没看出来别人的不情愿,将视线从那人身上离开,没有留下回旋的余地,“带路。”

  那人也不敢多说些什么,只得点头应了声好。

  不过是个临时居所,府中却比皇宫差不了多少。

  所谓的闲时殿不知道是做什么的,位置有些偏。

  那人将他们带到了院子门口就没再往里走,“世子就在里面,两位进去就可以了。”

  轩辕桓羽挥了挥手让人离开了,看了看承桑景,“走吧。”

  说完不用承桑景应些什么,他就迈步朝里面走了去。

  承桑景不紧不慢地走到了后面。

  院中并没有什么人,安静的有些出奇。

  走到殿门前,轩辕桓羽抬手敲了敲门,没等到里面的人应声,他抬脚就将门踹开了。

  承桑景将视线移到了被踹开的门上面,轩辕桓羽总不能仗着人家大人不在,所以挟持人家儿子吧?

  里面的人不知是没听到响动还是因为有什么别的事情,并没有露面。

  轩辕桓羽也没有客气的打算,打量了房间几眼之后就朝里面走去。

  进了内殿似是能听到了一些声音。

  几道纱帐遮住了视线。

  空气中满是酒气。

  承桑景走在后面,见轩辕桓羽停下脚步之后就没再继续往前走。

  视线也被轩辕桓羽遮了个完全。

  便没能看到纱帐那边的景象。

  十米长的酒池那端。

  两个人以一种奇怪的方式交叠,没有欢愉,而是一人单方面的发泄。

  下方的那人嘴里被塞了个东西,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抓着酒池边的手都有几分泛白。

  察觉到有人来了,那作恶的人也没有收敛的打算。

  轩辕桓羽面无表情的动了动手指,就有纱帐落到了那两人身上。

  上方的人才停了动作,扬声笑了笑,将身下的人拉入了酒池中,一手取下了那人口中的东西,又用别的东西堵住了人的口。

  抬手将垂落的头发捋到脑后,酒池表面的花瓣没过了人的腰。

  大概是对自己的身材有几分信心,见到有人进来也没打算遮掩什么。

  水浅离漫不经心地的笑了笑,因着笑意半阖的眼睛邪气又危险,许是酒气熏染,嗓音沾了几分哑意,“我还当是那老顽固回来了,原来是......按照辈分,我该叫你什么来着?”

  轩辕桓羽没有应声,水奕寒比他那个父亲大上许多岁,却是一辈的人。

  他和眼前这人,自然是同辈的。

  承桑景瞥了一眼轩辕桓羽,这人好像自从到了这里之后,人就有些反常。

  没等到轩辕桓羽回答,池中的人也不介意,“两位不如先去外面稍等片刻,我总得收拾好之后才能见人。”

  承桑景不等人把话说完就去了外面,房间的酒气熏得人有些疼痛。

  轩辕桓羽也没有久待。

  承桑景直接出了殿门透气去了。

  轩辕桓羽留在外殿随意看了看,不像里面荒唐,没什么异样。

  不知过了多久,那人才收拾好出来了。

  墨发简单束起,红衣的后摆有几分长。

  承桑景也进了殿内。

  水浅离拍了拍手,房价里出现了个人影,“愣着做什么,上茶去。”

  承桑景将视线移到了水浅离身上,他查到的消息显示,水浅离如今不过二十三岁的年纪。

  锦衣玉食长大的风流世子,一没去过战场二没经历过刻骨恨意,为什么骨子会带着些遮不去的狠厉?

  许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那人朝他看了过来,扬唇笑了笑,“平日待客这些事情我也没有管过,若有不周之处还轻两位见谅。”

  眼睛中没有他这个年纪常见的朝气,清澈却没有明光,微闪着的是游走在深渊的罪恶与疯念,清醒又沉沦。

  轩辕桓羽只当没有听见,“你父亲去做什么去了?”

  “我也不清楚,他做什么事也不会和我商量,顶多是去什么地方玩了吧,你们找他有急事?”

  “没什么急事,偶然想到了,过来看看。”

  房间里安静了一瞬。

  轩辕桓羽也不管自己说的话有人信没有。

  水浅离也没有多说些什么,“既然这样,两位不如先前府中小住两日,我可以给他写信让他早些回来。”

  轩辕桓羽扬了扬唇,“那就这样吧。”

  水浅离没有离开闲时殿的打算,派人去安排好了住处。

  再聊了几句有的没的事情之后,轩辕桓羽和承桑景就离开了闲时殿。

  王府中除了水浅离,好像没什么别的主人。

  传言中的风流王爷似乎在年岁大了之后收敛了不少。

  那王爷早些年的时候只管收集美人,不管那人是男是女。

  至于水浅离的母亲,在水浅离出生之后就去世了。

  其他人也渐渐的没了踪影。

  如今府中倒是有些人住在闲时殿的偏殿,是水浅离带进府的。

  承桑景也没有去外面看些什么,一直到了夜间,外面传来了些声响,他才出门看了看。

  轩辕桓羽似是已经睡了一觉了,有些被吵醒的烦躁,看了看同样出来的承桑景,“去看看?”

  承桑景应了声。

  两人就朝声音的来源处走了去。

  许是仗着王府很大,周边没人,也不担心扰民。

  乐声中似是还掺杂着些回声。

  承桑景也算去了不少地方,见过不少人,头一次看见有人大晚上的自己在家这么热闹的。

  闲时殿前的院子中的光影夺了些月色的风采。

  纸醉金迷难得有了这么具象的解释。

  看到他们之后,水浅离从吵闹的人群中走了出来,“两位一起来玩会儿?”

  轩辕桓羽将视线移到了他身上,“不用了,我们先回去了,等你父亲回来之后我们在过来。”

  “怪我招待不周?”

  “你玩你的就行了。”

  两个人没再说些什么,轩辕桓羽就带着承桑景回去了。

  出了王府,外面也一样的热闹,轩辕桓羽大概是醒来之后就已经安排好了,马车已经在王府外面等着了。

  隔音效果还是不错的,外面的吵闹声并不妨碍正常交流。

  轩辕桓羽也没了困意,“你觉不觉得这王府有些奇怪?”

  “差不多。”

  只是有些细微又说不上来的反常,或许是因为水浅离这个人的原因。

  其他的他倒是没觉得有什么。

  轩辕桓羽许是因着什么想起了他那些不好的回忆,才会片刻都不想在这里待着。

  “所以水浅离是纨绔还是疯子?”

  “你觉得他是什么?”

  轩辕桓羽扬了扬唇,“我当然觉得是后者。”

  承桑景没有应声,那人明明像是奢靡乱场中清醒的谋划者。

  回到了先前的住处不过待了一天两夜,第二天一早就有人来报说水奕寒回来了。

  轩辕桓羽轻啧了声,看了看一旁的承桑景,“走吧,去看看。”

  这次没用马车,也幸好距离不远。

  二人不紧不慢地走到了王府,那王爷已经早在门口等着了。

  头发和胡子都成了白色,颇有几分仙风道骨,和传言中的人似乎有几分差距。

  那人见他们过来之后往前迎了两步,笑呵呵的似是有几分慈祥,“我一直没回京都,迁雨都已经这么大了啊,你小的时候,我还回京都看过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