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叶不离认识这件事,本就没什么好说的。

  两人又简单谈了几句,宿樆就直接离开了。

  承桑景也不知道这人来这一趟是为了什么。

  他刚到这里,就收到了宿樆派人传来的信,简单明了,说他今晚会过来一趟。

  如果只是为了这么点事情,为什么不在信里说清楚?

  想不清楚,承桑景也就没有深究,瞥了一眼桌子上的盒子,顿了片刻还是将它拿到面前打开看了看。

  里面放着几张普通的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些什么。

  承桑景简单翻了翻,和他预想的一样,这些纸上写了不少事情,也都是他知道的事。

  只是盒子的底部还放着个玉佩。

  那玉佩是通体的墨色,找不出半点杂质。

  玉佩中间被雕刻出了个复杂的图案。

  不是寻常的古形文字,也不是常见的福兽祥瑞。

  盒子内也没有关于那块玉佩的任何解释。

  既然说是有关他父亲的事,这玉佩莫非是他父亲的东西?

  承桑景稍稍眯了眯眼,他先前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玉佩上的图案,只是因为时间有些久远,一时想不清楚。

  没有强求,直接将玉佩又放回了盒子内。

  若是可以弄清这个玉佩的来源,想来会对他父亲又多些了解,不过就目前来看,这件事也不当紧。

  他不喜欢事事着急忙慌的去解决,也不需要担忧些什么,所有顺其自然又或者竭尽全力的事情在尘埃落定之后,都算本应如此。

  不过早晚的差别。

  慕非鱼醒来的时候,承桑景已经回到寝殿了。

  慕非鱼眨了眨眼,盯着人看了片刻,“你那客人还没来?”

  “人已经送走了。”

  慕非鱼抓了抓头上的耳朵,应了声,盯着地面反应了一瞬,才穿鞋立到了地上。

  等洗漱好后,将外袍随意披上就凑到了人身边,弯眼笑了笑,“那现在是不是没有安排,我们出门去转转?”

  承桑景抬眼看向了他,“你来的时候是怎么过来的?”

  慕非鱼不知道他怎么突然会好奇这个,“直接从容瀛族过来的。”

  “这附近的镇上已经没什么人了,不过剩下的人,看见你应该也会很高兴。”

  慕非鱼眯了眯眼,知道承桑景说的是因为什么了。

  世人皆传,容瀛族的血可以解百毒,虽然那也是事实就是了。

  平日里就有不少势力想着捕捉容瀛族的人,取血贩卖牟取利益,如今这个特殊的时候,他又在危险的地区附近,出门闲逛和专门送到人嘴边有什么区别?

  “那些不过是些普通百姓,大多连武都没学过,奈何不了我。”

  承桑景轻轻扬唇,眸中笑意清浅,“谁说他们要和你打架了?”

  这世上能让人达到目的的手段,从来都不是只有武力一种。

  慕非鱼轻啧了声,琢磨着要不要直接将人带到别的地方。

  承桑景将手边的茶杯推到了慕非鱼面前,似是知道了人的打算一般,“若是随意乱跑,会惹来多余的麻烦。”

  慕非鱼只得歇了刚起的心思,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才发现里面装的是酒。

  他刚才是闻到了些较浅的酒气,只是没在意,承桑景不饮酒,也不喜欢沾染酒气,十几年前就有这个习惯了,他也不觉得以后会有什么改变。

  当年他还因为这和承桑景说过容瀛族的人不能喝酒,来当作自己的加分点。

  嗯,就现在这个情况看,应该是露馅了。

  “大人给我这个做什么?”

  “不做什么,又不是什么大的问题,我还要管着你一直不能喝酒?”

  慕非鱼一本正经,“我可以自己戒。”

  承桑景不自觉的偏头看着眼前的人,不由得轻笑出声,“没这个必要,长期饮酒对容瀛族的人来说不过是最平常的事,又不会对身体有害,既是爱好,改了做什么?”

  他不需要这人事事迎合他的喜好,至于不喜欢酒这件事,他也不准备改。

  人活一世,哪有那么多非做不可的事情。

  倒不如寻些合心意的事,心悦意欢,已是值得。

  慕非鱼轻笑,没有反驳。

  月光轻撩人心。

  时间似流水般匆匆,几天的时间不眨眼的瞬间就过去了。

  附近的居民越来越少,时疫的发展速度却越来越快。

  都说故土难离,倒了这种时候,就由不得人了。

  慕非鱼本来是打算在待的久一些的,只是溯听传音让他赶紧回去。

  承桑景也没有拦人的意思。

  慕非鱼挣扎了半天,还是回去了。

  院子里又落入了一片安静。

  承桑景看了看天色,就打算出去转转。

  纪尘犹豫了一瞬,如今在外面调查的人也都是在隔了安全距离之后才开始做调查,最不济也是做了防范措施的。

  只是承桑景的体质本就比常人弱上许多,他在旁边看了半天,又没看出承桑景有半点做防范措施的准备,这人要是这么出去了,能平安回来?

  “大人,外面并不安全。”

  “我知道,不过用不着担心,时疫还没到这里。”

  纪尘也就没在强求,离开之前又去多派了些人手,只是大多的人都隐在暗处,明显上的只有他和承桑景。

  外面几乎没什么行人,更别说什么摊位。

  路边的人家也都紧闭房门。

  往日还算繁华的地方如今遍地荒凉。

  不过也不是半个人都没有,总会有人有些舍不去的东西。

  他们约莫走了两个时辰之后,就看到不远处有聚在一起的几个人,正在议论着什么。

  明明所有人都察觉到他们过来了,那些人却完全充当没看见,只是有人偶尔忍不住偷瞄一眼,还是暴露了他们的心思。

  等他们稍稍走进之后,那些人才齐齐的朝他们看过来,许是认出不是本地人后,眸中的笑意似是有些藏不住。

  承桑景和他们一一对视之后就淡定的收回了视线,没有半点要搭话的意思。

  他这几日没有出来过,并不代表他对外面的消息一无所知,至于他们可以谈论些什么事情,他也心里有数。

  也没有逗留,他迈步继续走自己的路。

  只是那些人却突然动身拦着了他们,“站住!”

  承桑景停下脚步,抬眼看了看离自己最近的人。

  那人被他看的有些心里发毛,不过还是强撑起了声势,“你们是从哪儿来的?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不打听打听就敢乱闯?”

  他身旁的人也粗声粗气的应和着。

  承桑景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平坦的大道,总归不会是山匪抢劫的地方。

  也没心情和人闲扯,抬手轻动了动指尖,就有几个暗卫凭空出现,给他开出了一条道路。

  没走出两步,身后就又传来了大的动静。

  承桑景原本就只是打算自己离开就好,暗卫也不会无顾伤人,按理说,不改有这么大的动静。

  他稍稍转身,淡淡地瞥了一眼身后的景象,不知道该不该说是意外,那几个人跪倒了地上。

  片刻的功夫就已经泪流满面,“公子啊,求求你可怜可怜......”

  没等他们说完,承桑景就拍了拍手。

  立在一旁的暗卫就上前将人敲晕了。

  等暗卫又隐在暗处之后,承桑景才继续向前走去。

  那几个人衣着干净,面色红润,无病无灾,围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他知道的并不准确,只是这几个人见打劫不成就改乞讨,如此聪慧的人,为了什么就都和他没有关系了。

  直到走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承桑景也没有要回去的意思。

  纪尘看了看四周,只有些长的乱七八糟的草,总不能是来看景的吧?

  不等他问些什么,就感觉周围好似有人在靠近。

  下一瞬,那人就大大方方的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承桑景瞥了一眼来人,微不可见地敛了敛眉,“你来做什么?”

  季初时扬了扬唇,眸中的笑意连同其他复杂的情绪,被笑意带动垂下的睫毛遮住了不少,“难得得了片刻空闲,自然得过来看看承桑。”

  承桑景知道他在随口胡扯,也没有同他争辩。

  如今他住的地方附近,并没有季初时的人,这人又不像慕非鱼一样有别的能力,可以精准的知道他在哪里。

  两个人能在这里遇上,只能说是巧合而已。

  他也大致知道季初时来这里做什么。

  这两天不停的有人在传,说出现了可解时疫的神药。

  只是持有神药的人神出鬼没。

  不少人想一掷千金结果连人的影子都没见到。

  这里是那人最后一次出现过的地方。

  季初时也没有过多解释,“承桑既然到了这里,想来也是认的路的,不过我不认识,不如承桑做个顺水人情,把我也带上?”

  “我拒绝。”

  “同意了就好,多谢。”

  季初时似是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笑眯眯的就朝前面走去。

  纪尘扯了扯唇,承桑景像是习惯了,没事人一般的朝前走去,自然地和走在前面的人拉开了距离。

  只是四周除了荒凉,实在谈不上有什么其他特殊的地方。

  他们现在在的地方连成片的草都没有了,只有遍地黄土飞沙。

  季初时轻啧了声,他可以确定这附近确实有异样,如今也没有富裕的时间留给他让他一点一点的去查。

  回头看了看承桑景,却见那人不知何时蹲下了,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上架感言

  如题,这本书今天就要上架了。

  谢谢宝子们的一路陪伴和支持,真的很爱你们。

  以后还是稳定日更三千,宝子们放心入。

  鱼宝是景宝发病的因,景宝是鱼宝收敛的唯一解。

  他们之间,肯定只有甜甜的爱情。

  书名中的疯批们后续也会陆续登场。

  这本书也不会写很长,宝子们不用有压力,作者也会时不时的发些粉包给宝子们回血。

  最后,还是感谢相遇,感谢支持,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