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亦风没说话，裴予丞又接着道：“你去了于明家里，在他家门口蹲着等他，你能告诉我，你当时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大概是自己也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裴亦风竟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抬头愣愣看着裴予丞，莫名有些心虚。
裴予丞看到他这个表情，心里沉了沉，眸子也跟着暗了下来，“你在于明那里赖着住了几天，又是为什么？”
毫无意外，裴亦风还是不说话。
男人又道：“你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我这些问题，还是不敢回答？”
似乎有些不悦于裴亦风的沉默，裴予丞加重了语气道：“说话！”
裴亦风被吓了一跳，低着头小声道：“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要说些什么……”
裴予丞看他这个样子，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也看出来他的迷茫，知道他多半是真的什么都搞不清楚。
或者他清楚，但就是懵懵懂懂的，又或是在潜意识里故意装不懂。
裴予丞又道：“好，既然你不懂，那我就问，你觉得对就答对，不对就说不对。”
顿了顿，男人就道：“你是不是喜欢于明？”
裴亦风似乎被惊到了，抬头愣愣地看着裴予丞，似乎没想到他竟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裴予丞暂时无视他震惊的表情，继续道：“你总是缠着他，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很想待在他身边，对不对？你听到他去相亲的消息，是不是觉得很慌很害怕，但也不知道自己害怕些什么？你赖在他那边住着不走，是不是想着这样做，他就没时间去陪齐韵了？”
“哥……”
裴亦风的脸色惨白得可怕，眼神里也带着几分骇然，说不出他到底是在怕裴予丞，还是怕其他的什么，就连嘴唇也跟着泛白，甚至开始颤抖。
裴予丞一看他这个反应，心里沉得越发厉害了。
真的是这样……
叹了一口气后，裴予丞才道：“你现在明白，为什么不让你住在于明那边了吗？你什么都不懂，也什么都没想明白，何苦去招惹别人？”
裴亦风抓紧了拳头，脑子懵懵的，脸色依旧惨白，好像听不懂裴予丞的话，却又因为他的话而身体轻颤，说不出心里此刻是什么感受。
裴予丞继续道：“于明的确对你很好，但亦风，感情这种事情不是你对我好，我很感动就可以维持决定的，我不否认在你的生命里，他或许扮演着一个不可或缺，或者对你前半生来说十分重要的角色，但你该清楚，感激是感激，依赖是依赖，喜欢是喜欢，爱是爱，很多感情是不一样的。”
裴亦风动了动唇，却也只是喊了一声，“哥……”
或许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裴予丞原本以为他会跟自己辩解的，但裴亦风却什么都没说。
“于明一直在相亲，家里人也一直等着他结婚抱孙子，那个叫齐韵的姑娘很不错，各方面都很优秀，重要的是……她在你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于明了，如果不出意外，他们也许会结婚，会生孩子，会这么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