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伸一下, 不然怎么套衣服？”结果到最后，还是得自己帮人套衣服，杰森想。
好在对方很听话，乖巧的就像一个洋娃娃一样。
也是, 他突然反应过来对方在剧组也呆了不久, 每天被别人帮着换衣服做造型总该习惯了。
“袖子是不是有点太长了？”都耷拉下来了，说起来, 自己的衣服有这么宽大吗, 对方到底是怎么穿出一种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架势的？
果然还是对方太瘦了吧。
他下意识地想帮人卷一卷袖口, 却被对方拒绝了。
艾文饶有心趣地看着明显长出一截的袖口，觉得自己似乎更帅气了点。
懂不懂, 这年头就流行这种风格。
行吧，杰森看着面前不知道为什么明显心情过好的艾文，放弃了帮对方卷袖口的想法。
虽然，看着对方把手全部缩在袖子里的样子属实有点怪怪的。
“你现在还有手拉拉链吗？”他问。
对方点了点头, 随即又摇了摇头。
算了, 还是自己帮忙吧，趁着对方还有点茫然的时候, 杰森顺势帮对方拉上了拉链。
然后他就得到了一个, 脸被遮住一小半的小猫。
噗呲，感觉像是被用毯子围住的小猫崽子。
“衣领你是想立起来还是帮你抚下去？”他询问道, 不行，真的越来越奇怪了。
“立起来。”对方的声音隔着衣服闷闷的传来。
“等会要带头盔, 你确定这样嘴巴和鼻子不会闷吗？”毕竟这衣领对自己来说一直就是个摆设来着的, 基本也就为了造型好看而已。
谁成想到了对方那里, 居然会能挡住半张脸。
“不闷。”对方开心地答道。
相反, 这样拿衣领把脸遮住一半的操作简直酷毙了好吧？漫画里看起来很厉害的杀手都是这样打扮的。
当然, 克拉克一般不会任由他因为这种奇怪的想法买衣服的时候特意买大一号，也不允许自己偷穿他的衣服。
虽然他对格子衬衫本来就没什么兴趣就是了，明明以前克拉克还有几件正常的白衬衫的，但不知道哪天突然都消失不见了。
总之，他对这件暂时属于他的夹克外套非常满意。
“我找到了几件冬衣，你看哪件合适……等等，艾文，你身上那件该不会是杰森先生的吧？”克拉克头疼地看着面前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夹克衫里的艾文，说实在的，他不是很懂对方这个爱好。
这样只会显得对方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有点滑稽，也有点可爱，但唯独和对方想要的那种帅气一点都搭不上边。
“艾文，我找到了几件还不错的冬衣，穿上去也不会丑，”克拉克努力劝说道：“把衣服给杰森还回去。”
对面似乎没有听到的样子，甚至往杰森身后缩了缩。
！
这是你躲起来就没关系的事吗？
“你穿杰森的衣服，那你要他穿什么？”克拉克不高兴道：“别闹了，艾文，把衣服还回去。”
“哦。”艾文揉搓着袖口，低垂下脑袋，原本闪亮亮的眼睛一下子失去了光泽。
他闹脾气一样地哗啦一下拉下了衣服的拉链，不开心地抿着嘴。
嗯，看起来像只因为生气而撇着嘴的小猫。
“衣服是我主动给他的，”杰森顺便揉了揉对方的头发，手感不错，还有点茸，“我还有件备用的。”
听到这话，艾文洋洋得意看了眼克拉克。
行吧，克拉克无奈地想，对方乐意就行。
那种明晃晃的快乐，虽然克拉克不是很懂，为什么穿一件不合身的衣服艾文会这么开心，但被传递出来的情绪总归是真的。
克拉克想起之前对方有一段时间执着于偷穿自己衣服的时候。
艾文偷穿过他的外套，同时也有些别的什么，和现在这件夹克外套不同，当贴身的衬衣真的穿在对方身上的时候，会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不是被冒犯的愤怒，而是一种，临界线被打破的感觉。
岌岌可危的、他无法言说的界限。
他可以轻易透过自己的衣物去观察另一个生命个体的躯体，白衬衫的布料轻而软，垂下的部分堪堪才能遮住对方的大腿根，透过白色布料清晰看到的纤细腰身，胸腔、锁骨，亦或是脖颈，他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
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之后他好好和艾文谈了一番，关于不要因为某些奇怪的审美就随便偷穿自己衣服这件事。
当然，他之后火速把仅有的几件白衬衫都换成了格子衬衫。
而现在，那个时候的艾文和现在高高兴兴把自己缩进夹克衫的这个，不知道为什么微妙重合了一瞬。
克拉克下意识地却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呜咽，因为他突然意识到，就在刚刚，他好像在思考一些很失礼的事情。
其实类似的情况还有很多。
因为住在一起，共用浴室与卫生间，所以……
好像他以前都没有太在意过，但是现在…
救命，他的脑子到底在干什么？
怎么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克拉克？”
“艾文？”
“我要走了，你要不先回去吧，你的脸都冻红了。”虽然舍友来送自己他确实很开心就是啦，但是，一想到对方手上的那堆棉衣他就犯怵，还是先走为妙。
？
等一下，他脸什么时候红的？
真的红了吗？
他最近真的越来越奇怪了。
“我真的脸红了吗？”他仍旧不信地问道。
“确实红了。”艾文笃定道。
“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和杰森先生回去。”嗯，还是先溜为妙。
说完这句话，克拉克立马就走了，活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后面追他。
？
所以克拉克果然是冻到了吗？
艾文不开心地想，明明克拉克才是那个一年到头天天格子衬衫不离身的人，就那么件衬衣，能挡什么寒。
可克拉克偏偏每天都像个没事人一样，愣是没有被冻到过一次。
看，现在报应终于来了吧。
“别看了，你舍友已经回去了，上车吧。”杰森催促了一句，反正他现在是看不懂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说起来，刚刚那个叫肯特的反应有点怪怪的。
不过随便了，他想，哪怕肯特块头确实比自己大点，但毕竟是个没经过抗寒训练的普通人，穿着件格子衬衫乱晃受点寒也实属正常。
果然只有自己，才是真正无畏严寒的那个。
“可以上去了嘛！”艾文兴奋地答应到，好耶，他终于可以开酷酷摩托了。
“可以，记得带好头盔。”
虽然杰森说是这么说着，但是，他看了眼面前哼哧哼哧努力爬车的家伙，心想，还是不要把某些打击人的话说出来好了。
就比如对方现在的样子，有点像在爬猫爬架。
……
杰森最后还是把人带回了某个安全屋。
毕竟对方听起来最近不是很想回韦恩酒店的样子。
只是，他看着面前俨然把自己当成半个主人，感兴趣地打量着屋子的家伙，不禁叹了口气。
还真是有够自来熟的。
“要喝点什么吗？”他询问道：“热牛奶怎么样？”
“水就好，好吧，牛奶也可以。”艾文看了眼已经不知道什么闪现到了冰箱旁边的杰森，还是选择了妥协。
说起来，喝牛奶可以长高的吧？
嗯，自己才十九，还是很有潜力的。
某种角度上被对方的夹克衫打击到的艾文，决定还是乖乖喝杯牛奶好了。
“说起来，”杰森把牛奶递过去，顺便问了句，“你那部戏是不是快杀青了？”
老头子是不是就盼着人戏杀青后，就把人给接回去？
“嗯，还有最后一幕了，导演说爆炸戏的准备工作要多一些。”艾文答道。
“爆炸戏？”听起来，有点厉害。
“对，最后那个镜头是这个，本来我早就该下线的，但是后面编剧给加了好多戏份。”他回忆着对面神神叨叨的语气，“编剧是这么说的，我前面的戏份越多，越重，和同伴的羁绊越深，等我死后，观众们就会越情真意切地爱我。”
“你这编剧，挺恶趣味的。”杰森听到对方的描述后吐槽道，虽然，他还满赞成对方的想法的。
“你们那边安保措施怎么样？算了，总之你到时候小心点，你以前没拍过这种爆破戏吧。”
怎么说呢，在哥谭拍这种东西，联想到自己曾经多次目睹的货真价实的爆炸，他多少有点犯怵。
“啊，没关系的，剧组那边最近一直在准备这些，编剧说他想把场面弄大点，最近他们好像在找废弃大楼。”
而且，虽然有点担心自己会演不来，或者有什么差错，但相比之下，艾文觉得自己更期待到时候拍出来的成果。
被扭曲、燃烧着的烈焰围绕着死去，被众人永恒记住的自己。
这么一想，自己到时候确实会成为这部戏当之无愧的白月光嘛。
“行，剧组那边没问题就行。”听到对方的回答，还有那眼里明显的期待，杰森终究还是没说什么扫兴的话。
说起来，他还没看过对方演戏的样子，但是听说还不错。
虽然以老头子的一贯作风，就算是给一个单纯的花瓶砸钱也没人会觉得奇怪。
结果对方真的热爱演戏，还会演戏，反而让他有点吃惊。
就艾文这种不爱吃苦的性子，听说那个角色还是个坚毅的警察。
对方到底是怎么演好的？
想到这，杰森顺道问了句，“你们那拍戏准人围观吗？”
“啊？”艾文下意识疑惑道，等意识到杰森大概的想法后，他才回答道：“一般来说不行吧，但是，我看无论是布鲁斯先生还是达米安，都是随便进入片场的。”
他不太放心地问了句，“你不会是要来看我杀青的那幕戏吧？”
可说实话，他不是很想被围观。
“不想我去？”杰森察觉出了对方的那丝抗拒。
“有点。”
“行，那我就不去了。”反正只是一时兴起，要是对方不乐意就算了，相比之下，“你要吃点什么吗？”他觉得投喂小猫可能更重要点。
当然，如果此时的杰森能提前预料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他想，自己一定要铁了心跟过去。
作者有话说：
克拉克，在反射弧过长的情况下，终于意识到了n多天前的男友衬衫
至于别的，我不清楚，公用一个浴室应该确实很麻烦就是了
果然开窍和不开窍区别很大
至于艾文？他对克拉克的信任等级接近满级，所以……鬼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
不过如果是杰森看到类似场景，比如艾文就一件浴袍，还是没认真系好的那种，他的关注点应该是：你穿的这是什么？不会着凉吗？头发吹了吗？就这么湿漉漉的出来?
然火速命令对方擦干之后，换好保暖衣物，再去帮对方吹头发
他真的，我哭死
以及，不出意外的话，下章就该出意外了
出意外的话，那就真出意外了（b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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