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 或者叫他克拉克更为合适，被自己脑中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大跳，但很快他又强制自己慢慢冷静了下来。
如果说艾文真的是布鲁斯·韦恩的孩子，这个荒谬想法的可能性有多少？
他回忆着艾文那张往日里总是温和衔着笑意的脸, 淡淡的眉, 灰蓝色的水眸，密如鸦羽的睫毛, 高挺的鼻梁, 嫣红的嘴唇……
有时候无意间, 克拉克会觉得自己的舍友有点过分柔美，并不是说对方长相阴柔什么的, 但是，艾文的五官确实有点过分精致。
而布鲁斯·韦恩，即使他不愿承认，但是单看布鲁斯·韦恩那张脸, 真的很难挑出什么错, 男人浓密的眉，点缀着钢蓝色的双眸, 大气的鼻梁, 刀削的薄唇……
毫无疑问，那是张棱角分明的脸。
客观评价, 他们各有各的美，但这美却没有几分相似。
可能, 也许有？但仔细分辨才能隐隐约约看出来的几分类似, 卡尔不觉得这算是什么证据。
相比之下, 达米安·韦恩可以算得上是和布鲁斯韦恩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了。
克拉克为之前初见达米安那会儿的后知后觉感到懊恼, 对方那张基本上可以算得上是布鲁斯韦恩缩小版的同款脸, 自己是怎么没在第一时间认出来的？
顺带一提，经过简短的接触，克拉克觉得即使作为一个小孩，达米安拉仇恨的技能也是一等一的。
韦恩家这一大一小，都蛮不招人喜欢的。
卡尔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的想法大概是有失偏颇了，毕竟，如果事情真的如同他想的那样，艾文真的是布鲁斯·韦恩曾经欠下的情债的孩子。
对方怎么可能堂而皇之地告诉蝙蝠侠。
再怎么大度的男人，对于自己的现任突然多出一个，额，快二十岁的好大儿，多少都会有点膈应吧。
至于达米安，那算了，想来蝙蝠侠已经接受对方的存在了，毕竟十多岁的达米安确实称得上是个孩子，哪怕对方看起来多少有点不好相处。
可是孩子就是孩子，没有多少人会对一个孩子的小脾气斤斤计较。
但艾文就不同了，他是说，虽然艾文人确实性格很好，长的也很看，但年龄摆在那。
他不相信蝙蝠侠如果知道自己纠缠不清多年的情人，突然给自己整出了一个二十岁的儿子，还能面不改色地把这件事说给作为外人的自己听。
没有男人能接受这样的绿帽，哪怕他是蝙蝠侠！
哪怕是看起来可以接受的达米安韦恩，恐怕蝙蝠侠也是用了多年舔舐伤口，才接受了这件事。
他叹息一声，似是为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这略显曲折的爱情故事感慨，这两人之间的纠缠不休，多少有点互相折磨的意味了。
但为了保险起见，卡尔还是长了个心眼多问了一句，“韦恩先生说的这个故人，确定不是他自己吧？”
？
你这个超人怎么回事？要你开窍的时候你不开窍，不该懂的时候却都被你懂完了是吧？
故人，都说了是故人，一般人不都会默认是朋友或者什么的吗？
你倒好，到你这边直接变成当事人自己了是吧？
我劝你作为一个外星人，不要在不应该的地方突然长脑子。
蝙蝠轻咳了一声，尴尬道：“那个故人，是我和布鲁斯共同的朋友，你还有什么问题吗？超人。”
我劝你别再有问题了，要是你再有什么愚蠢的问题，那我就只能解决提出问题的人了！
幸运的是，超人没有对此多加纠缠，在听到了对面的答案后，对方就选择了老老实实地闭嘴。
拉奥啊，卡尔心下还是觉得脑子乱糟糟的，如果蝙蝠侠所说的是真的，那就意味着布鲁斯韦恩多半一直是知道艾文的身份的。
也就是说，对方大概是把艾文当小辈照顾的。
给对方投资也好，特意带艾文去见超人也罢，甚至对方口中听起来像是阔佬恶味情趣词的“小朋友”，也可能真的不过是字面意思。
天呐，那克拉克之前都干了什么？
跟一个愣头青一样追着人家不放就是一阵怼，对布鲁斯·韦恩的那些解释关系话充耳不闻，细细想来，他好像光顾着控诉阔佬的罪行了。
他现在穿越回去好好对待布鲁斯韦恩还来的及吗？
也不知道布鲁斯韦恩说的话对艾文有多少分量，但是，回忆起了某些小细节，克拉克觉得艾文看起来还是蛮信任对方的。
完了，虽然卡尔不知道自己具体哪里完了，但直觉告诉他，自己就是干了很糟糕的事，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他现在滚回去道歉还来得及吗？
“对不起。”卡尔正声道，认错态度十分良好，“对不起，我不应该对韦恩先生那么不礼貌的，一切都是我的错！”
而看着面前因为过分懊恼而低垂着头颅，卑微到恨不得把自己缩到地里的超人，蝙蝠侠倏地一愣，倒也不必如此自责。
可那边的卡尔还在喋喋不休，“对不起，我一开始以为韦恩先生他，四处沾花惹草，到处留情，谁都不放过，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有了你还不够，还要去诱骗小年轻，骗了人家还不够，还要顺便对我下手。”
“我没想到他真的只是想照顾晚辈什么的，抱歉，是我以貌取人了。”
emmm，吐槽倒也不必如此犀利，蝙蝠侠细细咀嚼着对方先前的用词，沾花惹草他可以接受，但是诱骗青年什么的，他不是很想背这个锅。
但他此刻不想再管这些，蝙蝠只是蓦地来了句，“他虽然看起来风流，可那只是表面上的，他实际上不是那种人。”
“以及，放心，布鲁斯对你不感兴趣。”虽然客观来说，超人这张脸确实很值得下手，但无论是布鲁斯还是蝙蝠侠，都对超人没那个想法。
“你真信任他，你们感情一定很好。”卡尔感慨道，末了还不忘加上一句，“你们这么多年走过来，一定经历了不少误解。”
不，不用这样的，他是说，不要用这种饱含欣慰，还带着几分怜悯，外加几分愤愤不平的目光看他的。
蝙蝠侠并不需要超人祝福自己和韦恩的爱情，那样真的，有点荒谬。
“是挺不容易的。”他发自内心地说。
至于为什么不容易？那就得问问这些脑补帝了，布鲁斯合理怀疑，再这么下去，等哪天艾文身世曝光后，不仅达米安，可能艾文都得是从他肚子里爬出来的了。
至于是从韦恩还是蝙蝠侠的肚子里出来的？
这有区别吗？
我劝你们这群乱磕CP的家伙，别在这里乱发癫。
怎料他这句感慨落到超人耳里就是另一层意思，卡尔觉得他在蝙蝠着短短六字中，听到了对过往的无奈，听到了被误解的失望，也听到了那份终来的释然。
多么令人敬佩的爱情啊！
“我们，是不是该谈正事了？”蝙蝠决定把某个一看脑子里就在想什么不正经的超人的思绪给拉回来，他不需要对方再给某些并不存在的所谓爱情增添更多滤镜了。
正事，正事？
是不是该说组建战队的事情了！
卡尔兴奋地飘着，满脸都是雀跃。
“除了你，我还准备试试看邀请别的超英，至于名单，我之后会给你。同时，布鲁斯给我们投资了一座瞭望塔。”蝙蝠侠缓缓道。
“瞭望塔是什么？”卡尔疑惑不解，这东西听起来不明觉厉。
“类似于宇宙空间基站之类的存在。”
！
这么豪横的吗？
“那个，会不会很费钱？韦恩先生那边不会有负担吗？”超人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就是，那个，这么高级的基地，他真的可以免费使用吗？
“还好吧，反正布鲁斯本来就有几颗卫星。”蝙蝠侠无所谓道。
！
卫星！
而且不是一颗还是几颗！
什么时候拥有卫星也可以用复数计算了！
超人，或者说克拉克，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好像一直对布鲁斯韦恩的财力没有直观的感受。他是说，他只知道对方是个超级有钱的总裁什么的，可不知道对方居然会壕无人性到这种程度！
蝙蝠侠并没有理睬超人好像乡下土包子进城一般的反应，他继续说着，“至于你的战损，韦恩集团会有专门的基金会负责 ，但与此同时，我们需要你授权版权，韦恩集团会利用你的IP进行宣传，包括周边产品售卖之类的。你同意吗？”
“同意，我同意！”卡尔激动道。
反正本来就有不少人私自贩卖他形象相关的产品，作为超人，总不能指望他和这些人一个个地打官司，现在有人专门负责这些，还能给他支付战损！
这听起来也太棒了吧！
“那个，我需要付出什么吗？”卡尔忧心忡忡道。
待遇有点太好，被天降大饼砸的晕乎乎的卡尔一时间竟担心这是不是陷阱。
“作为同事，我们基本是平等的，但我希望如果有什么事情发生，你能尽量听我指挥。”蝙蝠顿了顿，犹豫了片刻才把后半句说出，“以及，我希望你能配合我做下检测，方便我记录某些相关数据。”
他有些担心地看了眼对面的超人，话都说到这里了，对方应该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了吧？
该不会一怒之下飞走吧？
果不其然，超人刚刚的兴奋荡然无存，俊美的男人皱了皱眉头，似乎是在思考什么，“检测是由你来完成的吗？数据能保证保密吗？以及，如果有我不想参与的项目，我有权拒绝吗？”
“可以，我们的目的是合作，你大可以合理提出自己的请求。”还好，蝙蝠偷偷看了眼对面的神情，超人看起来并不太抵触。
“目前大概就这些，具体细节我们可以慢慢谈，你还有什么问题吗？超人。”他趁热打铁道。
“我有，”卡尔扭捏着，脸颊上爬上了可疑的红晕，“就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不可以，给我签个名？”
作者有话说：
艾文长的和布鲁斯真的不太像，长相比较随妈
大概就是那种结合两方长处，然后更像妈妈一些
平时正常的时候可以看出和妈妈三四分像那种（不过一般不会有人关心一个男的有点像某个去世很久女星这件事）
卡尔·脑补帝本帝·艾尔，你清醒点，你差点就触碰到真相了啊喂!
总之，总算走完某个剧情点了
我想想，我应该要继续折腾小鸟们了
小鸟们快扑腾翅膀来调查你们可爱的小妈（b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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