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耽美小说>[七五同人] 我在开封府当卧底【完结】>第136章 白玉堂梦见万箭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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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仁宗霍然抬眸。

  “雷英说,赵曦确实在襄阳,而且,就在襄阳王府。”宋正顿了顿,“只是,雷英却暂时查不出赵曦究竟躲在襄阳王府的哪里。”

  雷英,乃老襄阳王的心腹之一,后来暗中投靠了圣上,一直和宋气保持联络。

  “让雷英务必尽快查出赵曦那兔崽子究竟躲在哪里。”宋仁宗拳头一捏,发出咔嚓一声响,一双厉眸中幽光诡狰。

  只要找到那兔崽子,一切就好办了。

  他虽不知那兔崽子究竟在哪里,可他却从一开始就知道,那兔崽子,一直活着。因为,兔崽子身上的蛊,是他下的。

  赵曦若死,他立马能感觉到。

  赵曦若解蛊,他也第一时间会知道。

  宋仁宗冷笑一声,无论如何,那兔崽子都逃不过他的手心。

  ......

  自从看了包拯的白睡门大戏后,谢箐可给憋坏了。本来和陈雨回去后,就兴冲冲地跑去找展昭,想给他八卦包大人。可却被王朝告知,展大人出公差去了,要几日后才回来。因为走得急,没来得及亲自给她说,所以托王朝转告她。

  谢箐有些失望,只得郁郁不乐地回房睡觉去了。

  一连几日,确实都没看到展昭。也不知怎的,突然就提不起兴趣和陈雨他们斗鸡打牌打闹了,每天都早早回房睡觉。

  哎,以前展昭在的时候,她不觉得,这展昭才走几日,她就浑身都不习惯了。

  这种感觉,和小时候哥哥出门几日的感受,似乎不太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她也没想明白。

  翻来覆去睡不着,便起来从自己做的机关小箱子里拿出展昭送的龙悬珠和白玉堂送的机关释槐鸟,跑去院子里逗萤火虫玩。

  很快,三班衙役的院子里就起了一道奇异的流星雨,围绕在谢箐身周。

  不知是谁先发现了,吆喝了一声,三班兄弟牌也不打了,牛也不吹了,八卦也不聊了,全都跑出来看稀奇。

  “老大老大,你在玩啥?”陈雨满眼惊艳。

  “萤火虫。”谢箐没想到她竟然把整个开封府的衙役全都给招出来了。

  “萤火虫?”陈雨惊呼一声,和其他人一起仔细看起了那流星雨,才发现真的是由无数萤火虫而成的。

  “原来艾虎真的不是吹牛,”陈雨捂嘴,“他真的玩过流星雨。”

  艾虎从陈州回来后,总是给他们显摆他在陈州的奇遇,还说他连流星雨都玩过,大家都以为他是吹牛呢。

  “老大,我可以玩玩吗?”金胜咽了下口水。

  “可以啊。”谢箐很大方地将释槐鸟召唤回来,又耐心地教了下金胜怎么玩。

  “老大,我们也要玩。”快班其他兄弟赶紧举手。

  “好好好,排队,一个一个来。”谢箐笑了。

  于是,这一玩就玩了很久,不仅快班的兄弟挨个玩了,连皂班壮班的兄弟也都玩了。

  最后,连临时歇在隔壁院子的黄捕头也给引来了。

  听兄弟们七嘴八舌介绍后,黄捕头好奇地看了看中间那颗最亮的东西,发现竟然是龙悬珠。

  “小谢,这龙悬珠是你的?”黄捕头满脸震惊地看向谢箐。

  这家伙怎么会有龙悬珠?那可是无价之宝,江湖人人争强的宝物,据说曾有人想高价获得,给出的代价听说能买到汴梁黄金地段好几套大宅子了。

  只不过,根本没人知道龙悬珠在哪里,谈何买。

  谢箐一边教人玩,一边随口回道:“珠珠是展大人送给我的生辰礼物。”

  黄捕头瞳孔崩圆,展昭送这小子的?

  半天说不出话来的黄捕头,眼神复杂地看着谢箐精致的侧颜。

  天啊,展大人该不会真被这小子掰弯了吧,连龙悬珠都能送给他。

  还有,展昭究竟是啥背景?这似乎超出他原来的认知了。

  黄捕头甩了甩三观颠覆的脑袋,目光又在那蓝羽红嘴的释槐鸟上停住,喃喃开口。

  “谢青,这是什么鸟?挺特别的呢。”黄捕头总觉得这鸟挺熟悉的。

  谢箐帮一衙役调整了下方向:“释槐鸟,小白说是释槐鸟。”

  黄捕头愕然地看着谢青。

  原来是释槐鸟,难怪他觉得熟悉,他夫人给他说过很多次这种鸟。

  “也是展大人送你的?”黄捕头突然有些八卦起来。

  “不是,释槐鸟是五爷送的。”谢箐看着萤火虫越来越多,也跟着龙悬珠跑。

  黄捕头眼神有些呆滞。

  白五爷也给这小子送生辰礼?还是释槐鸟?

  白五爷也被掰弯了?

  黄捕头神色诡异地看着谢箐。瞧这小子若无其事的样子,似乎压根不知道释槐鸟代表了什么。

  夫人给他说过,蓝桉释槐鸟,是最浪漫的表达。

  因为:蓝桉若遇释槐鸟,不爱万物唯爱它。

  释槐鸟,是蓝桉唯一纵容的鸟。

  霸道蓝桉的温柔,从来只给释槐鸟一人。

  黄捕头抬眸,看着半空的萤火虫,看着那颗熠熠生辉的龙悬珠,再看看在龙悬珠光辉下,发出荧蓝幽光的释槐鸟,忽然轻叹一声。

  年轻就是好,敢为爱痴狂,不计性别。只是,也不知,龙悬珠和释槐鸟,究竟谁才最终走进了那小子的心。

  大家又玩了很久。

  看时辰确实不早了,谢箐才收回龙悬珠和释槐鸟,回了房,照样将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回箱子。

  准备锁箱子时候,目光忽然一顿。

  谢箐怔了怔,去陈州时候,她心血来潮拉着小白和展大人在算命先生那抽了签,一共是三根,他们三人各一根。

  因为小白那根让人沉重的命签,她一直都很小心地收着,生怕被其他人看见,尤其是小白。回来后,更是放入了机关小匣子里保存。

  可现在,箱子里只剩下了两根命签。

  两根完整的命签。

  一看那两根完整的,谢箐就知道,那是展大人和她自己的。因为小白那根命签,从一开始就是断裂的,只有半截。如今,那半截命签,不翼而飞。

  谢箐头皮发麻,连忙又仔仔细细找了一遍,最后将箱子里东西全都倒了出来。可最终,还是没找到那只诡异消失的命签。

  满头大汗的她,有点不知所措。使劲回忆自己究竟什么时候丢了它。她记得,前几日她从箱子里拿东西时,那命签都还在呢。

  实在是想不出啥时候丢的,也只得做罢。

  哎,丢了就丢了吧。

  只要...小白没看到就好。

  也不知为何,心里总是有些不安,想起小白的命签,心底阵阵发慌。

  第二日恰逢夜班巡街,谢箐便顺路去了水榭汀兰找小白喝酒。

  话说,小白也好几日没来开封府找她和展昭玩了。

  “小白,你怎么好几日都没来找我和展昭了?”谢箐有些嗔怪,因为夜色掩盖,她并没注意到白玉堂的眼圈隐隐发黑,似乎几日没有睡好那种。

  白玉堂拿了两壶好酒,递了一壶给她,一揽她的肩:“走,去屋顶喝酒。”

  将她带上屋顶后,白玉堂才道:“我去磕头去了。”

  “啥?”谢箐差点呛了酒。

  “小心,别呛着了。”白玉堂赶紧给她顺了顺,这才给她说起了磕头的事。

  白玉堂也说起了他父母不详的事,说从他记事开始,师父顾倾城每年都会在他生辰那日,带他去城外最高的山头,站在山巅上,对着留山的方向磕头。

  问师父为何?顾倾城说,他当初是在留山捡的他,既然父母不详,就把留山当父母吧。

  因为听展昭说起过白玉堂的身世问题,谢箐倒并不震惊,只是,在听到他说生辰的时候,她拿酒壶的手一颤:“小白,你生辰到了?”

  白玉堂摇摇头,神色微恍:“没到,本来每一年,我都会在生辰那日去磕头,可今年,也不知为何,偶尔总会心神不宁,也总是做噩梦,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一样。也不知怎么就起了念头,想提前去磕头。”

  谢箐听得差点心跳骤停。

  “谢箐。”白玉堂眸底带着一丝困惑,声音有些发沉,“我有点害怕,怕到生辰那日,磕不了头了。”

  谢箐强压心悸,颤着嗓子问:“小白,你的生辰,究竟是哪日啊?还有,你既然出身不详,怎么知道自己生辰的?”

  “腊月初十。美人师父说,他捡到我的时候,襁褓内有我的生辰八字。”白玉堂笑了笑。

  平日里的白玉堂,笑起来要么阳光肆意,要么风情万种魅惑勾人,可此刻的他,笑里隐隐有了伤感。

  谢箐的脸有些发白。

  马上就到中秋节了,那么距离小白的生辰,只剩两个月左右了。

  而小白的命签,说他生辰前会遭逢命里注定的死劫......

  谢箐咽了下口水,努力将声音压得听不出异样:“小白,你究竟......做了什么噩梦?”

  白玉堂沉默了下,桃花眼眸暗淡下来:“我梦见了一座很高很高的楼,上面写着冲销楼三个字,然后,我被......万箭穿心。”

  白玉堂没说的是,他在梦里,还看到了谢箐......

  虽然只是梦,可梦里那种全身每一寸皮肤每一根骨头都疼得撕心裂肺的感觉,犹如亲历。不过还好,他将梦里的她,护住了。

  冲销楼和万箭穿心几个字,像一道巨大的闪电,一下霹在谢箐头顶,将她连灵魂都差点霹碎。

  全身血液开始往头上冲,冲得耳膜呼呼着响,脑子里嗡嗡嗡一片,很快只剩一片空白。

  谢箐手里的酒壶掉在屋顶上,顺着屋脊滚下去,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谢箐?”白玉堂看着脸色明显惨白的她,一下慌了神,“怎么了?”

  谢箐一动不动,整个人都像丢了三魂七魄一样。

  白玉堂握住她的手,发现一片冰凉。

  “小谢青,莫要吓哥哥。”白玉堂掐了掐她的手心。

  手心里传来的一丝疼痛,让谢箐总算回了神。她缓缓看向白玉堂,眼前的小白,永远是那么的鲜活,永远漂亮得咄咄逼人。

  眼眶一下就红透,鼻子一酸,虽然努力想控制,可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她一下抓住白玉堂:“小白,我怕。”

  谢箐浑身都开始颤抖。

  白玉堂轻轻替她拭掉脸上的泪,声音有些飘忽,也不知是在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傻瓜,那只是梦。梦是相反的,别怕。”

  谢箐哽着嗓子:“小白,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白玉堂诧异地看着她:“什么事?”

  “小白,从现在开始,不要靠近冲销楼,好不好?”

  感受着她冰凉的手,白玉堂没说话,看着她,眼神渐深,好半天才道:“小谢箐,你来自一千年以后,对不对?”

  谢箐点头。

  “那小谢青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白玉堂眨了眨有些起水雾的眼睫。

  谢箐心里一跳,努力抑制住恐慌,摇摇头:“小白,虽然我来自一千年以后,可我上历史课根本就是摆烂状态,压根不知道北宋的历史是怎样的,再说,历史书上只会讲一个朝代的重大历史事件等,我怎么可能知道每一个人要发生的事啊。还有……”

  一向戏精的她,却忘记了,只有拼命想掩饰什么的人,才会刻意说一大段话。

  看着她明显慌乱欲盖弥彰的样子,白玉堂心脏剧烈收缩了一下,随即像被冰川覆盖,浑身血液开始寸寸凝固。

  她果然...什么都知道。

  “那你干嘛哭?”白玉堂盯着她,嗓音有些嘶哑,眼神让人不敢逼视。

  谢箐心里一慌,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五爷,我胆子小,听你说万箭穿心,我害怕啊。”

  白玉堂盯着她看了很久,垂下眼睫,声音模糊不清:“谢箐,如果我真的死了,你会不会哭?”

  谢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五爷,你第二次问我这个问题了。你要真死了,我会哭死的。”

  在陈州的时候,他就问过一次了。

  白玉堂沉默了下,忍不住又问:“那你...会不会终究会忘记我的存在。”

  “不会!”谢箐斩钉截铁地道,忍住内心的慌乱不堪,抓住白玉堂的手,“小白,你别说了好不好。”

  别说了,再说下去,她就装不下去了。

  “好。”白玉堂将快要汇聚到一起的雾气眨掉,揉了揉她的头,笑了笑:“傻瓜,五爷不会死。死了,你和展昭会伤心的。”

  “那你记住你答应我的事。”谢箐吸了吸鼻子,忍住鼻头的酸涩。

  “嗯。”白玉堂深吸一口气,“不靠近冲销楼。”

  谢箐这才破涕为笑:“小白,都怪你,看我酒壶都摔没了。”

  “那介不介意和我一起喝?”白玉堂将自己的酒壶晃了晃,她总是...很随意地拿展昭的茶杯喝茶,可却似乎很少用他的。

  “小白的,当然不介意。”谢箐笑着抢过酒壶,喝了一大口。

  白玉堂看了看酒壶,目光在她唇上一掠而过,也拿过来喝了一口。

  两人抢着酒喝,打打闹闹了好久,谢箐的心情总算恢复了平静,嗯,只要小白不去冲销楼,就一定没事。

  “谢箐,还有几日就是中秋了,汴梁每年的中秋节,会有很漂亮的灯会,到时候,你和展昭陪我一起去看好不好?”白玉堂看着远处的灯火阑珊,眸底闪过一丝眷恋。

  “嗯嗯。”谢箐满口答应,有些向往,“我还没看过汴梁的中秋灯会。”

  白玉堂看着她兴奋的样子,声音带着笑意:“那你......可不可以穿女装?”

  谢箐一下呆住,半响才道:“小白,上次在陈州,你不是看过吗?”

  “谢箐,我想看看,可以吗?”白玉堂往屋顶上一站,“想和女装的你,一起出去玩,一定很有趣。”

  谢箐有些犹豫。

  “不愿意就算了。”白玉堂垂下眼睫,遮住眸底的一丝失落。夜风微凉,掠起他三分衣袂,在月光下划过落寂弧线。

  看着他那不断飘飞的胜雪衣袂,谢箐总觉得,今夜的小白,浑身都有着一种冷瑟孤寂感。

  心里忽然就有些不忍。

  “好。”谢箐轻轻出声,“穿女装。”

  白玉堂脊背似乎僵了一下,回头看她,唇角渐渐溢出一抹笑意,笑意里,却带着不易察觉的苦涩。

  “嗯。”他也轻轻应了一声。

  跟着白玉堂站了起来,看着远处灯火下的府邸林立,谢箐随口道:“小白,你是不是在汴梁有几套大宅子?”

  白玉堂点点头:“你怎么知道?”

  “展大人说的。”谢箐又喝了一口酒。

  “你想要吗?”白玉堂抢过酒壶,轻轻抿了一口。

  谢箐怔了怔,有些茫然地看着白玉堂。

  “你若喜欢,给你一套当嫁妆如何?”白玉堂桃花眼眸一眨,又恢复到平日里那个勾勾搭搭的样子,“小谢青要是愿意,当聘礼也可以。”

  他早就想送她了,只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谢箐一拍他脑袋,乐了:“小白,虽然你就站在我面前都让我脑袋发晕,可我对兄弟下不了手啊。小白的宅子,是要留着给未来嫂子的哦。”

  白玉堂幽怨地看她一眼:“果然是不喜欢我。”

  谢箐白他一眼:“小白,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在意的两个人之一。”

  白玉堂心里一颤。

  白玉堂怔了怔:“那另一个人是展昭?”

  “那是当然。”谢箐理所当然地道,“你和展大人,是我最喜欢的人。”

  白玉堂没说话,心里百般滋味,说不清究竟是酸还是甜,是苦还是喜。

  看着她在房顶站得小心翼翼,白玉堂拉着她坐了下来:“对了,展昭干嘛突然给你提宅子的事?”

  “他说准备搬出去住,让我帮他看看哪个宅子更合适。”谢箐忽然有些酸溜溜地道,“小白,展大人要给他未来老婆选宅子,让我去帮他参考,说女子更了解女子。”

  白玉堂愣了愣,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复杂,好半天都没说话。

  这个傻子!展昭那个呆子。

  “你帮他选了?”白玉堂嗓音发涩。

  “展大人让帮忙,我能不帮吗?”谢箐有些懊恼,语气不自觉有些酸,“就怕展大人老婆看不上我选的。”

  白玉堂瞧着她,半响没说话,桃花眼眸里渐渐染了一丝纠结。

  “小白?”谢箐疑惑地看他一眼。

  “谢箐,”白玉堂深吸一口气,似终于做了什么决定,“我问你个问题啊。”

  “你说。”

  “你喜欢展昭吗?”白玉堂轻咳一声,“我是说,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不是你刚才说的兄弟之间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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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团的平衡关系很快就会打乱了,毕竟不可能永远三人行下去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