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峰吃完晚饭,把碗全部洗好,厨房整理清洁好才告辞离去。
秦羽落一直送他到门口,犹豫了一下,才道:“要不今晚你就住在我这里吧,反正我家里有空房。”
“谢了,我怕清川放假了,所以我得回去了。”李峰谢绝了秦羽落的好意,穿上鞋子出门。
清川是谁?
秦羽落想问,但想到二人只是上下属关系,还没好到去问对方朋友的地步,只得压下快要脱口而出的问题,转移其他话题,“那你开我车回去吧!”
“不了,你车那么贵,我要是不小心剐蹭到,我那点工资可赔不起。”
李峰可是知道,秦羽落的豪车随随便便补一下漆就得上万,所以为了自己的钱钱,还是骑共享吧!
秦羽落想说:剐蹭到不要你赔钱,有保险,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李峰已经提着他那包特产离去。
望着李峰按下电梯的背影,秦羽落摇摇头,转身回房。
只是看着偌大的房间,寂寞如排山倒海般袭来,将他拖进无尽的寂寞里,令他怎么挣扎也挣扎不出来。
他摇摇头,甩去忽然袭上心头的寂寞,走到卧室里,站在落地窗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小区里的景色。
路灯晕染着夜色,让他有些看不清小区里的景色,他只看到来去匆匆的人行走在路上。
终于,他见到李峰的身影,只见李峰提着沉重的特产,离开小区。
直到看不到李峰的身影,他才怅然若失的走进浴室,洗澡准备睡觉。
他也不知道自己忽然间怎么了,明明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却突然间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寂寞,尤其是洗完澡躺在床上,他仿佛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寂寞将他紧紧禁锢住,想要把他拖进无尽的寂寞深渊里。
他不知道自己何时睡去,梦中,他又梦到了李峰,他看到李峰坐在被告席上,嘶声裂肺地对着审判长怒吼:“秦羽深,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诅咒你不得好死…”
嘶声裂肺的吼声吓得秦羽落一激灵,他怔怔地看着愤怒咆哮的李峰,明明以前非常厌恶的表情,可此时的他却看到心碎的画面,只见李峰双目血红,眼中隐有泪光闪现,帅气的脸上写满了不甘、愤怒以及冤枉。
冤枉!
这两个大字如同当头一棒,将他打得呆如木鸡,怔怔地看着被告席上嘶声呐喊的李峰。
忽然,李峰猛地看向他,一脸绝望地对着他呐喊,“秦律师,救我,我冤枉…”
他猛地睁开双眼,心脏不受控制地砰砰狂跳,梦中的画面缠绕在他的脑海里,令他一时之间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他想要平复混乱的大脑,可梦中的李峰那几近绝望的表情深深刻印在他脑海里,令他挥之不去。
尤其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让他看到李峰的善良一面,令他有些自我怀疑,难道重生前的案子判错了?李峰其实没杀人,他有可能是冤枉的?
不,证据都是鉴证科出示的,刀子上也有李峰的指纹,这不会错的,再说了,杨素素可是指证李峰杀人的,所以,是李峰杀了朱兴鹏。
还有,李峰杀了他大哥和书尘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但是…
监狱有狱警层层把守,凭李峰的实力怎么可能从戒备森严的监狱里逃脱?
他猛地坐起身,现在才正视这个问题。
对啊,监狱戒备森严,李峰是怎么避过所有的狱警,成功越狱的?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越来越看不透了?
与此同时,睡梦中的李峰被梦中的剧烈疼痛痛醒,他猛地睁开双眼,揉着酸胀的手臂,想要缓解梦中的剧烈疼痛。
明明只是一个梦,可他感觉自己好像真实经历过一般。
他揉着酸软的手臂,眼中满是迷茫。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个梦经常出现在他的梦里,害得他连觉都睡不好。
只要想到梦中的撕裂之痛,他就浑身不舒服。
擦擦额头冒出来的冷汗,他烦躁地低咒一声。
他躺在床上,想要忘记刚才梦中那撕裂般的痛楚,却意外听到门外传来轻微的磕碰声。
谁?
清川吗?
不,清川说学校临时加课程,暂时不回来了,所以门外不是清川,那是谁?
小偷吗?
想到小偷,他眼神暗了下来。
他轻轻下了床,摸到自己的衣柜,从衣柜里拿出羽毛球拍,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伸手小心翼翼地拧开门把手,然后动作迅猛的打开客厅的灯。
灯光瞬间照亮整个客厅,只见狭小的客厅中央站着一个惊如天人的绝色大美女。
美女脸庞白的犹如一张白纸,没有一丝血色,绝美的瞳孔中透着一抹惊慌,她想要大叫,但想到追寻她的人,吓得她慌忙捂住自己的嘴,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李峰本来想要靠武力擒拿住闯进他家的小偷,谁知一看竟是一位绝世大美女,那花容失色的表情令他升起一丝怜悯之心。
他放下手中的羽毛球拍,声音不自觉的柔和下来,“美女,你怎么进到我家的?”
他记得他关了门的呀!
等等…晚上他回来后,杨素素他们一窝蜂地跑进来要特产,然后他把特产分给杨素素他们,接着…好像是杨素素他们帮他关的门。
他当时太累也没在意,就去卫生间洗了一个澡然后回房间睡觉。
卧槽,谁呀,走在后面居然不帮他关门。
女人不敢说话,她指着开关,示意李峰关灯。
李峰见女人脸上写满了恐惧,以为女人被什么追赶,怕对方穷凶恶极连自己也不放过,他连忙关掉了客厅的灯。
客厅猛的陷入黑暗,周围也寂静无声,李峰只听到自己的心脏在夜色里不规则的乱跳,心情莫名的变得紧张,明明只过了几十秒钟,他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忽然,走廊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以及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李峰只觉心脏跳的更快了,好似外面是穷凶极恶的猛兽一般,吓得大气都不敢喘,静静聆听着外面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