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你我本无缘>第29章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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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朗在当天就知道了叶洲没有按计划回B城的事情。他做事向来快准狠,之前叶洲装疯卖傻骗他想逃那次,他就生了戒心,正好趁人昏迷住院,就顺便在他小腿处埋了个小小的定位器,不是多大的手术,再加上现在技术颇为成熟,术后恢复得也很好。叶洲本人可能根本没有察觉到,但他也不是刻意隐瞒——他根本不屑于欺瞒,只是觉得没什么必要跟叶洲说而已。难道狮子会跟掌下的猎物商询,你是想先被我吃前胸还是后腿?他傲慢地为叶洲做了决定,自他第一眼看到他起,他就将他视为自己的所有物。

  至于现在么,秦朗也懒得去细思叶洲为什么没有按原本的行程回B城,就像玩毛线球的幼猫不小心挠了主人一爪子,宽厚的主人难道会去责怪幼猫吗。他只是颇为纵容地看着绿色的小圆点在黑色的地图上移动,总归是会回到自己这里的,他心想。也恰好这阵子秦家不太平——过年的时候总是不太平,秦老爷子老到了一定岁数,上下多少人盯着他能否熬过每个冬天,自己那几个姑姑更是严阵以待,每次都将家宴准备成没有硝烟的战场,就差没有指着自己的鼻子骂了。尤其今年这个冬天还出了个新鲜事儿,外面有人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到了秦家老宅,说是秦老爷子的种,一石激起千层浪。兵荒马乱了一阵,最后以秦老爷子让那小孩认祖归宗为暂时落幕。一出好戏,看得秦朗直拍手叫好。但看戏同时,也不妨碍他将人家小孩的小命紧紧地揪在自己手里。等他安顿好那个小孩,觉得自己的小玩意儿差不多也可以回来了,就吩咐了下去。

  挺久没见了,其实他还在家那会儿他就想叫人提前回来了,看他在视频里哭得那么惨,真想抓过来按在床里狠狠地肏一顿。视频里的青年咬着自己的上衣下摆,被吸乳器吸得红肿娇艳的乳头上夹着一个坠着水珠型钻石的乳夹,用手指一拨弄就能发出好听的呻吟,只可惜声音小了些,下身的水声也听不真切,只能远程指挥着屏幕里细白的手指拿着自己倒模的假阳具肏得更用力些,浅灰色的衣料都被口水洇透了。视频里的活色生香倒让眼皮底下的活生生肉体失去了趣味,秦朗懒得自己出力,便让身下的人骑乘,点了一支烟,将耳机里的音量又调大了些,最后还是靠那人手口并用给弄了出来。这次来的男人打了舌钉,剐蹭到阴茎时又痛又爽。秦朗一边抽着烟,一边想着要不给自家的小宠物也打个环,乳头还是阴茎。他会哭得很惨吗。

  本想着七天假期过完就能见到了,没想到叶洲夹着尾巴跑了,再加上过年时出了这么个事儿,不在自己身边也省心,只等料理完家长里短的琐事就可以接人回来了,可不巧外面生意上又突然来了事情,他只匆匆吩咐一句将人关到山居别墅就踏上前往国外的飞机了。等他处理完大大小小的事务回到B城,竟又过了小半个月。

  春天都快过完了。

  推开别墅大门,就看到数月未见的人穿着一身柔软的家居服站在玄关不远处等着自己。

  秦朗露出一个放松的笑,双手插兜等着对方上前。

  对方却是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雀跃的心一下子冷却下来,嘴角压得很低,”过来。“

  那人却恍若未闻,巍然不动。

  秦朗一下子火气就上来了,路上坐车过来的时候还想着要怎么惩罚他这次逃跑,可刚刚看到他的一瞬就将马鞭啊口球什么的全都抛掷脑后了,只想抱着他亲亲他。结果他就摆出这幅臭脸?

  那人仍然不动,只是眼神多了闪躲,身侧的双手忍不住握成拳,双腿却仍倔强地不肯动。

  秦朗松了松领带,将西装外套随手一抛,拉过叶洲的手将人拖到客厅,长臂一扬,狠狠地将人摔在了沙发里。

  “腿不会走路的话就废掉好了。”手起刀落,只听“咔嚓”一声,自己的小腿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折了过去。

  “唔!”叶洲后知后觉地痛呼了一声,眼看男人要去折自己另外条腿,身体先于意识作出反应,双手已经抚上那人的小臂,“不要……啊!”

  另外条腿也折了。

  “不要什么。”秦朗跟逗猫似的揉了揉对方惨白的脸,“现在会讲话了?”用手背拍打对方的脸颊,“给脸不要脸,摆什么架子。”

  落在脸上的拍打虽然不痛,但是侮辱的意味极浓。叶洲又想起之前的怨恨,抿着嘴不肯出声。

  “说话。”秦朗看对方这态度火气就蹭蹭地往上涨。什么态度!

  叶洲扭过头,下垂的睫毛不停地颤抖。

  秦朗顺势给了一巴掌,像是教训不听话的宠物,“跟我闹脾气?”

  没多大的力气,甚至没有印子,只有一点火辣辣的疼。叶洲咬着后槽牙还是不讲话。

  秦朗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大刀阔斧地到了二楼的调教室,将人扔到了地上。

  “唔!”骨头磕到地上的痛楚一下子弥漫全身,顿时泄了气。叶洲在外逃离的日子里消瘦了很多,负责将他带回的助理当时几乎要认不出他,反倒是被带回这里后吃好睡好地养回了一点精气神,但由于始终担心悬于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不知何时落下,整个人还是轻减了不少,身上也没几两肉,这一摔,实打实的是一把骨头砸到了地上。

  看着周围的装束不难猜出这房间的作用。揉着自己的膝盖,叶洲有些出神。

  他不是故意顶撞秦朗。他只是根本没想好怎么面对他,身体就自己跑到了玄关处等着。他还没从逃亡的情绪中整理出应对措施,阎王就自己上了门,所以他干脆沉默以对,后来的确是存了一些赌气的成分,但,但他真的还没处理好自己的情绪,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跟秦朗相处。结果……现在估计少不了一顿打,然后呢?然后又该怎么办?回到之前那样的日子吗?

  之前的日子……又是怎样的?

  那种无力的感觉又来了,像沉重的海水一样,淹过他的口鼻。

  叶洲无助地闭上了眼。

  他失去了反抗的欲望。

  秦朗看到瘫在地上面色苍白的人嘴唇动了几下,却什么话也没说。心头火更是盛了几分。手一扬,就是一声响亮的鞭声。

  “啪——”

  鞭子划过空气,带起一阵阵冷冽的风声,最终落在他不堪重负的背上。

  叶洲默默叹了一口气,无声地忍受落在身上各处的鞭打。

  思绪开始乱飘,如果不把注意力放在身上,那落在背上的鞭打是不是就不能被感知到,因此就不存在了呢?

  秦朗本打定主意,这次就算叶洲再怎么可怜地求饶他也绝不心软——可笑,哪时候他也有了心软的情绪。

  可看到对方一声不吭地跌坐在地上挨打,甚至到了后来连坐也坐不住,整个人像雨后的玉兰花一样,滑倒在了地上,双目放空,似乎灵魂都已经飘出这个世界,只留下了这副空荡荡的肉体。

  他泄了气。一是这场惩戒已经变成了单方面的毒打——这不是他想看到的。戏剧虽未落幕,但观众已经离场,台上的演员又献给谁看?他虽然时有汹涌的暴虐无道,但一直在可控范围内——他厌恶失控的感觉。更何况他无意伤他,他甚至打消了先前在他身上留下印记的想法。他应该是无暇的,就该像芝兰玉树一样立在自家的院子里,受人瞻仰。

  再是他又一次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所拥有的,只有这副肉体,当初的他原本觉得这已足够,甚至根本没想过要求更多。但是现在的他抱着这副躯体却贪心更多。当他一个人的时候,他觉得充实,当他得到怀里的这副肉体,却感到空虚。事情的发展已经脱离他原计划所设想的轨道,开始自由疯长。

  秦朗收了鞭,身下的人已经晕厥了过去,毫无血色的唇瓣上印着深深的齿痕。身上鞭痕纵横交错,高高地肿起,却不见血。手指刚一抚上,指尖就传来细细的颤抖,和红肿的烫意。

  秦朗俯身将自己的唇印在红痕上,这是他的血肉,他的滚烫所在。

  将人抱到贵妃塌上,又取来专门的药膏,用手心搓热了一点点为身下的人按摩。

  虽然极为克制地控制自己的力道,但那人还是硬生生被痛醒了。又实在累得很,感觉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似乎整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动一动都费劲。

  “秦先生……”像是无意识的呢喃。

  秦朗轻不可闻地“嗯”了一声,手下动作不停,一点点揉开药膏。

  “我错了。”叶洲都没意识到自己在说些什么,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话。他觉得自己是在放空,但唇舌似乎有了自己的意识,自动吐出话来,“对不起。“

  秦朗矜贵地抬眼看着眼前虚弱的喘息,“类似的话我听过很多遍了。”

  “对不起……”叶洲翻来覆去也只有这句话,似乎想抬手抓住什么,但终究是无力地垂下。

  秦朗接住那只跌落的手,如同接住一只破碎的蝴蝶。将冰冷苍白的手指含在嘴里,在指根轻轻咬下一圈齿痕。

  他接受。

  他毫无保留地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