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刚刚被我和肌肉男弄得乱七八糟的,我一点没尴尬,径直走到床边坐下。他看看屋里,站在门口楞了几秒钟才慢吞吞地坐到了我旁边。
“说吧。”
他用手指抠着床垫边沿,深吸两口气才开口:“我很想你。”
我眼睛盯着地板的接缝,没说话。
“我……我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我就是……想试试,就……可我硬不起来,我……我对着别人硬不起来……”
“所以?”我扭过头看着他问,“你想说什么?”
“只有你,我只对你有感觉。”
“你对我鸡巴有感觉还是对我屁眼有感觉?”
他说不出话来,眼神闪躲。
我转回头轻笑一声,“你知道怎么做么?”
“知道。”
“知道?那可不是咱们以前那样撸两把就完事的,你确定你知道?”
他轻轻“嗯”了一声。
“来试试,看看你知道多少。”
我说完扭身把他压倒在床上,伸手去拽他的裤腰。
他没我高,更没我壮,身上穿的还是条运动裤,我一使劲就拽下去了。
他一反应过来就死死攥住我的手腕大喊:“你干什么!”
我往他胯下看了一眼,发现他挂着空挡,阴茎乖乖地伏在草丛里,就是那些年我常看到的样子。
我轻轻转了转手腕。“松开,让我摸摸。”
钳制消失了,我抓住他的阴茎揉了揉,没几秒钟就感觉它开始膨胀了。
“那人也这么摸你吗?硬不起来?”
“硬了,然后他舔我,又……软了。”
我笑了。
那人真可怜。
一个小软0,一个没经验的大鸟1,本来应该是呆头鹅被骚浪贱调教的绝佳剧本,可实际情况却是“我阳痿我不说”,吵吵几句太正常了。
“呵,你有病。”我弹了弹他笔直的阴茎,那东西抽动了一下,和着他短促的吸气声。
“我没病,我跟……跟别人没问题。”
“那就是男人让你恶心?”
他没回答。我握住他的阴茎用力一捏,他猛地倒吸一口气。
“是么?”
“有……有一点儿,但是……你在我心里,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他的嘴微微张开,却没说话。
我又用力捏了一下,他皱起眉,“我……我……”
我看着他的眼睛,忽然悲从中来。
我知道很多直男对同性恋的看法,事不关己可以高高挂起,一旦近身就会觉得被什么污秽的东西沾上了,恨不能有多远躲多远——跟男人亲密接触,太恶心了。
那时候我不敢告诉他我喜欢他,也不敢在玩闹着打飞机时给他口,怕他嫌我恶心,怕最后连朋友也不能做了。
这么久过去了,我还是那个让他觉得恶心的群体当中的一员,而他也还是那个不可能为了我跨进来一步的混蛋。
“对不起,我……”
“算了,让我看看吧,看看我有什么不一样。”
我说完把目光移到他的阴茎上,然后凑近,含进了嘴里。
他死死抓住我的胳膊,整个身体绷紧,腿也抬起来悬空贴着我的脑袋。我把他的腿按下去,蹲到他两腿之间吞吐起来。
粗重的喘息声响起,他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手也按住了我的脑袋。
我硬了,可我顾不上了。它在我嘴里颤抖、冲撞的时候,我把它深深顶进了喉咙里。
第一次,可能也是最后一次了,我想。
我再也不想为你伤神了。
口了一会他忽然绷紧了肚子,手推着我的脑袋。我没松嘴,只往后退了一点。
大股大股的精液射进了我嘴里,咸,腥,带着他凉薄的体温。
我站起来把他的精液吐到地上,抹抹嘴问:“恶心吗?射在一个男人嘴里,恶心吗?”
他大口喘着气,眼睛茫然地看着我。
我大声吼起来:“说!恶心吗?!”
“不,没有。”
我扑到他身上对着他的嘴亲了下去,他偏头躲开了。
“嫌你自己还是嫌我?”
“不是嫌你,你别这么说。我……”
“闭嘴吧你!”我撑起身体对着他大吼,“毕业两年多了,你早他妈干嘛去了?这几年你想过我吗?啊?你问我在哪找炮友的时候你知道我什么心情吗?你在朋友圈晒女朋友的时候想过我的感受吗?你不接受我!又不许我远离你!你他妈就是个混蛋!”
“对不起!再给我个机会!”他双手勾住我的脖子往下拉,抬起头吻在我嘴上。
我想我疯了,一边把他按在床上狠狠地吻,一边用胳膊勾住他一边膝盖蜷起来压在肘窝里。
他的裤子还在大腿根挂着,蜷起的那条腿把另一条腿也拽了起来。我把他那条腿压到另一边肘窝里,阴茎隔着裤子顶住了他的穴口。
他害怕了,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叫我的名字,声嘶力竭。那一瞬间我失去了全部的力气,跪在地上把头埋进了他的胸膛。
他的心跳声那么大,我的耳朵都快被震聋了。
我力气再大,也不可能强奸得了一个四肢健全、意识清醒的成年男人啊!
居然吓成这样,太可笑了……
太可笑了……比我的暗恋还可笑……
我抿着嘴深呼吸几次终于找回力气,缓缓直起身。“我可以做0,可以给你操,可我偏不。你不给操就滚远点儿,我不缺炮友。”
他猛地坐起来拉住我的胳膊,“给我点儿时间。”
“那么多年了,还不够吗?”我摇摇头挣开他的手,站起来捡起地上的羽绒服,“我不想见你,以后别再见了。”
说完我转身走到门口,打开门走了出去。
两年多的时间,他变得不一样了。
当年的他有无限的热情,有开朗的笑声,让我闭上眼脑子里全是他青春洋溢的脸。然而今天再次面对他,我看到的是一个唯唯诺诺的怂包,不敢爱,不敢动,连承认他喜欢我都不敢。
不敢认,又不放手。
也许,他从头到尾都是这样的人,是我想错了。我喜欢的只是我以为的那个他,是我脑子里的幻象而已。
念想不再单纯了,岁月也不再美好了。
值得留在心里的,什么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