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元帅!敌军营帐突然向前移动,以低档东部落后方城池。”将士着急地说道。

  钥展开牛皮地图,毛笔蘸取墨水画出一条路线,“我们绕路道敌人后方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不可,先不说长途跋涉会损耗多少兵力,森林沼泽我们过不去。”宋清风否定钥提议,提起毛笔迟迟未落笔。

  顾朝槿手里提着食盒走进营帐,放下食盒提醒道:“二哥,我给你煲了羊肉汤,药汤正在给你熬。”

  陛下和溪兽医拜把子的事情在军营里传开,不少将士羡慕陛下能获得神医当弟弟,不知溪神医不仅医术来得,做的饭菜相当可口,他们这些糙汉子平日里哪里会煲汤,有羊宰了烤来吃简单方便。

  再羡慕又如何,溪兽医成了陛下弟弟他们高攀不起,只能暗自吞咽口水。

  顾朝槿手指停留在食盒第三层,朝狼群将士说道:“我做了一些肉夹馍,还请各位不要嫌弃。”

  肉香味钻出食盒勾着将士们鼻子,想停止讨论喝一口暖和的肉汤,再咬上肉夹馍,听塞外歌声遥想故乡美食。

  狼群中想起一声咕噜咕噜,钥不动声色悄悄捂住肚子,紧跟着响起一串咕噜声,将士们羞红了脸,不敢在陛下面前出丑,可那肉夹馍香味实在太诱人。

  钥喉结滚动,责备的话憋了一肚子,说不出一个字,他没有资格怪罪顾朝槿,明面上他是大哥,实际上三人中宋清风说了算,按照皇家尊卑那套,他得称呼宋清风为陛下。

  “大家吃饱喝足后再商量对策,不急于一时。”宋清风越发欣赏溪兽医,招了招手示意溪兽医过来坐。

  “陛下可有烦心事?”顾朝槿坐在宋清风身边。

  “敌军已经靠近后方城池,不能正面攻打。”宋清风愁眉不展,汤勺落碗总。

  顾朝槿抬起手臂思量后放下,现在的身份不能触碰宋清风,沉呤道:“二哥把这碗羊肉汤喝完,我给二哥讲个法子,保准为二哥排忧解难。”

  他一口一个二哥叫着听到人心坎里去,没觉得丝毫不妥尽职扮演好新身份,就当作和宋清风玩角色扮演。

  旁人听了去不会起疑心,只当顾朝槿为陛下身体担忧,精心编造谎言哄骗陛下喝汤,虽是谎言听到人心里却暖暖的,比喝了羊肉汤还要暖和。

  宋清风重新握着汤勺,没把溪兽医话当真,若说这位三弟能行医亦能做饭,已经超过他想象,真能懂带兵打仗说句十项全能也不为过。

  他既与溪兽医成为结拜兄弟,打心底为这位兄弟感到自豪。

  “他说笑的,你们勿要当真。”宋清风放下汤碗,担忧有人借此恶意编排溪兽医,他还要借三弟之手,养好身体回去和顾朝槿大婚,不能出现半点差错。

  “溪公子是担心陛下身体,作为兽医本职应该的。”壮汉将士如狼似虎啃着肉夹馍,吃得太快有些噎着了,声音模糊地说道。

  “二哥莫要把我的话不当真。”顾朝槿取出一张白纸摊开放在双膝上,写出几个地名说道:“二哥担心处无非是白狐军队感染瘟疫,直接攻打必定会损失惨重。”

  “军中可还有白布?”顾朝槿提笔写下几味中药,递给负责踩买将士补充道:“不能有误。”

  “待我把白布用药水跑过,士兵戴上后可进入敌方军营攻其不备。”顾朝槿一手撑着脑袋,笔尾杵着脸颊,“为确保万无一失,我和你们一起前去,出现紧急情况能立即展开救援。”

  顾朝槿提出的方法和宋清风提出的一样,之前无计可施宋清风取消原定计划,现在军中有了兽医救治,无死亡或许做不到但能降低感染人数。

  “溪公子真是无所不能。”壮汉惊讶地张大嘴巴,拍着大腿大声笑道:“好我们即刻出发,打得敌军落荒而逃!”

  顾朝槿出现无疑让摇摆不定的军心,拧做一股绳,力气往一出使。

  将士怕死,国家存亡与个人性命他们选择前者,打倒他们的不是瘟疫,而是元帅和陛下摇摆不定的策略,如今定下方向鼓舞士气。

  “我先为感染瘟疫将士治疗,他们病情不能拖下去。”

  防止不时之需军队囤积打量常见药材,顾朝槿抓起一把中药闻味,丢进药罐中熬煮。

  “这些草根真的有用吗?”壮汉好奇地猛吸了一口中药,不敢扫溪兽医面子,努力拍马屁,“溪兽医不愧是神医,熬出来的药一股仙气。”

  钥踢中壮汉小腿,嫌弃道:“闲着没事做带兵练习。”

  “遵命。”壮汉毫无怨言,弯腰拍了拍小腿上得灰,跑得比兔子还快。

  “不知三弟师父是谁?你开的药方像我夫君。”宋清风手中捏着顾朝槿开的药方,字迹虽有些变化,习惯骗不了人。

  顾朝槿很快接过宋清风问话,淡定自若回答道:“为进入部落任职时我四处行医,许是误打误撞和二哥夫君撞了。”

  宋清风眸光暗淡,喃喃地说道:“这样啊,倒也有缘。”

  顾朝槿站在火炉旁面红耳赤,手中握着一把蒲扇摇晃,“二哥回去休息,药汤一时半会熬不好,我在这看着就行。”

  “擦擦吧。”宋清风递出一块粗糙白布。

  “多谢二哥。”顾朝槿叫二哥叫得顺口,没有因此引起宋清风怀疑。

  宋清风撸起袖子,抡起斧头砸在木头上,木材劈成两半,抬手擦拭汗滴,“哪有看着弟弟干活的道理。”他扔下一把斧头朝钥说道:“过来,帮二弟一块干活。”

  钥二话不说捡起斧头,麻利将木材扔进火炉里。

  顾朝槿泡了一壶苦茶,提着茶壶握着茶杯跑到宋清风身边,脱口而出,“夫君喝茶。”

  宋清风单手拎起斧头,一改好兄长模样,像是要把顾朝槿头颅对半劈开,没听清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祝二哥夫夫和睦,这杯凉茶我先干了!”顾朝槿慌乱地倒茶,猛地喝下呛得直咳嗽。

  夜晚风急,顾朝槿分装药汤摆放在木盘上,正要伸手去抬,两名将士急忙上前说道:“这种小事让我们来就好。”

  顾朝槿抽出两张染药白布递给将士,“把这个带上,在前面带路。”

  大约有十多个营帐住着感染瘟疫将士,一个营帐中没有多余空隙,摆满担架,顾朝槿走进营帐惊醒睡在门前将士,“出去,我们不喝药。”

  光头将士撂下一句话倒头就睡,没有给顾朝槿询问他的机会。

  顾朝槿没来前,陆陆续续有镇上兽医前来为他们看病,联合军队中的兽医一起,不管是祭拜神灵还是各种草药,试过还是没有好转。

  镇上兽医拿钱办事,说些漂亮话安慰他们,兽医感染瘟疫后大骂他们是灾星,引来战火现在遭受的一切都是报应。

  眼看着昔日战友一个个倒下,埋在远处山坡上,晚上有说有笑一早醒来,又会失去几个同伴,这间营帐里原本有十位将士,空出五张担架,人总是来了又走。

  光头将士早已放弃希望,但愿自己不受病痛折磨跟着战友一起离开。

  顾朝槿命令两名将士,“不喝药的灌也要给我灌进去。”

  “大夫,你别白费力气,求你给我们个痛快下几副毒药。”

  “他能有这么好心,还是躺着等死吧。”

  瘟疫病人互相交谈,胆子大的故意说话气顾朝槿。

  “要死给我死在战场上,躺在担架上等死算什么将士。”

  两名将士按住光头将士四肢,顾朝槿掐住光头腮帮子,把药罐进去,“下一个。”

  光头目光凶狠,手臂上显露青筋,不甘地说道:“你以为我们愿意躺在这里等死吗?还不是因为你们这些庸医,变着花样折磨我们。”

  “休想拿这些不管用的药呼弄老子!”光头作势摔碗。

  顾朝槿握住他手腕,目光狠戾,“你想死我不难着你,这碗你不能摔。”

  军中物资有限,拿给病患用的物资都是大家东拼西凑凑出来得,他们看不起他不要仅,作践队友心意他看不下去。

  端木盘子的将士咳嗽一声,“你们眼里的庸医治好了陛下。”

  宋清风醒来他们无所顾忌,正好借此机会灭灭敌军士气,他们陛下便是到了地府,阎王爷也要把人放回来。

  营帐里一时安静,陛下病情有几位将士知道,他们也是在那场战役中染上瘟疫,陛下为护他们全身而退不惜感染,回来后再也没醒来日人日高烧不退。

  光头艰难地撑起身体,“溪神医,我多有得罪。”

  “留着力气上战场杀敌。”顾朝槿顺利把药汤分发下去,他们病情没有送情风严重,不用针灸法长期服药能治好。

  顾朝槿走出营帐看见隔壁营地,将士整齐穿戴好盔甲,手握长矛或是弯刀,将军们坐在马背上,随时准备讨伐敌方。

  宋清风骑着马儿向顾朝槿走来,这一次不是离别吻,宋清风拽住顾朝槿袖子把人提上马。

  他双手握住缰绳,形成一个桎梏包围顾朝槿,明明坐在一匹马上,顾朝槿背脊没有贴上宋清风胸膛,两人隔着一层君子礼仪。

  缰绳一扯马蹄高高翘起,宋清风在顾照槿耳旁低语,“刀剑无眼,三弟可要坐稳了。”

  顾照进迎风笑道:“有二哥保护,我没什么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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