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铁锈(上)
“要多狠，有多狠”
警卫们闻讯而来，赶到顾云身边，保护基地司令。这中间几乎没花什么时间，但顾云已经快打完他的配枪、以及他那支黑市勃朗宁里的全部子弹。他自认算是个神枪手，一枪又一枪，不知疲倦。警卫们过来时，顾云甚至还想抢他们的冲锋枪继续开枪。
—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这时还不到五点，但南城的夜晚提前降临了。装甲车迅速封锁了各大街道，荷枪实弹的陆军部队严阵以待。游行示威的人群想要再一次突破官方的封锁，闪光弹、催泪瓦斯投向了他们，一枚接着一枚。浓烟滚滚，火光四起，分辨不出任何人的面孔，只有尖叫声、咒骂声连成一片。
军队士兵们开枪了，朝人群们高密度扫射。尽管射出的都是橡皮子弹，但仍然带来巨大的冲击力。枪声好不容易停止，特警部队入场，手持警棍驱散，人群开始四散逃开。
与此同时，一支小型陆军空战部队起飞，抵达了反政府武装驻扎地上空。一轮狂轰乱炸后，地面部队才进入，扫荡战场。
等到夜晚真正降临时，局势已经基本得到控制，叛军武装只剩下零星的局部抵抗，大部队已经击毙的击毙，投降的投降。
听说南城局势紧张，冲突随时可能进一步升级，杜言之意识到大事不妙。顾云隶属鹰派，所在的陆军基地离南城最近。如果需要派遣军队镇压，肯定会考虑让顾云担任此番重责。这是桩棘手任务，平定内乱可比外战难打，搞不好弄得身败名裂。
杜言之急忙飞回去，搞了张运送物资的通行证，开车前往南城。一路上都是路障和戒严，杜言之甚至不记得自己回答了多少次“你去南城做什么”。
他按照通行证内容给出标准回答，但他心里真正的答案是，他要去和顾云在一起。无论发生什么，他不能让顾云一人承受。
杜言之的车刚刚接近南城，天空阴云密布，城里火光冲天。所有的民用通讯系统都已经瘫痪，打听不到任何消息，也联系不上任何人，杜言之心急如焚。
等他开到南城入口关卡处，就被一圈实枪荷弹的士兵对准了。
“你进南城做什么？”
杜言之摇下车窗。
“我是顾司令的家属，来运送保障物资。”
士兵一层一层上报，杜言之等得心焦，才等到顾云那边的回音。他被带去见顾云，顾云住在南城临时指挥中心。
房间逼仄，光线昏暗，顾云靠窗站着，像一座冷冰冰的大理石雕塑。窗台上放着一副金丝眼镜，是简修文的，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
“你跑来做什么？”
“来向司令运送保障物资。”
“什么物资？”
“我本人。”
顾云转身，扑倒了杜言之，像一头野兽。他坐在杜言之身上，撕扯着杜言之的衣领。
他居高临下，眼神倨傲。他身上弥漫着一股铁锈味，杜言之知道，那是血腥气息。
“操我，”他下达着命令，“狠狠地那种。”
“多狠？”
“要多狠，有多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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