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办公室(上)
“你过来坐我桌子上”
顾云还是第一次去杜言之工作的总部。杜言之给了他一个地址，地图上没有显示什么特别标识。
那是个三层的小型办公楼，半新不旧，外表灰扑扑。楼里楼外也没有挂任何指示，大厅充满了八十年代传销窝点气质。
顾云径直去前台询问，前台工作人员倒是非常漂亮。
“我找杜言之。”
顾云简单地说。
“您和秘书处预约了吗？”
“没有。”
“抱歉，您恐怕不能…”前台礼貌地问，“请问您是？”
“他丈夫。”
前台啊了一声，急急忙忙打了内线电话，低声说了一句“杜总在开会”，很快又说“杜总说会不开了，他在楼上等您”。
一位工作人员下来带顾云走贵宾通道，前台几位工作人员凑在一起，小声八卦了几句。顾少将很有气势，他走进来时，前台差点以为是来带走老板协助调查。也难怪花花公子杜言之婚后像换了一个人，修身养性，变成了绯闻绝缘体。这场婚姻，看来是两Alpha相遇，必有一输。
杜言之窝在办公室的老板椅上，手里转着钢笔，急切地等着顾云。
—他没想到顾云真的会来。
顾云被请到杜言之办公室，坐到真皮沙发上。和朴实无华的外表相比，这栋楼里面倒是装修得很现代化。二战期间杜家靠生产坦克履带和飞机起落架发家，现在仍然是轴承部件和传感系统的最大供应商。不过，杜言之更愿意将自己的工作形容为皮包公司和收废品的。杜家整条产业链上下游浑然一体，通过游说政客要求增加国防预算，预算用以军方物资研发和更新，承包军方产品订单，低价回收淘汰下来的军用设备，再高价卖出改成民用。
秘书要给顾云倒咖啡，杜言之忙吩咐：
“沏一杯枸杞普洱。”
杜言之听顾云说过，自从顾云得了“胃出血”，简修文就不让顾云再喝咖啡，而是天天给他泡枸杞普洱。
一壶热茶端上来，秘书退出去。沙发上的顾云和办公桌旁的杜言之互相看着，大眼瞪大眼。
“你现在怎么样？”
顾云问。杜言之一身西装革履，皮鞋锃亮，只是头上缠着一圈绷带，受伤的那只脚上套着黑色皮拖鞋。
“还好。”
“还有什么需要的……”
“……”
杜言之眼睛望着天花板。
“感谢顾司令百忙之中，抽空来看望小人。”
说完这句话，他直直瞧着顾云。
顾云也感觉到了尴尬。
“我……”
杜言之将办公桌上的文件推到一边，拍了拍。
“你过来坐我桌子上，你坐那里像来谈业务的。”
顾云一动不动，杜言之瘸着腿，强拉着顾云起身。他搂着顾云，按到自己办公桌上坐着。
杜言之牵着顾云的手，两人左手上戴着同款戒指。
“顾云，你要是来看望你丈夫，却不知道说什么。你就坐到他身边，和他手牵手，懂吗？”
“……”
顾云垂下眼帘，他想收回手，杜言之却握得更紧。
沉默了片刻的，顾云才开口。
“你头上的绷带好像换过了。”
杜言之苦笑了一下。
“早上晕乎撞玻璃门上了，又出血了，医生重新做了包扎。”
“还很痛吗？”
“亲一下就不痛了，吻能止痛，懂吗？”杜言之瞧着顾云的脸，“怎么？你心疼了？这可是你抡起红酒瓶打的。”
顾云眼睛朝下，杜言之一双大手，隔着长裤正摩挲着他的大腿。
—我就该直接打得你脑袋开花，那样就不疼了，顾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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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顾真的好惨，天天被杜狗装可怜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