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前。
宁知节抓着宁稚音的手，用指纹解锁宁稚音的手机。
宁稚音才躺了一会，没能从宁知节的手里把自己的手机拿回来，抓着宁知节的胳膊问他：“你又要干什么？”
“告诉你那些野男人，下个学期你就要去英国，录取通知都快下来了。”宁知节说，“我每个月至少会去英国看你两次，不要以为到了国外就可以再随便找人了。”
宁稚音将手按在自己的手机屏幕上不拿开，宁知节拉他的手，手背上被挠出几道发红的指甲印。宁知节实在无法，一手抓住他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才有空翻宁稚音的手机。
“你天天在我旁边待着我都睡了这么多个了，难道你还觉得一个月来两次有什么用吗？”宁稚音说。
手机在刚刚的拉扯中滑到了录音文件的界面，里面只有一段录音，标题是一个句号。
宁知节突然低下头，用牙咬住宁稚音刚从夹子里放出来的乳尖。宁稚音被咬得胸前一阵麻痒，才止住的眼泪又开始掉，宁知节如果没抓住他的手，估计脸上又得挂彩。
“白男都体味重，而且十个里面有八个有病的，你还敢睡？”宁知节抬头说着，又看到宁稚音一身雪白滑腻的皮肤上全是各种青红痕迹，没有夹子撑着的身体链在他身上缠得乱七八糟，不同色的宝石只显得他更白。
他眼睛哭得发肿，优越精致的骨相因为消瘦显得更加鲜明，撇着嘴掉眼泪的样子显得又可怜又可爱。宁知节艰难地狠下心道：“你不用去国外读预科了。就在国内接着读，反正国内也不是没有好的国际班。”
宁稚音又咬住了宁知节的脖子，比先前跟宁知节做时咬得还重。
“你就这么想跑到国外去？想离开我是吗？”
宁知节原本只是想吓一吓宁稚音，毕竟宁稚音拿到那所大学专属的预科offer基本是必然的事情，违约还是比较麻烦的。但看到宁稚音这么不愿意留在他身边，宁知节还是非常生气。
那几个野男人没让宁稚音有一点留恋也就算了，宁稚音怎么连他都不在乎。
宁知节的手指滑过手机屏幕，本想去翻宁稚音社交软件，手指一抖点到了播放。
“对不起，我不该……”
“这是谁？是今天那个吗？”宁知节气得额头上血管突突直跳，“这么久之前的事情，你连提都没跟我提一句。你现在还跟他扯不清！”
宁稚音不理他，狠狠咬着他的颈侧哭。
宁知节把录音按停，扔掉手机，捏着宁稚音的脸颊强迫他松口。
“你说话啊，怎么不回答我，你对我就是又打又骂，怎么还让他跟着你？”
宁稚音侧过脸，咬住宁知节的虎口，凝在眼眶里的眼泪都顺着通红柔嫩的脸颊滴到宁知节手上。宁知节将手往回一抽，宁稚音这次却没咬的那么狠，让宁知节把手抽了回去。
“你说裴景鹤，他现在可听话了。”宁稚音哽咽着说，“我拿着录音，多收拾了他几次他就什么都听我的。你要跟他比吗？他是一条狗，你想把我当宠物，当见不得光的小情人养！……你捏的我手痛死了！”
宁知节松开了抓住宁稚音手腕的手，宁稚音却非常快的一转身，将床头的花瓶推到地上，下床捡起一块碎片。
刚刚的动作几乎耗尽宁稚音的体力，宁稚音几乎立马就要腿软倒下，扶着床头柜强撑着站直，将碎片抵在自己脖子一侧。
宁知节马上就想扑上去，把宁稚音手里的碎瓷片抢到手上。
宁稚音的尖叫声都有些发哑，显得格外凄惨可怜。“你不准过来！”
尖利的碎瓷片贴紧颈侧，宁知节生怕宁稚音真的一失手割到自己的血管，只能停下动作。
“把碎片放下来！”
“——你离我远一点！”
看宁知节不动，宁稚音慌乱之间随手抓起手边的一件东西往宁知节身上砸。
那是一个玻璃做的摆件，半跪在床上的宁知节额头被砸出一身闷响，玻璃碎片将宁知节的额头跟脸颊上刮出好几道口子，血液一下就从脸上顺着脖子往下流了一小片。
但宁知节这时候并没有心思去关心自己的伤，宁稚音因为没有支撑，身体开始摇摇欲坠，眼看着就要坐到地上那堆碎瓷片里。
他往前才挪了一步，宁稚音就往床头柜的方向倒下，几乎是砸到了柜子上坐着，碎瓷片在雪白纤细的脖颈上划出一道浅痕，渗出几滴血珠。
宁知节已经出了一身冷汗，缓和语气道：“我不过来，我保证不过来，你先把它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