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驰这两天有些焦虑，宁稚音来了那一次之后就没再来找他。
宁稚音不在，他也没心情跟孔雀开屏一样带球过空气。
他有宁稚音的联系方式，但打开了好多次对话框都不知道该发什么。
—你今天来看我训练吗？
删掉。
—我们晚训九点结束，下晚自习我可以请你喝奶茶吗？
删掉。
他偷偷去三班的教室想看宁稚音，同学却说宁稚音和另外两个人去空教室自习了。
——其中一个还是上次当他面纠缠宁稚音的便宜表哥裴景鹤。
宁稚音看起来不喜欢裴景鹤，那为什么还要和裴景鹤一起自习呢？
牧驰想了想，还是给宁稚音发消息直接问：
-你在哪间教室自习？
*
宁稚音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无声地亮起，裴景鹤偷偷看了一眼，但宁稚音设定了不显示消息内容，裴景鹤只能看到有人给他发消息。
直到差不多到晚自习下课铃的时间点，几人都准备回家，宁稚音才打开手机看消息。
“你谈恋爱啊？”李铭看到宁稚音解锁屏幕之后笑，不免有点酸。
宁稚音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将书和笔纸文具收到包里，漆黑的眼珠子轻轻一转，似乎是极快地扫了裴景鹤一眼，说道：“现在没有谈。”
李铭也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裴景鹤，琢磨出一点古怪的意味来。
但他虽然成绩不错，在其他方面着实不怎么聪明，也没能想到多深的地方去，很快就忘了那一点怪异，只觉得能和宁稚音一起准备竞赛实在是太好了，比他一个人学有用的多。
三个人走下教学楼，门口的路灯旁边有个穿着运动服的高个男生，一见到他们就跑过来。
李铭的第一反应是，这人不会是来找裴景鹤打架的吧。
但是这个男生完全没理他和裴景鹤，而是跑到了走在他们稍微前面一点的宁稚音面前。
路灯淡黄的光线下，男生和裴景鹤有五六分相似的脸清晰可见。
“你……你看了我给你发的消息吗？”
男生说话打了个磕巴，李铭看到宁稚音打开微信，点进屏幕上代表未读消息的小红点。
宁稚音对他说：“我刚刚自习没有看手机。你找我有事吗？”
裴景鹤站在宁稚音身侧，一句话都没说，只盯着对话的两人看。
他们说话的声音突然变小了，宁稚音头也不回地挥挥手，和那个男生快走几步，直接将裴景鹤和李铭甩在身后。
“他是你弟弟吗？”李铭看到裴景鹤脸色不好看，想了想，问道。
“我表弟。”裴景鹤心不在焉地说。
*
—你不是讨厌我吗？对着一张和我那么像的脸，你不恶心吗？
宁稚音坐在后座，贴着车门，离宁知节有好一段距离。
宁知节下意识地去看宁稚音的手机屏幕，宁稚音直接把手机一偏，避开宁知节的视线。
他没理裴景鹤，把手机屏幕关掉之后开始装睡。
从学校到他们住的别墅要将近二十分钟，宁稚音闭上眼睛，宁知节就伸手来摸他的脸，手里那种细腻温热的触感好似随时都会被摸得融化一般。
“我周末帮你约了医生。”宁知节说。
黑而浓密的睫毛轻轻盖在在光滑洁白的皮肤上，像是橱窗里漂亮而昂贵的娃娃，沉静却难以接近。
“是之前那个私人医生，来帮你检查身体的。”
宁稚音没说话，宁知节继续想办法哄他开口，但直到车开到住处，宁稚音也没再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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