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壁炉旁,降谷零凝视着窗外雪景。

  “基督山伯爵?”

  将刚泡好的日式绿茶放在躺椅旁的茶几上,君度看向降谷零摊在腿上的书籍,“零是有想要报复的人吗?”

  “不,只是随便看看。”

  降谷零合上书本,捧起茶杯抿了一口,“不错的手艺。”

  “谢谢夸奖。”

  君度笑了下,忽然提及另一件事,“零,圣诞节快到了,你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

  “日本研究所的地址,”降谷零仰头,扯起嘴角轻笑道,“这个礼物你觉得如何?”

  研究所的地址并非每个代号成员都会知晓,算得上机密层面上的情报。

  “可以,”君度并无所谓这些,只是提醒他,“日本是组织的大本营,共四座研究所,每座相关研究都有所不同,但都是组织看重的研究。”

  降谷零颔首,因为室内太过温暖,他翻折袖管,露出一小节手臂。

  他不过只是想做先行了解,现在不是贸然出手的时机。

  摧毁组织可不是只靠一国官方势力就能做到的。

  君度盯着那节手腕,手指无意识摩挲着书籍边角,心有些痒。

  他已经许久没有触碰过降谷零。

  可惜的是现阶段他不能鲁莽地出手做任何事,包括那些只是作为借口所谓的“交易”。

  或许只要再进一步,他就可以获得不小的硕果。

  “零想回日本吗?”

  降谷零抬眸,“如果有任务的话我会回去。”

  波本这个名字已经在组织内站稳脚跟。

  作为大本营的日本总会有用到他的时候,毕竟日本那边似乎没有几位有用的情报专家。

  现在的“波本”不仅仅只是君度的附属,而是危险,躲藏在暗处伺机而动的鬣狗。

  组织早有传闻惹到波本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曾有个代号成员只是在组织内网调侃两句波本以色待人,便获得来自波本的“惩戒”。

  所有私密信息全部被公布在内网上,包括他曾去皮肉场所结果撞上fbi例行检查的糗事。

  “那么作为圣诞节礼物,零,我们回日本吧。”

  一年的时间早已无人继续关注警校事件,很多事也差不多忘得一干二净。

  况且…

  君度没能忍住,小心翼翼拢了下降谷零脑后灿金色的发尾。

  不知是不是刻意而为,他已经许久没有剪过头发。

  稍长的发尾和鬓发让那张童颜看上去愈发柔和稚嫩。

  而气质也不再像过去那般正直纯澈,相信即便有人还隐约记得那名警校生的模样也不会与现在的降谷零联系起来。

  致命要害暴露在君度眼前,降谷零没有阻止他的动作,只是吹散茶杯中央摇曳的热气,“任务?”

  “不,只是想送你礼物。”

  降谷零仰头,发丝从君度手指间滑过,他直视着那双黑瞳,“那么我会期待这份礼物。”

  回到日本的当天降谷零没有预想中那样心情澎湃。

  不过还是因熙攘的人群和安宁平静的街道产生些许愉悦。

  没有直接前往基地,君度带着降谷零来到田纳西的酒吧。

  因为是上午,只有三三两两几位客人,降谷零随意瞥过那些人,向田纳西打了声招呼。

  田纳西刚上完晚班,看见君度的瞬间,红色小辫仿佛都暗淡了几分,不过他还是打起精神和波本闲聊了一会。

  都不用君度开口,田纳西顺手给他倒了一杯波本酒。

  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波本,你要喝什么吗?”

  降谷零眨眼,露出的笑容带上些许恶意,“一杯田纳西威士忌。”

  田纳西只当没听见,直接用君度和苏打水调了一杯君度菲士推到降谷零眼前。

  正好吧台附近没什么人,在降谷零开口前,田纳西截断他的话头,询问两人,“你们怎么突然过来了?”

  “英国那边的事务已经告一段落,”君度只当不记得阿斯蒂的哭诉,“正好快要圣诞节,想带波本来本部玩。”

  “我可不觉得本部有什么好玩的。”

  说是这么说但本身就要回基地的田纳西不想自己开车,仗着有波本在趁机蹭车。

  说实话让君度当司机真爽。

  君度透过后视镜瞟了田纳西一眼,没说什么,不过田纳西还是有种大事不妙的预感。

  但都已经坐到半路,总不能现在下车。

  为了不被后续报复,田纳西告诉君度一个好消息,“琴酒受伤了。”

  君度没什么太大反应,“他还会有受伤的时候?”

  听上有些幸灾乐祸,降谷零抬了下眼皮,看向后视镜,“我记得琴酒应该和君度实力不相上下。”

  田纳西并不奇怪波本会对琴酒的事有所了解,他想了下,摇头,“大概率君度比较强。”

  毕竟从小打到大,还是君度胜的比较多。

  虽然差不多都是两败俱伤的状态。

  即便如此降谷零还是好奇,“这样的人谁能伤到他?”

  以君度为基准线的话,降谷零觉得应该不会有人能轻易伤到那位琴酒。

  “一位新人,狙击能力不错,和琴酒互狙的时候子弹划破琴酒的手臂。”

  当然,对方同样负伤。

  因为这个消息,在基地撞见琴酒时,君度扫过他的左臂笑道,“琴酒,和新人互狙受伤的感觉如何。”

  他脸上的笑容愈发温和,“没想到一段时间不见,你变得如此无能。”

  话音未落,一把伯莱塔抵在君度眉心。

  见此降谷零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大致对两人的相处模式和琴酒的性格有了推测。

  君度伸出手指移开枪口,丝毫不担心琴酒会开枪。

  在组织基地内部代号成员之间严禁动手,除非去训练场。

  他好整以暇地温声道,“这算恼羞成怒?”

  琴酒冷笑,收枪瞥了眼降谷零,嘴角扯起的笑容阴郁可怖,“居然连一只狐狸都无法捕获,看来失败的猎手只会无能吼叫。”

  显然他从一些人口中听说了些什么。

  大概率是贝尔摩德这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女人。

  君度眯眼,笑得如沐春风,“我不否认这句话,不过起码我没有因此受伤。”

  视线落在君度后背,降谷零转眸再次看向琴酒,对他那头银发分外在意。

  他有些疑惑,组织顶尖层的杀手留这么长头发实战真的不受影响吗。

  还有赤井秀一也是,这些人是对自己的身手太过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