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颤动根本瞒不过降谷零,君度也不打算隐瞒,“不,你当然有惩罚我的权利。”

  果然是个变态。

  降谷零愤恨腹诽,他可有可无地点了下头,笑吟吟地说道,“那么现在就请绅士先生闭上眼睛。”

  君度直起身,右手搭在左胸微微欠身,随即听话地闭上眼睛。

  他等待神明给予他的惩罚。

  而后他听到浴袍与沙发摩擦的声音,感受到降谷零在他身前站起带来的暖意。

  也不知道是智能还是不够智能。

  智脑忽然提醒君度。

  【主人,心跳测速已经超于常规值,请不要睁眼。】

  睁眼会发生什么?

  这么想的下一秒温热的身体贴近他,却还相隔一段距离,君度手本能地想搂住身前的青年。

  “君度,我记得这应该是惩罚。”

  恶劣的调笑声传来,带着些许冷意。

  君度没有动作只是安静地感受着降谷零轻触他的耳钉。

  耳钉不算大,粗糙的指腹时常直接触碰到耳垂,引起一阵酥麻,直至心脏。

  很可惜被触碰着,智脑不敢提醒,或者说他分析后得出现在不能发出提示音的结论。

  “这是什么?”降谷零端详着那颗耳钉。

  他一直知道君度有抚摸耳坠耳钉的习惯,但奇怪的是明明连睡觉都不会摘下耳钉,可却会在洗澡的时候摘下。

  看材质似乎不过是普通的金属,不必特意避水。

  这让降谷零产生些许疑惑,与此同时他也想起那枚被他扔在床底的徽章。

  和耳钉的材质有些相似。

  那枚徽章又隐藏着什么秘密?

  君度没想到他会忽然提起耳钉,他刚要开口,原本放在耳垂的手指却抵在他喉间。

  “作为惩罚不如把这颗耳钉送我。”降谷零轻声询问道。

  他觉得君度大概率会说谎,不想太浪费时间。

  而徽章上刻着他的名字,未免意外,降谷零斟酌着想要把这枚耳钉寄回国内进行详细的调查。

  他直觉这枚耳钉有问题。

  君度没有拒绝,只是反问道,“零是想要打耳洞吗?”

  眼前的人闭着眼睛,降谷零毫无顾忌地皱了下眉,他轻笑道,“我可不喜欢戴被别人戴过的东西。”

  “那么这枚耳钉不能给你,”君度温和地笑道,“除非零愿意戴上它。”

  君度怎么可能猜不出降谷零的用意,虽然即便被公安那群人拆解,也不发现不了什么。

  里面安置的芯片可不是现在的技术能破解的。

  不过他可不想这颗紫灰色的耳钉被拆解。

  当然,如果是零亲手拆解,那就另当别论了。

  降谷零思忖几秒,收回手,“很遗憾,我对它的兴趣已经没有了。”

  这个回答令降谷零更加困惑,恍然间他想起徽章有时带给他的窥视感。

  他瞥了耳钉一眼,又想到游艇上君度时不时摆弄的胸针。

  大概率只会是摄像头一类的装置。

  思索间降谷零没再看这枚耳钉。

  “是吗。”君度颇有些遗憾,他可是很想亲手为小神明打耳洞。

  正这么想着身前的暖意突然抽离,君度克制住想要挽留的本能,然而下一秒,他整个人僵在原地。

  仿佛是学着昨天他的戏弄那般,衬衫第一颗纽扣被解开。

  君度能感受到夹杂着热意的气流喷洒在他颈边。

  他无法自控,仰头渴望着施舍,可惜这不过是一次回击戏弄的惩罚。

  点燃他全身的火焰后,身前的青年毫不犹豫地推开他,百无聊赖地说道,“我饿了。”

  君度睁开眼,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青年窝在沙发中央,没有再看他一眼。

  或许这才是惩罚。

  真是不知道到底是从哪里学来这些有趣的手段。

  君度莞尔。

  几小时后前往基地的路上,降谷零又一次提起昨天的闹剧,“你准备什么时候杀了那群贵族?”

  君度把控着方向盘,不甚在意地随口道,“开议会的时候吧。”

  这还真是比晚宴更好的时机。

  降谷零没再说话,只是看向窗外倒退的街景。

  既然组织内部有mi6的人,这件事他没必要插手,不过前提是先要搞清楚君度让她进入组织的用意,之后再想办法让她知道这个消息。

  而被降谷零想着的赤井玛丽此时正靠在手术室墙角,看着阿斯蒂摆弄她的标本。

  所有标本都有一个特点,金发白肤。

  “曼妮莎,你觉得是给她穿红衣服好看还是白衣服好看?”

  由多个不同人组成的标本诡异却又莫名有种妖异的美感。

  赤井玛丽冷眼打量着标本脸上完美的缝合线,没有说话。

  “曼妮莎”,一位冷漠寡言的杀手,会进入组织也不过是为了一时的庇护。

  阿斯蒂并不在意她的态度,她自顾自为标本换上红衣,随即看向赤井玛丽那双极具特色的眼睛。

  她抱住标本,朝她露出羞涩的微笑,“曼妮莎,你的眼睛真的好好看。”

  干净纯粹,仿佛不过只是发现新奇玩具的幼童。

  赤井玛丽神情冷冽,只当听不见她的声音。

  阿斯蒂继续喃喃道,“我会为你寻找到其他合适的&39;配件&39;。”

  就在这时,阿斯蒂手机铃声响起。

  朗姆的电话。

  阿斯蒂狐疑,她现在可不再管英国分部的事务,找她干嘛。

  虽是这么想,她还是按下接听键。

  而朗姆也是一如既往地使用着变声器。

  “阿斯蒂,君度现在在哪。”

  即便变了调,阿斯蒂也能听出朗姆此时压抑着怒火。

  她想了下君度最近一段时间做的事,除去卡瓦曼事件闹太大,也没其他事。

  而卡瓦曼事件也已经问责过了。

  阿斯蒂不确定地回答,“应该还在他的安全屋吧。”

  不像她几乎全天候住在基地,君度过来基地的次数屈指可数。

  而听朗姆的意思,大概率君度又不接他电话,也不回信息。

  性急的朗姆估计都想要一枪崩了君度。

  阿斯蒂小心翼翼地安抚朗姆,“他今天应该会来基地,如果有急事的话可以先告诉我,我一看到他就转告他。”

  “你告诉他明天用克莱门斯的身份参加黑市的拍卖会,因波尔多出逃的实验体疑似出现在黑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