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能在基地见到君度,阿斯蒂惊诧不已,甚至都快要怀疑眼前一身诡异装扮的人是不是君度。

  “别这么看我。”君度解开袖扣,环视久违的基地。

  毫无改变。

  阿斯蒂盯着君度看了一会,脸颊微红,“所以你怎么来了?”

  她真的好想在那冷白的皮肤上划出曼妙的血痕。

  一定很美。

  “有点在意那位情报贩子。”君度走向娱乐室的吧台,从酒柜取出独属于他的波本酒,倾倒进精致的玻璃酒杯中。

  阿斯蒂狐疑,除去拥有金发黑皮特征的人,君度一向对其他人不感兴趣。

  现在怎么会突然在意起一个身份成迷的人?

  君度晃动玻璃酒杯,凝视着拥有金色光泽的酒液,低声轻语,“任务完成度百分之百的情报专家,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我的神明。”

  原来又发病了。

  阿斯蒂了然,随即殷切地提议道,“你可以去委托看看。”

  原本后续的任务就是接触那名情报贩子,尝试招揽他。

  如果君度愿意接下这个任务就再好不过了。

  君度瞥了她一眼,调笑道,“但也只是有点在意,况且我记得这类任务应该是由你们后勤组的人负责。”

  阿斯蒂扯动身上的白大褂,一本正经道,“我只是一名医生。”

  君度抿唇,露出温和的笑容,“我也只是名医生。”

  这个阿斯蒂倒是不否认,毕竟她还是君度教出来的学生。

  “但即便我们把人招揽回来,要是君度你不满意也没用啊,”阿斯蒂越发想送君度上手术台,“还不如从一开始就由你负责这件事。”

  “如果不愿意的话,就麻烦全组织最闲的君度大人重新接手本来就属于你的事务。”

  阿斯蒂笑了下,只是笑容中怎么都带着点黑气。

  “阿斯蒂,我只想给你锻炼的机会。”君度笑着举起酒杯轻摇,但见阿斯蒂似乎气得快要哭出来,他从善如流地改变说辞。

  “好吧,但这段时间我只会接这一个任务。”

  甩掉一件麻烦事,阿斯蒂愉悦地点头,本身她就是故意引导君度处理那名背叛者,试图让他与情报贩子接触。

  并不是真的那么缺人手。

  毕竟她可不想累死累活把人引回来,却被君度一票否决。

  两人相视一笑,君度无奈地浅笑着,阿斯蒂洋洋得意,也为自己倒了一杯阿斯蒂,

  一时间气氛无比和谐。

  位于贫民区中央的酒吧破旧,四壁贴着复古性感美女的海报。

  灯光昏黄,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气,并不好闻,刺鼻辛辣,还夹杂着暧昧的腥臭味。

  “喂,小子,”醉醺醺的大汉趴在吧台旁,身上散发着一股许久未洗澡的气味,他双眼朦胧地看着吧台后的青年,“我怎么以前没在这见过你?”

  棕发青年递给他一杯啤酒,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朝他腼腆一笑。

  一旁酒吧老板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老尼克,你都看到这孩子多少次了,多喝几口酒清醒一下吧。”

  棕发青年推了下遮住大半张脸的黑框眼镜,重新低下头清洗酒杯。

  老尼克灌下一大口啤酒,露出一口黄牙,“这种小鬼头有什么可记的,不过如果是金发碧眼的美女我倒愿意用身体永远记住她。”

  老板啐了一口,“不要在我店里乱搞。”

  棕发青年瞥了眼酒吧中央衣衫不整的众人,头低得更低。

  那边老尼克两人还在聊天。

  “你上次说只是睡个觉就愿意给你钱的工作是怎么回事?”

  “就是那么一回事,谁知道他们想做什么,但给那么多钱,只要不是我的大宝贝,他们想拿走我老尼克什么器官随便他们。”

  “别忘记回来还酒钱。”

  清晨酒吧关门,老板早已与某位美女睡倒在酒吧中央,棕发青年绕开几人,轻手轻脚离开酒吧。

  酒吧不远处,早已离开酒吧的老尼克此时正躺倒在垃圾桶边,青年漠然看了他几秒,转身离开。

  回到老式公寓民房,青年关上门,摘下假发和眼镜甩到一边,露出一头耀眼的金发。

  他脱去沾染上古怪味道的衣服,裸身走进浴室。

  站在温热的水流下,青年用力握紧双拳。

  手机铃响,他撩起潮湿的发丝,一双紫灰色眼眸氤氲看不清情绪,他接通电话。

  那头传来浑厚的男声。

  “约翰,委托人在黑市预订的器官真正的主人找到了吗,那人有没有什么毛病?”

  降谷零手撑着墙壁哑声道,“是个爱喝酒的老流浪汉。”

  那头的语气有点嫌弃,“这种人的器官怎么能用。”

  降谷零张了下嘴,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冷声道,“能不能用与我无关,我的工作已经完成,今天之内把钱打给我。”

  “谈钱多伤感情啊约翰,我可是一直在帮你接大生意,我们之间的情分你还怕我不给钱吗。”

  降谷零垂眸,声音甜腻蛊人,“我记得似乎有很多人希望能拥有我,中介人并非必要。”

  中介人耸肩,他可不想失去一条金大腿。

  “有新的委托上门。”

  “说。”

  扯过一旁的浴巾围在身上,降谷零看向镜中陌生的自己。

  镜中的青年面无表情,眉眼间带着阴郁,明明是张童颜,看上去却像是躲在暗处静候猎物上门的鬣狗。

  还真是没有一点警察的样子。

  “有个大富豪的儿子失踪。”

  “这是侦探的工作。”

  “放心,不是让你帮人找儿子,”中介人解释道,“儿子的尸体已经找到,但当时富豪儿子离家出走时偷开走一辆车,那辆车至今不见踪影。”

  降谷零抬手抹去镜子上的水痕,“那辆车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不然也不会特意让他来找一辆车。

  “说起来和你之前的委托也有点关系。”

  “之前?”降谷零走出浴室,扫过还挂在玄关衣帽架上的礼帽,“黑帮军火那件事?”

  “是的,富豪是那个黑帮的背后资助人,那批军火其实算是他买的。”

  “但现在那批东西不翼而飞,所以富豪猜测军火就在那辆车上。”